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阴靠近官道,这条官道直指的地方是幽州的首府,蓟县!
“黄巾将士们!”张逸全副武装勒马在准备出征的全体将士面前,“我将带领你们走出第一步,拿下幽州,打造我们第一块黄巾乐土,诸君,为了我们的信念,奋勇向前!”
所有人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大呼回应:“喝!喝!”无需过多的煽动,士气高涨,所有人的信仰都集于一起,为的是那梦想的那一片乐土真的的出现,只要领导的他们的人不会动摇,不会改变,信仰终究打败一切阻碍!
张逸将宝剑指向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官道:“全军出征!目标,范阳!”
渡过泸水,黄巾左神上军就进入幽州境内。
大灾,人祸,乱世,就必将群魔乱舞。行走这条官道上,有行色匆匆的行商组成的商队,看到了几万黄巾全副武装的大军轰隆隆的压过,吓得跑都没胆子跑,哭丧着脸,像一窝兔子畏畏缩缩挤在一起,把马车货物堆在一起放在另一边,只盼望这些能发发善心黄巾能放他们一马。张逸并没有害他们,黄巾的的物资太短缺了,四个国王几百年的积累,金银浮财抄到不少。但是又不能当饭吃,张角拿了大部分去安置老弱了,张逸揣着一部分北上了。张逸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货物,取下了黄巾需要的一部分,唤出他们领头的,将金灿灿的一箱金子放在他的面前,便离去了,走了不一会,一名行商快马加鞭的赶来。张逸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他会来的,张逸看他们的马车上有粮食,有衣鞋,有药品,有铁器,绝对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商队。商之重利无所不为!只要令他们心动的利益,卖给别人挑杀自己亲人的刺刀的可以。张逸付出了黑市一倍以上的价钱,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商人心动。当商人再三告退远去后,张逸摸着无须的下巴。
“高氏商队,呵呵,又是世家,汉待之如何?卖刀弩盔甲给黄巾那是一个热情。但是受人于鱼,不如受人于渔!”
“去查查这个高家怎么样!”
“是!”
路上的一个小插曲,行走在官道上的本应该很多人,因为官道有地方的亭长专门维护,贼曹掾史,主盗贼事。贼捕掾,主捕盗贼。官道也是他们管理范围之内。所以还是很安全的。然而张逸没有看有这些人出现,只看到了难民,成群成群的难民。当黄巾大军和他们相遇的时候,有些是一哄而散,有些则是看到救星一样一拥而上。后者多有黄巾信徒在其中,看着那些饿得瘦成不成人样的灾民就不由得心酸,还有那些小孩子,饿得脸色发青的躲在亲人的身后,害怕的张望。张逸心中微微一疼,皆乃华夏子民,有些人真的活得太艰辛了。张逸下马抱起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将自己身上带着补充热量的糖递给她,而小女孩却害怕的不敢接,张逸将糖塞入小女孩的嘴中,小女孩一尝眼睛一亮,抱着张逸的脖子不肯撒手。
张逸抱着小女孩转过头对程远志道:“程大哥,这些难民没有食物,放在这绝对只有一个死,你派一千将士专门收拢这些难民,挑出信众去分队管理,我们将他们带到范阳去,到时候我们打下范阳将,他们安置在那。”
程远志点点头道:“嗯,也只有这样了。”
“我是黄巾左神上使,大贤良师之子张逸,乡亲们,你们就跟在我们的身后,做一些运送物资的活计吧。你们放心,只要有我们黄巾一口吃的,就会有你们的!”
“多谢神上使救命之恩..”
“呜呜呜,终于不要逃荒了,可怜我的孩子,没有熬过去..”
“信徒张大叩谢小贤师恩德,小的愿意参军..”
一群难民跪倒在张逸率领的大军面前,吓得张逸抱着的小女孩头都不敢转。张逸想上前搀扶,可是手中不便,连忙吩咐道:“将士们,快将百姓扶起!”
“我黄巾的信念是什么?兄弟们,让所有汉人有田耕,有饭吃,有衣穿,纵然赴汤蹈火,百死而不悔!”
“左神上使说的对!纵然赴汤蹈火,百死而不悔!”
“愿追随神上使,百死而不悔!”每一个黄巾也挺直了胸膛,举起武器吼道。
祖祖辈辈的生活似乎已经定型于那样,当突然发现一丝曙光来临时,是什么感觉?兴奋,欢喜?还是有几分茫然和害怕?张逸转身一抖红色的披风,拍了拍有点愣神的程远志,翻上了马。
“只要少主志愿不变,志远这条命就是少主的!”
“嗯?”张逸一回头,看着拱手而立的程远志,微微一笑:“那程将军加上将军的儿子,加上将军家的所有人都要被我一文钱不用给,拉去做牛做马咯!哈哈驾!”
“愿!”
成大事者必须民心所向!张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黄巾军绝对不是只为了破坏而来,而是为了改变而来。是一支代表正义,为民起义有信仰的军队。就算这些思想很超前,大多数人不理解,但是黄巾军起于平民,只要坚持下去,张逸相信他就可以沿着***的道路走向胜利!
