没有标记的快船的船舱里。
“咳咳咳..师兄,我快死了么?”张逸惨白的脸色昏昏沉沉的说道。
“不!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师傅绝对能救你,你是黄巾的少主,黄巾的大业还要你继承,天下百姓还需要你啊!”张曼成早已泪流满面。
“呵呵,师兄,要是我不行了,你和我父亲说,孩儿无能,对不起..他..”张逸没说完又晕过去了
“渠帅,已经到白马港了,马车已经备好,沿途都有人手接应。”人未见,声先到。裴元绍急匆匆的走进了船舱。
“不要耽搁一刻,我们全力赶路!”
“是。”
张曼成亲自将担架抬起,“逸儿,有什么事你亲自和师傅说吧,师兄没能保护好你,师兄惭愧。”
“主公,已获悉,唐周投敌,马元义师兄被抓,张逸受了重伤,京城事败!”并州上党一处小屋内,一名黄巾向主座上那人念着刚刚得到消息。
“什么!”主座上那人挣笔于地,焦急着不停的走动,“命全军备战,给我准备快马,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见贤师!”
“主公,现在张逸的船正在黄河上,我们要不要..。”那黄巾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那人脚步一池,忽然胸口的玉佩坠出,那人握着玉佩良久良久,缓声道:“命令你的人,一个也不准动手,全力配合,无比要将张逸安全送到巨鹿!”
“主公!主公仁善我等佩服,但是张逸始终是主公的绊脚石,除去宜早不宜迟啊!”黄巾跪在地上激动的劝谏。
“放肆!这是我的家事!”那人一抖袖袍,就要走出去。
“主公!”黄巾一把抓住他的下摆,“此关乎主公大业,我等存亡,主公,主公!”
“黄巾存亡就是我等存亡,黄巾成败也就是我等成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人一把将下摆扯过,跨上骏马,随着几名亲卫往东疾驰而去。
巨鹿城外,山间时不时有黄巾军精锐士兵巡逻,他们的眼睛都狂热地看着中央一处大帐篷。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不停地搓手来回的在帐外走动。“好了三弟,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心急是没用的。“一个头裹黄巾,腰间挂着宝剑梳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朝络腮胡子劝解道。“我怎么能不着急!逸儿是我们张家的独苗苗,他万一有事,我们对得起逝去的父母吗?对得起大嫂临终前的嘱托吗?“
“这我也知道,我心里也不急吗?大哥常年在外,是我一手把他带大的,我心里不也难受吗?““唉,这该死的官狗,老子一定将他们杀光!“
帐篷缓缓的掀起,一个目光传神,头扎黄巾,手持九节杖。身上有一股道家的仙气,和令人折服的气概的中年人满脸疲惫的从帐篷中走出来。“大哥出来了!大哥,逸儿怎么样了?““是啊怎么样了?张宝、张梁两兄弟急切的问着张角。
“情况不容乐观啊,逸儿伤在胸口上,拖得太久了,流血过多。不得以,我用了夺天转生术。现在情况已近稳定了,一切的一切就要看逸儿自己的造化了。宁儿在里面照顾他了。““什么?大哥你用了夺天转生术!“张梁激动地抓着张角的手,“这可是逆转天和,会损耗寿命的!“
“呵呵,没事、没事。“张角摆了摆手,“逸儿是我们张家的根本,也是我们太平道的根本,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把握,再说上天不绝我黄巾,我也是顺应了天时,只是用掉了一年寿命罢了。“
“额……咳咳……。“突然张角不住的咳嗽,捂住嘴的手不住地滴下了血。张梁捂着脸,不忍地扭过头去,声音不停地哽咽。张宝流着泪递过了一方手帕。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张角他们出身贫寒庶族,张角为了照顾两个弟弟,一介书生上山采药,补贴家用。也是这样才碰到南华仙人,传授太平要术。做出太平道这一番基业。。
张角搽干净了嘴角上的血:“二弟,三弟,如今直捣京城之策已经失败,但是我们民心在手,天下苦暴汉久已,汉朝各处防御薄弱,官吏贪婪。大汉气数已尽。我决定趁冀、兖、青三州大旱星夜举兵!二弟你马上联系上我们潜伏的道徒,让他们准备起事响应。“
“诺!”
“三弟,你马上去发绿林令,我要看看我这个绿林盟主还有多少人听!”
