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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神秘的老妇(五)

余同春笑道:“老太太言重了,晚辈岂敢与李家庄园作对?不过这几位东乡来的武师,说起来与晚辈都有些干系。宋老师和王老师是同晚辈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离开,否则他日我余家拳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至于两位章老师,是在同晚辈交谈的时候,被李家庄园的人带走的。晚辈武艺生疏,遭此大辱,还请老太太替晚辈想一想,晚辈该如何自处。”

那妇人扭头朝李二看了看,李二向她微微点了点头。那妇人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道:“住手!”大厅中央打斗的那七个李家人立即退出战圈,将受伤倒地的那个人扶起来,站在一旁。宋魁久将板凳竖起来立在自己身前道:“老夫人是要放我们走了么?”

那妇人道:“宋老师要走便走,老婆子说过不敢强留。至于章老师,还得商量商量。”

宋魁久道:“这件事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们今天是非走不可。”

那妇人道:“老婆子不是要和你商量,是和余少掌门商量。余少掌门,章老师说东西交给了‘历山六鼠’,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怕对你泰山派的名声也不好吧?”

余同春呵呵一笑:“晚辈是泰山余家拳的少掌门,泰山派本就子虚乌有。历山六鼠欺负章老师他们初来乍到,老太太难道也把晚辈当作外地人么?”

那妇人道:“这么说余少掌门是真要与老婆子作对,不把李家庄园放在眼里了?”

“明明知道是犬子在与朋友交谈,还将人带走。是李家庄园没有将我余家拳放在眼里吧?”大厅门口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哈哈哈,想不到余大掌门亲自来了,老婆子有失远迎,失礼得很啊。”那妇人语气十分客气,却依旧端坐在太师椅里没有起身。那妇人嘴上客气,心底还是大吃一惊。李家庄园的大厅,从大门进来要拐好几道弯,泰山余家拳的掌门竟然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到了大厅门口,这想起来实在叫人有些害怕。这些年李家庄园虽然风平浪静,白天的防守有些松懈,但是李家庄园一直做些无本的生意,门内门外的防守,从未少过人,余家拳的掌门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到达大厅,说明里里外外的岗哨都被他解决掉了。

“李老夫人,请恕晚辈余彪擅闯之罪。先父当年与令夫一战之后,自忖学艺不精,抛家傍路至今已近四十年。这些年来我余家拳与你李家庄园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今日何故要唤犬子前来受训?”这泰山派掌门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跟余同春一样,也是一副儒生装扮。不过说出话来,却是比余同春辞锋锐利得多。余家拳的掌门人余彪,少年时曾经到过李家庄园,路径还依稀记得。加上他挂记自己儿子的安危,既是攻其不备,又是出手绝不容情,哪里还容得有人通报?不过现在无人关心他是怎么来的,余同春、宋魁久、王小雀子连同章文甫叔侄,听到余家拳的掌门人竟然在那妇人面前自称晚辈,不由得齐刷刷得朝她望过去,分明是个中年妇女的模样。

李老夫人道:“余大掌门,请坐。来人啊,给余掌门上茶!各位老师先请坐下说话。”

“好,余彪静听老夫人示下!”余家拳掌门人径直走到左手边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其余人的人也就近找位置坐了下来。有侍女前来上茶。余彪父子连同宋魁久、王小雀子都碰都不碰一下茶杯。章文甫叔侄却不管不顾的,端上手就喝。

李老夫人道:“余掌门言重了。我李家与你余家本是比邻而居,要论武功,先夫绝非令尊大人对手,当日只是讨巧占了个便宜。余老爷子言出必行义薄云天,我李家上下无不敬佩。先夫临终之日特地交代,凡我李家庄园之人,必须对余家拳门人表示尊敬,遇事退让三分。”

“既然老夫人这么说,那今日之事,又当如何?”余彪语气生硬道。

李老夫人道:“这件事得容老婆子解释。昨日之事有些突然,办事的人没有看到余少掌门人在旁,多有冒犯。今日李二哥特地去给少掌门人置酒赔礼,老婆子实不知少掌门为何来到敝庄。既然少掌门光临寒舍来了,老婆子少不得当面告罪。”

“话说得真是体面,有这么告罪的么?”宋魁久在一旁说。

李老夫人道:“老婆子说话,有一是一。信与不信,悉听尊便!再说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也牵扯到泰山余家拳的脸面。知会一声,也是好意。”

余彪听到这里,说道:“同春,到我身边来!”余同春走到父亲身边,将大致的情形对他说了一下。余彪听罢,哈哈一笑:“这么说来,倒要请教李二爷!”

李二从太师椅旁走近大厅中央,对余彪弯腰行礼,然后向着宋魁久一抱拳:“余掌门,老朽可没有请少掌门来我李家庄园。只不过这位宋老师说要到李家庄园做客,老朽虽然算不得李家庄园的主人,也不便拒人于千里之外。少掌门人是自愿陪着朋友来的,老朽也不能拒绝啊,你说是不是?”余彪朝儿子看了看,见儿子点头。不由得望了望宋魁久。

宋魁久虽然没有江湖经验,却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朝王小雀子看了看。王小雀子一声冷笑:“‘燕子李三’侠名远播。我兄弟路过宝庄,岂有不来拜会之理?再者章文甫叔侄与我等同时受命,既然知道他们在贵庄做客,我等岂有不来之理?”宋魁久听后,不由得接了一句:“就是这个理!”

李二轻声说道:“这么说两位老师,是一定要和章老师他们一起离开了?只是我家老夫人还想多留他们几日。”话说的很直接,却似乎是商量的语气。

余彪接口道:“章老师说东西交到了‘历山六鼠’手里。而‘历山六鼠’又冒的是我泰山派之名。这件事就由我泰山派一力承当。东乡这几位老师有要事在身,李老夫人,给老夫一个薄面,让他们先行离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