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也没挣扎,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把目光移向远方的青草和天空,以及那片水湾的出口。
秦大王兀自沉浸在那一声“秦尚城”的喜悦里,搂着她的腰肢:“丫头,过几天会有一票大买卖,这一次,还是蔡京运出海外的大笔财宝。我带兄弟们干最后一票,估计后半生就吃喝不愁了……”
又是一票“买卖”!财富、女人,一个也少不了,不知多少女子又会被抢来,肆意**、践踏。
那搂着自己腰的手,如一条毒蛇,她挣扎一下,没有挣开。
在她侧身的刹那,秦大王看到她眼里那种刻骨的厌恶,他楞了一下,满腔的喜悦沉下去一点,自己也不知道语气里为什么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丫头,等成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伙强盗要准备收山了?
她心里大为恐慌,如果秦大王带自己走,那这一生,也休想摆脱他了,一定会被他折磨到死为止。
秦大王还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下去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恐惧几乎已经完全弥漫了她的全身,只一径躺在草地上,瑟缩发抖。
不自由,毋宁死。
如果要过一辈子猪狗不如的生活,随时面临那种可怕的蹂躏、摧残、饥渴……还不如马上死去。
秦大王见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心里非常奇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连声问:“丫头,怎么啦?”
她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
他想想不对劲,抱起她就走,她就像一具木偶,任他摆弄,终于,他停下,却是在那块大石旁:“丫头,我给你磨墨,你写字,好不好?”
她喜欢写字,他以为这样的提议她会高兴。
他吼一声,一名海盗按照吩咐去拿了纸笔来,放在石头上,花溶却坐在草地上,一动都没动。
秦大王没有强迫她,想了想又道:“我叫那个小兔崽子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她还是没有做声。
不一会儿,岳鹏举已经被带来,是被一个男人半挟着来的,他的腿上全是血痕,衣服也很破烂,被折磨得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叫一声“姐姐”,花溶情不自禁地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两步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少年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秦大王注意看花溶,却见她的脸上淡淡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只看着少年的眼神,带着那么深刻的怜惜和柔善。
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上前一把就掀开少年,少年的腿正碰在一块小石头上,划破一道口子,流出血来。
“魔鬼,恶棍……”
花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命推搡他一下,竟推得秦大王移开了两步。秦大王见她居然因为这个小兔崽子而推搡辱骂自己,眼中又是那种极度的厌恶,这眼神仿佛令他挨了一拳,怒不可遏,拉住花溶,一脚就向少年身上踢去:“滚,碍眼的小兔崽子……”
眼看这一脚落在少年身上,少年非受重伤不可,花溶想也不想,张口就咬住了他抓住自己的手。
秦大王觉得一阵疼痛,她的嘴巴刚移开,他的手背就冒出血来。秦大王一脚踏在少年头上,嘴里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珠子血一样的红,手却一点儿也没松开:“你居然敢咬老子?”
花溶被他那样血红的眼珠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心里知道,那种无穷无尽的折磨,又会到来了。但是,更令她恐惧的是他踏在少年头上的脚,只怕一用力下去,少年立刻就会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