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溶在人群里听得这番对答,初时惊愕,继而差点笑出声来,最后连笑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又悲哀又惊惶,这个狗皇帝,比猪的脑子还不如,竟然相信这个妖道的胡言乱语,而且一点疑心也没有——战争的要领在于民心的向背、战术的精准、后勤的补给、将士的勇猛,怎么可能做法就能打败对方?
可是,皇帝显然深信不疑,转身坐到大殿的龙椅上,喜笑颜开:“金军逼人太甚,这次一定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道长,你快快去准备……”
“是。”
花溶跟着众人退下,路过皇帝身边时,忍不住再看他一眼,只见他完全沉浸在“六甲法”的强大幻想里,背着手踱着步子,喜形于色。
皇帝见一个小道士看自己,也不以为,还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小道长,待打退金兵,朕重重有赏……”
花溶看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呵呵笑起来,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惜了如此一副好皮囊,却是一个奇蠢无比的废物。
皇帝见这个小道士笑得“花枝招展”,面容妩媚,心魄一荡,但觉生平未见这样艳丽的笑容,立刻拉住她的手:“小道长,你叫什么名字?”
触手所及,但觉握住的那只手,柔若凝脂,温滑细腻,再看她的眉眼,盈盈欲滴,皇帝是何许样的风月老手?这一下,立刻就发现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是个女子。
他大喜过望,正要说话,花溶嫣然一笑,声音低不可闻:“陛下,可不要冲撞了‘六甲法’……”
皇帝色心虽起,但大敌当前,正指望靠“六甲法”退敌,听她这样一说,立刻收敛了,飞速地解下身边的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压低声音:“等退敌之后,朕一定会马上召幸你……”
花溶接下玉佩,几乎肚皮都要笑破,这个昏君,死到临头,居然还有这样的色心,这天下不亡,也真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