“轰隆隆…天地之间突然变了颜色,黑云像盘旋的黑龙一样缠绕在一起,不时有闪电在上面交加。一束光照向张角身后的帐篷,突然天地之间仿佛有一声龙啸,令世间万物臣服!除了中间的大帐外,营地其他的帐篷、拒马都被压垮在地上,一片狼藉。
此时万里之外的天山南华仙人、峨眉山上在一块巨壁下悟道的左慈、益州锦屏山上道观中坐禅的紫虚上人,正在江东秣陵传道的于吉同时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冀州方向。“这天下大势。,怎么乱的像一团麻,越来越看不懂了?“张角三兄弟和营地的黄巾护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张角喃喃自语道:“着绝对不是夺天转生术的样子,难道是上天有应,要我伐倒大汉?“
“啊啊啊啊..”张逸感觉自己就像是从瀑布一样从天空上坠落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逸慌乱的想抓住什么,自己从云中穿过,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绝对十死无生!一本书正在张逸的身边,同样也在急速下坠,上面一行淡淡地字,“太平要术”..
“这叫什么事啊..老天爷,你难道真的要这么玩我么,这种死法太恐怖了。”
《太平要术》突然飞进张逸的怀抱,还没等张逸多想,一个帐篷越越大的出现在张逸的眼睛。
“得,我就希望留一具全尸,不要稀巴烂就好。”张逸冒出最后一个念头,就砸进了帐篷里,可是帐篷的顶端却一点也没破,周围没有出现一点动静,令人诡异..
“唔.。。”张逸晃了晃脑袋,爬了起来,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一层层厚厚的白雾,这到底是那?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瞬移了?又或者被龙卷风带到天上了?
“嗒嗒嗒.。。”张逸试着往一个方向走着,周围悄悄无声,空荡荡的,除了雾就是雾,没有水,没有生物,没有植物,甚至地面都是平的,抬头一望只有厚厚的雾,太阳也没有。
“有人么?有人没?”张逸大声的朝四周呼喊,却只有一道道回音。
“太诡异了,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事啊!”张逸有些烦躁,像一头困兽一样焦躁不安。
“啊啊啊..”张逸突然爆发出来,朝着一个方向不管不顾的拼命向前冲。
“呼呼呼..。”跑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体力的消耗不得不让张逸停下来坐在地上。张逸有些自暴自弃的躺在地上。烦躁消减了些,迷茫,不安却笼罩在心头。
咦?张逸放缓了呼吸声,静静的听着动静,张逸突然鲤鱼打挺,拼命的将耳朵贴着地上,哗啦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水声?得救了!张逸欢呼雀跃,勉力爬起跌跌撞撞从水声的方向跑去。
一道小小的溪流静静的从天间流淌而下,似乎是天河之水流在人间。一道人影站在溪边静静矗立,张逸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不知底细。张逸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我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说话的并不是张逸,而是站在溪边的人影。
张逸知道行踪败露,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那人穿着一身古装,张逸有些疑惑,学着古人拱手一礼道:“小子张逸不慎
闯入其中,其中缘由太多太多,小子实在无法解释。”
“张逸?”站在溪边的人一声好奇的疑问,似乎这个名字有些什么问题。
“我也叫张逸!”
当溪边那人回过头来时,“哇!”两人不由得都惊得退了一步,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犹如一个模子刻出的双胞胎,俩人的差异只有身上不同时代的服饰。两人围绕着相互大量,不由得称奇。
“太像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嗡嗡嗡..”张逸胸口的《太平要术》从张逸的身上飞出,慢悠悠的到了古袍张逸的手上。
“太平要术?你怎么会有这本书?”他瞪大了眼睛问道。
张逸也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冒出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出来,而且《太平要术》竟然会对他有感应!而且他也叫张逸!难道此人也是张氏弟子?张氏单传至今,怎么可能突然又冒出一个张氏弟子。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张逸的脑袋里简直乱得像一团浆糊。
张逸心怀戒备道:“此书是我张氏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宝物,我作为张氏唯一传人当然有这本书!”
“千百年?此书是我父从南华老仙那所授而来,平日贴身所带,我也不过是有几面之缘,如今只不过过了十几年,怎么会是过了千百年,而且有千百年所传承的张氏世家根本不止一名传人,你在说谎!”溪边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大有亦不对劲就要动手的架势。
“南华老仙?你父亲?十几年?千年世家?”张逸将这些一串联得出了一个让他恐慌的结论!
