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楼)
“贝瑞,你的手?”吉尔问。
“那是因为门砸的。没事的。”贝瑞在墙上随便蹭了蹭血再次拿起猎枪。
二人已经来到了外面,这里是个花园。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二人感到非常的惬意,园子两边被高五米的围墙围住。围墙外面不断传来狼叫,树在半空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有高有低黑呼呼的;雾气好像又往下压了,远处的物体几乎看不到——乌云与夜空溶解在一起,高山在远处好像空中的一道弧线。脚下的石子路被贝瑞踩的吱吱响。忽然间,从石头台子边窜起一只恶犬冲着贝瑞的手咬来,贝瑞手一松猎枪掉在地上。“它一定是冲着血腥味儿来的。”他闪开犬的攻击,无意中瞥了吉尔一眼。
“吉尔!小心身后!”贝瑞喊道。
只见一只红眼狼犬扑向她后背,吉尔被它压倒在地。她用双手紧紧
掐住它的脖子。贝瑞一脚将它踢出去,恶犬摔在墙壁的同时吉尔用手枪打爆了它的狗头;第一只犬再次向贝瑞扑来,被他用猎枪抡出去。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三只竟然从五米高的围墙跳进院子里,贝瑞当机立断冲天空轰了一枪。“畜生!我在这儿呢!”贝瑞引开了两只狼犬……
吉尔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捋顺打乱的头发,拾起榴弹枪掸掉身上和脸上的污迹。看到深巷里与敌作战的贝瑞已陷入危机。
贝瑞来到了升降机处,已经到了路的尽头。那只红眼的恶犬向他扑来,贝瑞一个侧身一拳将那**打下去。另外一只已经跃起,贝瑞这回躲不开了。他已踩到地面的边缘摇摇欲坠了,吉尔扣动了扳机打死狼犬,同时疯狂地扑过来搭救同伴……
“贝瑞!我——我拉到你了,不——不-——要松手。”从吉尔的面部表情看她非常的痛苦。“我的天呢!你真的——不——轻呀。”
“吉尔,底下那群混蛋盯着我——呢。快点。”贝瑞刚刚说完,狼犬群中响起了嚎叫……
二人靠倒在墙上,吉尔因为紧张和劳累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拨开潮湿已成绺的头发看着贝瑞。苦笑着问:“你怎么谢我?”
“将底下那群畜生宰了。”贝瑞拎起了猎枪,将七颗子弹捅进枪膛。“你们这回死定了。我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
被他诱骗下去的狼犬摔断了前腿,但还没有死去。它冲着贝瑞龇牙咧嘴,贝瑞第一枪将它头颅打爆;第二枪将它的近邻打翻在地;第三只倒下了;紧接着第四只;第五只……
二人在上面稍歇了片刻,检查一下弹药量,喝了些水;吉尔为他包扎完伤口方才乘坐电梯来到下面。
下面是片开阔的空间,脚下是非常不平整的石头路面,路的两边高耸着入云般的松树,树后又是高墙,这回狼犬不会进犯了;因为高墙足足有十米高,二人慢慢走到路的中央,中央砌起一座喷泉池;池子呈现圆形,是用普通山石雕琢出来的;里面的水因为多时没人管而散发臭气,池水一片黑色,上面浮了一层油腻腻的东西;池子中间堆满了假山石,山石干得像松树皮;从石头缝隙处钻出三根铁管引地下循环水,现在已经不流水了;三根铁管分别指向三个方向,更确切地说是三扇门。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在星空中,“啊!”二人在森林里听到过这熟悉的声音。一口同声喊道:“乌鸦!”他们转身望去,见到无数的红点聚拢在松树枝条上,那些精确的红点已迅速向二人所站的方向移动。“快撤!”二人不约而同的向两侧跑去……
