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何余正在拼命地跑着,脸色愈加苍白。四肢无力的他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身体也虚弱到了极点。
几天没有吃饭了,不虚弱才怪了。
草,不行了,饿死我了。都没力气跑了,他奶奶的,原来抗战的时候打仗总打不赢了。连肚子都吃不饱,还打个屁的仗啊?
何余一手撑着腰站在一根大树下歇着,心中一阵埋怨。一看四周都是一片片看不到尽头的绿色林子,心中暗暗叫苦。
“八格牙路,快快的。一定要抓住那个可恶的支那人,抓住那个支那人了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小犬村儿累的蹲在了地上,对着还在追踪的士兵大声命令道。他可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何余给抓住,何余可是他的耻辱,刚刚竟然戏弄了他们大日本皇军。要是不抓住那个支那人,他的耻辱就无法洗刷!
“妈的,这小鬼子难道是狗鼻子,追得这么紧。也不让老子吃上一顿饭再追,他玛德,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武士道精神不就是讲的公平对决吗?”
何余一转身,看见二十多个小鬼子虎虎生威的朝着自己追来,不由得暗骂道。
妈蛋,不管了,先跑着!
何余四处看了看,见东边树木稍微少些,显然不同与前方人迹罕至的样子。于是连忙朝着东边的密林中跑去,也不管究竟会跑到什么地方,现在先逃命要紧。
“快快的,八格牙路,东边的干活,给我快快的!”
······
······
次日,九月二十二日。阳光明媚的正午,寒冷的气息因此而消散了许多。
“八格牙路,你们这群蠢货,竟然让一个受了伤的支那人给跑了。实在是太丢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脸了!”
小犬村儿一行人好不容易才走出了林子,可早已没有了何余的身影,气的小犬村儿对着自己的一干手下一阵谴责。
“好了,既然找不到那个支那人,那我们就到附近的几个村子去找些吃的吧!”
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不出声,人人自危的站在原地,小犬村儿突然感觉骂他们已没了什么乐趣。还不如到附近村子去找些支那的女人,以来消消自己的火气。
“哈伊,小犬队长阁下。我听说您以前跟支那女人米西米西过,滋味怎么样?”
一看小犬村儿气消了,脸上露出了那副贱样,还有些淫-淫的笑容。跟着他走的士兵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聊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说这话的是一个瘦子,一看这逼就是瘦肉精吃多了的货。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偏偏这逼还装个文人似的戴着一副眼镜儿。
“支那的美女,大大的好。大日本帝国的女人都太温顺了,完全没有支那美女那副火爆劲儿。特别是上一次,就在一个月前,我在沈阳的学校里面拉了一个学生到了军营里面。那滋味儿,别提有多舒服了!”
小犬君嘴上说的风花雪月,脸上的贱样越来越贱,更有浓浓追忆的神色。在那神色里面,走了一夜的疲倦之色消失了,多出来的却是享受。
“哟西哟西。”
那带着眼镜儿的瘦子脸上渐渐露出了享受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是在意-淫,可当所有人看见这逼把手伸到裤子里面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一副鄙夷厌恶之色。
“八格牙路,你地给我滚开,良心大大的坏。”
小犬见那逼对准的竟然是他自己,一脚踹开了戴着眼镜儿的瘦子,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嫌弃。看那样儿似乎是在说: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流水声传来,何余一下子来了精神。有些无力的撑开了双眼,紧惕的看着四周。
白!
一个字,出现在何余面前的东西很白很白。白到令何余想起了热乎乎的白馒头,并且那白的下面也在冒热气。何余双手不由自主的朝着前面伸了一下,嘴里也暗自吞了一口唾液。
他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天没吃过饭了,还好的适合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不停的喝水。不然估计他早就饿饿昏了过去了!
“啊,流氓啊!”
一声尖叫声传来,那嗓门要多高有多高,何余不由的感叹了一声二十一世纪那些唱高音都太逊了。
何余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力的拍了拍自己手臂上还有些湿的军装。只见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处站着一个二十多岁长着瓜子脸的美女正满脸绯红的看着自己,一手紧张的提着麻色棉裤。十分警惕看着何余,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姑娘,你,你不要叫了,你误会了。我不是流氓,我是国-军。”
何余有些无语,貌似自己还没有摸到吧,干嘛反应这么大。
其实何余不懂,现在的女人哪有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放得开,就算是拉个小手那对于结了婚的夫妻也是十分罕见的。哪像二十一世纪,女人穿的还没有现在时代人在床上睡觉时穿的多,跟男人上床的次数比吃饭的次数还多!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听得懂国-军两个字,连忙出言解释道。此时何余的身上满是伤口,那一身浅蓝色的军装上面也是血迹斑斑,手臂上还中了一枪。满脸苍白的样子,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国-军,那是个什么军?”
瓜子脸美女一脸疑惑,在她的心中只有东北军还有沈阳奉天的警察。至于那啥国-军,还真没听说过。
“额额,我是东北军北大营的。”何余一阵恍然大悟,连忙答道,心中暗骂自己蠢蛋。东北军虽说在三四年前就已经被编入了国-军,但就凭如今这信息不发达的时代,那个平民老百姓还认国-军啊?
保卫东北的,那就只有东北军!
“你,你真是东北军北大营的人?可我昨儿咋听说沈阳城里北大营的人被小日本儿全部给被打散了,他们吃了败仗,现在正在忙着逃命了?咋还会还在这儿了?”
这瓜子脸美女有些不太相信何余的话,不是说何余的话不可信,而是他们平日里从未见过东北军对老百姓如此心平气和说话的。而且她还听村子里人说过有些北大营的人要是见着漂亮姑娘,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老百姓在这军阀四立的时代太没人权了,而北大营的名声也太差了!
问完,听何余说他是北大营的人,她还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自己那扣紧了的花色棉袄。
额,不会吧。之前还拿我当流氓了,现在完全拿我当个贼防着了。
何余突然有些后悔说自己是北大营的人了,可还不待他继续解释下去。他的脑子就瞬间一昏,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这人怎么装死啊?难道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再···还别说,这人装死装得真像···
瓜子脸美女见何余昏了过去,心中一阵嘀咕,可半天都没见躺在地上当何余有动静。地上早已结霜,只要是个正常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在地上躺这么久。不说别的,冻都得冻的他全身打哆嗦。
瓜子脸美女朝前走了一步,何余还是没有动静。索性用脚踹了何余两脚,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她只得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何余身前,蹲下将手放到了何余鼻前探探有没有鼻息,嘴上也害怕的自言自语说道:“这人,真人不会真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