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玉只觉得这纯美人的托词也太过可笑,这镜月被武帝惩处之事虽未公之于众,即使不能判定她是始作俑者,但此时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这也是二人心知肚明的事,何以用她再去泼这盆脏水,不过是纯美人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玉儿不敢存任何歹心,只是当日若不是四殿下及时出现出手相救,玉儿此刻是不可能这般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的,况且四殿下为了救我身受重伤,玉儿心中愧疚万分,不敢庆幸自己毫发无损,只希望四殿下能早日康健,不要伤了元气才好。”
众人闻听至此皆是想到了传言骁勇无敌的四殿下狩猎之行受了伤,这才知原是为了救这位郡主才招此祸患,皆是扼腕叹息,又见着乔染玉哀痛难已,善意满盈,不禁恻隐之心萌动,只是这宫中徒有其表之事数不胜数,谁也难保这看似纯善的姑娘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于是仍旧不偏不倚,不动声色。
纯美人眼见着众人眼波微动,似有同情之心,不禁心中痛骂乔染玉的狐媚造作,竟跑到这里来给她演起了苦情戏码,暗自着急,心中急速筹备起对策。
“郡主何必如此小气,此刻殿中皆是自家亲友,又皆是女儿身,既是有舞技何必如此藏着掖着,连承认都不肯?”
纯美人避重就轻,不顾乔染玉此刻正是心际沉痛,直接质问于她,想用这激将法逼乔染玉道出隐情。
众人见着乔染玉非凡尘所有的容颜,皆是心中纳罕乔染玉的德行,既是不常露面之人,其身后必定有所隐秘,既是连狩猎之行都随着去了,虽说是个郡主,可难保不是皇上或是哪位皇子养在身侧做舞姬赏玩的。
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却是乔染玉有些想要发笑,这纯美人是为着先皇后太过仁德,脑子也被锈住了不成?即便这殿中皆是女子,皆是亲友,可谁不是人人长了一副能说会道的口舌。这一舞不要紧,怕是自己往后的名声算是不必再要了,怕是自己这一舞,必然要被有心人闹得满城风雨,也只有这样镜月才放心流轩他们对自己都没有男女之情了吧,毕竟一个作舞于人前不知羞赧的女子,已是与市井舞姬无异,怎可做的了王妃之位?爹爹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叫人知道自己习舞,自己偷偷练习却被哥哥们撞见已是满心的担忧了,在座的这些位,那个不是心怀鬼胎,如何能让自己放心?
况且,她这般破釜沉舟的偷梁换柱也实在不太高明,她乔染玉虽是心善,却是不傻的,怎得就为她这一句无凭无据的胡话唬住呢?
乔染玉面做无辜,再次躬身行礼道:“既是美人不知当日情形,全凭猜测,如何断定玉儿是习得舞技的呢?既是不知,又何来藏掖之说呢?”
纯美人想要避而不谈,不代表她乔染玉可以任她蒙混过关,她今日,偏就讲它个明白,说说自己心中这难以疏解的闷气,她倒想弄个明白,究竟是谁对自己存了这样多的不满,竟非要将自己置之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