张逸急促的问道:“乃尊父叫什么?”
“人称大贤良师,张角!”
“啊!我穿越了一千八百年!”张逸大声的叫了出来,有些软瘫的倒在地上。
“穿越?”古袍张逸不知道他说什么但是看着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心如死灰的倒在地上,也没有和他动手的兴趣。古袍张逸的兴趣更大的在于这本和他感应的《太平要术》。
周围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片竹林,古袍张逸捧着书慢慢的消失在竹林中,张逸已经完全不在意,木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上的白雾。一本书带他来到了一千八百年前的东汉末年,一个从几千万人厮杀到只有几百万人的时代,自己和自己千年前的祖先祖宗长得一模一样,凭着自己的娇生惯养真的能帮助自己的祖先帮助自己摆脱家族千年的悲剧么..。张逸不知道,张逸也不想知道。
“喂!还活着没?”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张逸面前,古袍张逸蹲下来敲了敲张逸已经石化的脑袋。
“何事?”一声如蚊呐的声音传出,如果不是周围寂静无声,还真的听不清。
“唉..”古袍张逸摇摇头站起来,长袖一挥出现一栋古亭在旁,古袍张逸坐下,亭中的石桌上出现一壶飘香扑鼻的茶,左右各一个杯子,古袍张逸捧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轻轻一品,仿佛是人间绝品,啧啧出赞。
张逸不禁喉结一动,眼睛发亮的看着他手上捧着的茶壶。这么久了自己早就又渴又饿,那古袍张逸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坏笑着道:“小子,你到了我的地盘,地主之谊我怎么能不尽呢?请..”长袍一展,请他入坐。
张逸看到此人有这么大的神通,起什么歪心思,自己也反抗不了,而且和自己也许有莫大关系。紧握着拳头,坐在了古袍张逸的对面。
“哈哈哈..”古袍张逸一脸得意,似乎得到了什么好处,慢慢的沏好茶。奉到张逸身边。张逸一把端起,一饮而尽。顿时觉得茶香溢口,精神一阵。
“这茶..”
古袍张逸笑着为他满上,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小小的茶壶似乎不应该能存这么多水。
“你知道这是哪么?”
张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苦笑一声:“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的都不知道。”
“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换句话说,这里是我身体里灵魂所在的地方..”
“灵魂?那我?”
“没错,你只有灵魂来到了这。一千八百年后的张氏子孙张逸.。。”古袍张逸把玩着茶杯有些玩味的看着他。“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绕口呢?”
“灵魂..我没有肉体?”张逸失魂落魄的坐在那。
“准确来说,你就我,我就是你..”古袍张逸目光攒攒的看着他。
“为何?”
“我的灵魂其实是要破碎的..被我的父亲用夺天转生术维持了下来,本来我依旧要离开我的肉体,尘归尘,土归土..”
“而这个时候,你来了..机缘巧合之下,我可以再维持住一年,一年后,我的肉体就是你的了.。。”
“什么?你会死?我就是你了?”张逸有些惊讶的站起来。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会在这里再住一年,然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就属于你了..”古袍张逸说的很淡然,似乎不在说自己一样。
“那那..”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你的终结张氏千年悲剧的誓言你难道要违背么?”
“我们张氏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爷爷的话又在张逸的耳边响起。
“不!”张逸站起来一拍石桌,“我说到做到,纵是身死不违背!张氏永远只有顶天立地的汉子!”
“好吧,靠你了。”古袍张逸一手捧书,一手拿起茶杯。
“..”
“你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么.。。”
“反正我出不去,我现在只要一承接自己的身体,马上就会崩溃掉。”古袍张逸张逸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张逸。
“好,你去吧..”古袍张逸摆摆手,疏懒的像是赶苍蝇一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逸有些发怒。
“安啦,你就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就是神,我要什么,想一下就可以得到。”古袍张逸又具现一盘糕点出来,吃的津津有味。
张逸瞪大了眼睛,马上变得有些谄媚:“大哥,哦不,祖宗哥哥,再说你不告诉我怎么出去,我还能飞啊.。。”后面就马上变得有些委屈。
“..”
“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古袍张逸轻轻对张逸一点,张逸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万丈深渊之边,脚下已经无寸土所立。不带这么玩的!张逸一脸悲愤的掉下去。
“哇啊啊啊..”张逸身影越来越小。上面悠悠传来一句:“万事自己应付啊~”
“尚知,此事难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