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远给乔染玉系着狐裘领口的带子,开口道:“当年四弟也不过才8岁刚过,身上的功夫可谓小有所成,力气也是大得惊人,那一次,他身边一端茶的侍婢放茶盏的时候不慎将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臂上,四弟看见着甚为焦心,一把拽过那女子的手臂察看,却是一个用力将那宫婢的整个手臂都拽断了,险些没把骨头给捏碎了。”
乔染玉听后乐得掩口而笑,步摇垂落的流苏四下摇曳,流澍一脸的赧然,流轩似是还嫌不够,接而打趣道:“这不过是四弟后来的一面之词,谁知是不是那女子容貌姣好,其中另有隐情呢,四弟?”
流澍听完更是羞愤难平,拍着桌子大呼冤枉,却是什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着:“那年我不过是个8岁的孩童,不过是见不得人受伤罢了,你们…你们这要打趣我到何时?”
一众人忍不住放声大笑,乔染玉更是笑的花枝乱颤,还添油加醋道:“原来澍哥哥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呢!”
“玉儿妹妹你…”若不是被流轩拉着,流澍怕是要起身将这石桌砸出个窟窿来,“你们这些哥哥们欺负我,小的妹妹也来取笑于我,可要我立足于何地呢?”
见他憋的面容通红,像是真的气恼了,乔染玉忙走上前去劝慰,“澍哥哥不要气玉儿了,气坏了身子,以后玉儿被人欺负了可要找谁帮我出头呢?”说罢,眼波流转,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这一脸谄媚笑颜近在咫尺,流澍还如何气的起来,一脸正色道:“玉儿妹妹,咱可说好了,若是我带你去听那说书的故事比我这事儿好玩,你可要把这事儿忘了,再不许提起了。”
乔染玉见他心情平复下来,忙应道:“好好好,那玉儿就等着听故事咯。”
流澍“嗯”了一声,径直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见他走到垂吊的两根绸缎前,将地上的桃木板拾起,重新将绑在绸缎上,又笨手笨脚的将绸缎打结固定,乔染玉忙跑过来,两手搭在他颈间,轻身一跃跳上流澍宽阔的脊背,双腿夹住他的腰侧,一如从前养伤时一样,流澍稔熟地拖住她小巧的臀,忙完手上最后一个动作,轻松地起身。
乔染玉的下巴轻抵流澍的肩头,柔柔撒娇道,“澍哥哥带我去后院看看,可还有开着的腊梅可好?”
“玉儿妹妹想做什么,你尽管说,我照做便是。”流澍脸上流露出丝丝动容,这一刻,他背上背负的,仿佛就是他眼中的整个世界。
流轩与流远仍旧坐在石桌旁,端起翠心奉上的竹叶清茶淡淡品着,流远笑道:“没想到我们兄弟间的打趣竟要靠这小丫头来帮我们缓解尴尬,真是妙趣极了”。
流轩却不以为然,耐人寻味道:“怕是只有这丫头在,我们兄弟间才会有这样的尴尬吧”。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眼底却均是化不开的情愫,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