吉尔推开了一扇古老的大木门,偷瞄了外面一眼就立即关上了房门。外面的情况大有变化:乌鸦改变了方向,全部落在死去的恶犬身上。我的天呢!它们是在互相残杀吗?屋子两边高悬着两扇窗户,玻璃有碎裂的痕迹;中间炉子里的木炭已经冰凉,炉子的烟囱已经折了掉在地上;炉子后面是一张方桌,桌子上面刻着“武装警察”的字迹。这里是大楼的警备所了?她溜着墙根向里走,前面是一个长的见不到尽头的走廊,吉尔心里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这条走廊会带她到哪里?但她是警察她要坚持着往里走,既然闯进来了,就得干到底。即使前面是火坑,也要跳。她在破烂的走廊持枪慢行着,嘴里叨咕着:“狼狗可不要出现,否则——该死!我为什么想这些,你不能胆怯。不能——坚决不能。”月光从碎裂的玻璃穿过照在窈窕的身体上,外面的风渐渐大了。吹拂着白色的纱帘,这纱帘就像是幽灵的裙子,“抚摸”着吉尔的脸庞。她已经在这个光线杂乱无章的走廊行走了一半路程,感觉走廊越往里走越肮脏,粘粘的东西附着在地板和窗户以及房顶。她认为没有必要冒这个险立即调头往回走,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脚下的东西粘住了她,她越是挣扎越是粘的牢固像拉扯一块粘在地上的口香糖。那个黑洞洞的走廊尽头传来怪异的动静,还没有等吉尔看清一缕缕丝线裹住了她的下肢将她拽倒,她的双腿不能动弹。她知道了那粘粘的东西是什么了——它是蜘蛛网;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地面上移动,她知道自己被拖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
贝瑞来到的是一间小小的警卫值班室。屋顶只悬挂着一盏25瓦的灯泡,光线昏暗;小屋里简单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15寸电视到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电视上面放着一张发黄的报纸。报纸上的一则消息惊动了贝瑞,上面写着关于阿朗克德山区命案的消息。原来八月份就有死人的恶**件出现了,大家一致认为受害者是蹬陡山的旅游者,他们都是一些极端分子,(不怕死的登山癖);但是警方验尸发现他们的确是坠崖而死的,但是尸体上的咬伤确是死后弄上的,一定是大型动物所为;追加报道中说明有两个旅游者在山洞里避雨,见到一堆白骨,他们吓的魂飞魄散也不管雨下的多大逃出了洞穴。贝瑞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山区的恶性杀人事件都是这群变异狼犬所为,贝瑞收了报纸正往回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屋子中15寸的电视自己打开了。先是一阵子雪花,后来持续一分钟左右。里面才有了内容——一架直升机正在高空飞行,不知道方位在哪里?高空中没有任何建筑物。“难道这是一台监控电视机吗?是救援队吗?”贝瑞盯着屏幕,电视在一分钟后自动关闭了。贝瑞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吉尔,他持枪出了值班室,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枪膛上满了子弹。
外面已没有了乌鸦,中间的池水污染了周围清新的空气。那些死狗的尸体被剥夺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他明白了乌鸦的消失原因——它们吃饱了肚子,将剩骨头丢在这里远走高飞了。这让他想起了队友吉尔的安危。
贝瑞走进了森林警备所,分手时他看见队友跑进了这间屋子。
“吉尔!你在吗?”贝瑞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房间里仍然很静,那条无尽黑暗的长走廊依然被风吹拂着,窗户上接满了蜘蛛网,纱帘飘曳的幅度加大了几乎遮住了贝瑞的视线。贝瑞见到了吉尔掉在地上的榴弹枪明白了一切。她遇难了。
吉尔渐渐被周围的杂声吵醒了,睁开眼借助破碎的窗户射来的惨淡月光看到了极其残酷的景象。满屋子的边边角角都被支上了网,蜘蛛网粗细如手指且范围相当大,充满了整个凹室。丝线形成的走向几乎是个圆形,像一个大的漩涡。吉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了一些水管还看到了几具尸体——他们被包裹在网里像个大蚕茧一样,只露出黑灰的脸庞;那些脸在她看来极端的毛骨悚然,几乎就是干尸,一具骷髅头。双眼已经被挖掉更确切地说是吃掉才对,露出黑飕飕的洞,洞口的血仍然鲜明可见。