一段时间的整编后,黄巾军将难民安排在军尾,便继续进军。北风凌冽,百草枯黄,一支头戴黄巾,手持简陋武器的军队携带着难民缓缓的向北进军,带头的是一名身着大红披风,怀抱一名孩童的青年,历史定格在这一刻,这张油画牢牢的放在纪念馆的入门处。
张逸炙热的看着前面的范阳城,实在太不容易了,张逸沿路收拢难民,还要整理那些顶着黄巾名义的绿林土匪,接着连续渡过徐水,易水,一路风尘仆仆,摸爬滚打才到范阳,不过张逸也很却不感觉到疲惫,在他的规划下,幽州就是未来他的地盘,黄巾的地盘,这里就是他的家,必须熟悉,必须适应。刚加入的难民从辅兵开始做起,慢慢磨合行军下也有几分行伍的模样。
“张燕将军取东门,程远志将军取西门,韩猛将军取北门,其他人和我取南门,我要在范阳吃晚饭!全军..”
“吱呀!”对面范阳城一点面子都不给,南面的城门已经敞开。让所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空城计?”正当张逸惊以为范阳有什么世外高人之时,一队头扎黄巾的人把城头的汉军旗拔掉,死命的在挥舞一块黄巾。斥候匆匆返回,禀告道:“范阳已经被幽州黄巾拿下,邓茂渠帅被困在县衙,速速请左神上使进城镇压。”
“走,进城!”几万军队浩浩荡荡的开进范阳城。
城内显得很混乱,不时有人在街上乱跑,还有人抢店铺里的东西,不远处还有些房屋舔着火舌,一片混乱。张逸皱了皱眉头,立刻派兵前去那些抢劫的人全部抓住,吩咐好韩猛带兵救火,派兵巡逻维持秩序,就让开门的黄巾带他去见县衙。
一行人走在去县衙的路上每五米派一名士兵沿街站岗,不一会就来到了县衙,看到一个头裹黄巾的精壮汉子指挥着其他黄巾依靠着县衙的围墙,抵抗着一群汉军的进攻,黄巾军的数量很少,形式岌岌可危。
“急死人了!小五那家伙怎么还没接应到左神上使啊!”身边的兄弟太少,眼看就要被汉军冲上来,邓茂显得有些急躁,手中的刀也不时在旁边被绑着向粽子一样的文官笔划,文官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眼珠子随着刀子的轨迹漂移,被绑着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时还乞求的看着邓茂。
“杀!”外面传来一阵的呼杀声。
“啊!大哥!外面来了好多我们的人!有一面张字大旗,是左神上使的人,我们成功了!”趴在高墙上观察的一个黄巾激动的说道,高兴的蹦了起来,手中扬着黄巾旗向冲过来的黄巾呼喊,突然一直箭从斜处飞来,射中了他的胸膛,冲击力把他带下围墙,箭射穿了肺部,嘴里喷着血沫子眼看活不成了。
“大壮!”邓茂快把牙咬碎了,把手中的长刀扔下,拿起旁边的弓箭,爬上城墙,眼睛喷着火,寻找那个射死大壮的家伙。
城外的汉军已经开始向北溃逃,一个穿着县尉盔甲的人慌张的打马冲在了最前面,身边的亲卫都甩在了后面,手中的弓箭也忘了放入囊中。
“王八羔子,还想跑!”邓茂拉开弓瞄准了范阳县尉,于公于私都不该放他跑。
“中!”弓箭流星赶月直接射中了县尉的额头,栽下了马,,后面的亲卫七手八脚的像去扶起县尉,一阵箭雨如飞蝗射过来,溃兵一阵大乱,也没看清前面是谁,大脚板就踩了过来,两个亲卫被踩得吐血爬不起来,其他亲卫也被裹挟着逃向北门。
“杀!”无数的黄巾如潮水一样涌过来,如猛虎下山的不断追杀汉军。攻打县衙的汉军死的死,逃的逃,被俘的被俘。范阳挂上了“张”字大旗。
县衙的门缓缓打开了,邓茂大步向前,后面还有几个人拖着那个文官,单膝跪在张逸马前的血水里:“邓茂参见左神上使。”
“你为何不和少主联系,擅自起兵,如果不是我们刚好到,你们就全军覆没了!”说话的不是张逸,而是有些气冲冲的程远志。
幽州地方的黄巾大多在乡间,程志远知道自己军中缺乏攻城兵器,在这一堵堵防守草原异族的高大城池,程志远本是幽州人,知道要全部推平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一手策划了安排他们潜伏进入幽州的各大小城市,的得意之作。本想弄一个开门红,谁知道差点被邓茂搞砸了。
“邓茂罪该万死,我们开始在城中潜伏下来,一直等待神上使到来,只是前几日有兄弟在城中被人识出身份,抓到死牢里,日夜拷打,今日县衙有消息传出来,要处死被抓的兄弟,我那几个兄弟被打的不成人样,可是依旧没有招出我等,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就劫救下他们,然后绑了县令,让汉军放我们出去,守在城门的小五说神上使已经率军前来,我不想坏了神上使的大计,便分人夺下城门,我和其他兄弟则坚守县衙,吸引住其他汉军。”
张逸跨下了马,将邓茂扶起。温和的说道:“将军做的对,我黄巾本一体,绝不能丢下一名同伴,更不能见死不救,这样才能把我们自己的后背安心的交给其他人。将军无错,反而有功!”
“邓茂听令!邓茂夺范阳,擒县令,杀县尉数功累加,封副将!”
“谢神上使!”邓茂有些感动。
“还叫神上使?”
“你怎么这么笨,还不叫主公!”程远志走过来有些笑骂道。
“谢主公大恩!”邓茂撩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