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两个多月,欧阳珊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被带回来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门口还有人把守,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又失去自由,却不知道张令泽被送到府衙会怎样,心中很是担心。
“珊儿!”司空夫人一进来看到欧阳珊就流下了眼泪。
“哭,你就知道哭,看你生的好女儿,把欧阳家的脸都丢尽了!”欧阳司空一张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说道,“幸好李司徒那里并不知道这件事,我看还是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爹,女儿已经是令泽的人了,决不会嫁给那个什么李公子!”欧阳珊喊道。其实这两个多月,她与张令泽虽然朝夕相对,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只因张令泽说不能委屈了她,要让师傅主婚,正式拜天地,才能结成夫妻,所以到现在她仍是清白之身。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这样才可以不嫁他人。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你,你怎么这样不知羞耻!我,我——”话没有说完,欧阳司空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一口气没有上来,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老爷!”司空夫人惊呼。
“娘,不要被骗,他是装出来的。”欧阳珊不以为然,想起在外面他假装晕倒骗她和张令泽的事。
“珊儿,你爹没有骗你,他最近因为你的事常常头痛发晕,这次是真得晕过去了!”欧阳夫人向欧阳珊说道,然后又冲着房外喊着:“来人啊,快去请郎中!”
司空府一下子变得一片混乱,欧阳珊这才意识到父亲是真的因为急火攻心而昏迷了。虽然大家为了父亲的病都在忙碌着,房门外已经没有人看守,欧阳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离开,父亲虽然爱面子,脾气也不好,然他总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又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患病,她做女儿的又怎么忍心这个时候离去?
“珊儿!”夜里听到一声叫唤,欧阳珊睁开眼睛:“令泽,是你吗?他们不是把你送到府衙了吗?”
“我在府中时,那几个人都与我关系甚好,所以并没有送我到府衙,而是半路上放开了我,珊儿趁现在天黑,我们快走吧?”张令泽拉着欧阳珊的手说道。
“令泽,你听我说,我爹他真的患了重病,被我气得昏迷过去,我现在还不能走,要看他平安醒来才行。”欧阳珊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司空大人他真的病了?我去看看。”张令泽马上说道。
“可是万一父亲再让人抓你,那怎么办?”
“顾不上这么多,救人要紧!”张令泽说着便直奔欧阳司空的房间而去,欧阳珊也赶紧收拾停当跟了过去。
依旧在房中陪着的司空夫人和福伯见到张令泽进来,都有些吃惊:“你——?”
“夫人,福伯,请让令泽为大人医治。”张令泽恭敬的施礼说道。
对于他的医术,这府里恐怕没人可以质疑,司空夫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让他给欧阳司空诊症。
“中风?”晚进来的欧阳珊听张令泽说出这个词重复道。
“大人他脑中血块瘀积,而致昏迷,这正是中风之症。”
“可有什么方法医治?”欧阳珊问道。
“醒脑开窍,滋补肝肾,疏通经络,让我先用针灸之法为他疏通手厥阴经、督脉及足太阴经穴,再开些活血化淤,滋肝补肾的汤药,好在发病时间较短,应该可以治愈。”
他说完便取出银针,平稳气息,在欧阳司空的身上内关、水沟、三阴交、极泉、尺泽、委中等各处穴道开始施针。
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三九的天气,张令泽脸上已经汗水涔涔,终于见他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欧阳珊才过来给他擦脸,她看得出父亲的病情确实严重,而张令泽也医治的非常谨慎。
张令泽收好银针,然后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福伯:“不出意外到天亮是大人应该可以醒,福伯你就照着方子去抓药,让大人连服五天。”
欧阳夫人和福伯听他这样说,都长舒了一口气。
“令泽,你先跟福伯回去休息吧,等老爷醒了,我一定好好劝他,让他成全你和珊儿!”欧阳夫人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张令泽是个不错的后生,而且又是女儿喜欢的人,所以她已经下定决心帮助他们。
“多谢夫人!”张令泽又是一礼。欧阳珊也开心地说道:“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