顿时,吉尔感到自己的每根神经都在无限的颤栗,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皮肤发冷,嘴唇颤抖,她的喘息声被“大魔头”听到,它背冲着吉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魔头的肚子——它肚子相当大,周围还有一些黑色的毛皮,每根毛都耸立着像一颗颗钢针。她听到了小声的磨擦声,隐约发现它在转动,看到移动的八只毛腿;上面湿漉漉的,踏到蛛网上没有一丝声响。它渐渐转过身子面冲着吉尔。它的头足有吉尔身子两倍大小,一对排球大放射绿光的眼睛盯着吉尔,不知道在它的瞳仁里人类是何物?吉尔是个什么样子?它摆着头,嘴巴一张一合,呲出四根吸管似的毒牙,那毒牙像四只甲虫。牙齿轻轻的磨擦声传入她的双耳。它的头压低了,吉尔几乎可以感到它的呼吸。
吉尔没有见过如此的危机,没有这样恐惧过。她绝望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不!——滚开,你这个吃人的混蛋!”她奋力挣脱才发现腿已被蜘蛛网裹住动弹不得,她徒劳地扭动着身躯。
蜘蛛突然昂起了头。同时上面传来一声枪鸣。“贝瑞!我的天!难以置信——”枪声继续响起,蜘蛛在挣扎,绿色的鲜血喷溅到凹穴的各个角落里。吉尔讨厌它身上的液体,遮住自己的双眼。等待着它的倒下……吉尔没有数着上面开了几枪,只听到说话声方才睁开双眼。那蜘蛛已经躺在她的身边,右眼淌出了恶心的绿水,它死了。
“吉尔。你还好吗?我发现了这个。”贝瑞将她的榴弹枪扔下来,它正好落在吉尔手边。
“贝瑞你到的太及时了。否则——”吉尔摸到了枪,多么令人欣慰的东西。它是战士的生命。
“没有否则,听着。我们不相信否则,你安全了。”说话间,身后响起了‘奇怪的’叫声,贝瑞知道危险还没有过去,它们席卷了长长的漏风走廊。“吉尔!我又要离开了。有‘客人’来了。”
“贝——”吉尔没有说完,他便离开了。
“客人”当然是指那些僵尸们。贝瑞用猎枪狠狠的轰击;吉尔用榴弹枪推去蜘蛛网顺贝瑞在墙上留下的绳子爬上去,她摸了摸挎包,还好,它在自己身上。忽然听到下面传来“嘭”的一声,正在她回头看时,大蜘蛛的肚子破了,从中钻出的一群黑色发亮的小仔儿爬墙跑向地面。它们的个头足有手掌大小。“我的天——母狗,是一只母狗!贝瑞!我们快走!”
贝瑞不知情况被吉尔疯狂拽出走廊,根本顾不得已被玻璃划伤手指的痛。二人摔倒在外面的草地上。屋内无数的蜘蛛仔儿向僵尸发起进攻,啃噬着它们丑陋的脸,肮脏的衣服像碎面包渣一样纷纷落下,它们咬进了僵尸的身体。贝瑞见状立即跳起来,揪住吉尔狂奔出这片令人生畏的草地。
它们就像是吃人鱼一样,将尸骸打扫得一干二净。慢慢延伸到四面八方,只消一顿饭的工夫便走遍了整块区域……
吉尔将最后的一点纱布缠在自己受伤的手上,“我真的紧张——过了,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呼!”吉尔深吸一口气昂起头看着天空,她看到了月亮——那个没有一点暖意的白色“光盘”,呆呆地挂在遥远的天空,不知它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吗?吉尔感到自己全身充满了污垢,到处是战斗留下的痕迹。贝瑞的水瓶在战斗时丢了,二人只好忍受着饥肠辘辘。
“吉尔。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贝瑞看着周围杂草丛生简直是一片蛮荒地带。唯有面前的一间大房子可以供二人暂避一会儿,它是藏在树丛中的一间令人看后黯然神伤的大房子。通向房间的石头台阶湿漉漉的,晶莹的露珠从叶片上淌下来,无声地滴溅到贝瑞脖子里,他感到了有史以来的寒意。
“我们只有走进那间屋子了。贝瑞。你怎么了?”
“没什么。心理作用竟然令这里的水变得异常寒冷。”
“贝瑞,你太紧张了。我们还得继续走,我们已经从寻找队友变成了寻找自己的生命。”吉尔苦笑着看着贝瑞。贝瑞还是一脸的紧张的神情。
“寻找自己的生命,不!是寻找灵魂。我们还有灵魂吗?”贝瑞望着黑洞洞的世界。森林再次传来了乌鸦的叫声,二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闯进了面前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