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种事情跟洛城完全无关,但是洛城这厢一点头说道:“确有其事。”晴阳就知道,这算是完蛋了。
当着她们这些金枝玉叶的面,竟是谈论起了如此话题,莫说她们二人了,就是一旁的宫女们都是羞红了面偷偷躲到了一旁。更何况****,虽有听说过,但是却从未曾见过的陈君玥呢。
若是一般的大家小姐,只怕此刻都露出了厌恶的样子,不肯再过多言语了,荆阡邰也就是怕月儿会出现这种反应,所以恶狠狠地瞪着陈君言。
她自然清楚这是陈君言刻意的挑衅,不然他这种出类拔萃的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说出如此不妥当的话语,而且在场的女子,可有着他的婶婶和堂妹啊。这,这真是不要脸。
晴阳气急败坏的看着陈君言,想说些什么,却是又根本就开不了口。他这番话的确是有失体统,但无奈人家洛城可是接了口的,她就算再气,总也不可能说连着洛城一起骂了吧。
陈君玥,就更是觉得尴尬了。
她虽也是喜欢听闻那些有趣的事情,但是青楼里面的争风吃醋,她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听闻过,但是很显然也是不可能感兴趣的,可是眼下自己哥哥却是这么大大方方的讲了出来,还是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她,该怎么回话才好。
这两位女子都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陈君言却是心里痛快,勾起嘴角继续与洛城搭着话。
洛城是不怎么爱言语,但是那不过是仅限于无话题可聊的情况下。陈君言虽说聊得都是些不大妥帖的话题,但是洛城怎么来说都是听闻过几句的,反倒是还能聊上几句。不过他还不至于迟钝到看不出来晴阳愤恨的脸色,所以也并没有让陈君言持续多久就转了话题。
但是对于陈君言来说,仅仅是这句话也就够了,能看到自家婶婶露出这种怨恨却又不敢说的样子,他就已经算是赢了。所以也没有继续这种不妥当的话语,随着洛城一起说了起来。
不过他们二人又能说什么,洛城自小学习的就是武艺兵法,至多接触到的不过也只是阡黛曾经讲给自己听过的那些名贵花草罢了,甚至连诗词歌赋都未曾提起过。至于陈君言,虽说是饱读诗书,也算得上是学富五车,但是那是因为出生于陈家,加上又是天赋极好,所以才有如此才学,但也并不意味他就是真心喜爱。
所以此刻,这二人唯一能够聊得起来的,也就只剩下武学了。
虽说外界并不知道陈家的少爷皆都练过武,但是洛城是何等的实力,哪里能够看不出来陈君言是个练家子。而陈君言也只是不说而已,倒也并没有十分刻意的要隐瞒自己的实力,此刻装成一个三流水准的剑客,倒也并不让人生疑。
洛城在这里待着也是十分的沉闷,他本就打算来看看安和郡主然后就找借口走人,眼下却是刚好有个冤大头来陪着自己,自然是要跟着一起演一出戏。
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然是配合得无比精妙,晴阳真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打断也不是,听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把人家赶走也不是,真是为难极了。偏偏陈君玥什么都听不懂,还跟着在一旁听着。
晴阳心里苦极了,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一挥,竟是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总算也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她是真的不小心,但陈君言可并不这么认为,不过逗弄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晴阳也是到极限了,若是继续下去,只怕双方都讨不到好处。所以也并没有继续下去,反倒是关心的问道:“婶婶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们这些人,还不赶紧的打扫打扫,莫要伤到人了。”
这话说得虽是好听,但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却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在关心晴阳。不过只要能打断他们就好,至于这张明显带着嘲讽的嘴脸,就当未曾看到过好了。
宫女们匆匆忙忙的打扫完毕,而洛城,却也要走了。
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微臣在此打扰太久,恐怕影响了公主和郡主的休养。军营内还有些事物要去查看,恕臣失礼,臣告退了。”
洛城自然是巴不得早点离开才好,但是晴阳怎么能够轻易放过他,拉起月儿走上前道:“将军何出此言,晴阳并不觉得打扰,反倒是月儿在这宫内待的烦闷,还请将军要多多的来往才好。而且月儿昨日才受了惊,自然是希望有些人过来热闹热闹的,将军还是多呆一会儿陪陪月儿吧。”
这番话已经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但是洛城却不会接下这一招,反倒是说道:“洛城毕竟是外人,若说安抚安和郡主的话,想必陈君言这位兄长定然能比臣做得更好,所以微臣就不再打扰兄妹二人相聚了,先行告辞。”说话也顾不上去看晴阳的反应,就走出了熙华宫。
晴阳吃了个闭门羹,自然更是心情不好了,再一回头看到陈君言摇着扇子勾着嘴角那颇有些得意的表情,猛一跺脚,咬着牙说道:“月儿,你还在那儿发着愣做什么,外边冷,还不快些进来。”说着便已经进了屋内。
陈君言可不会傻到留下来看她的脸色,当即就叫了一声:“婶婶,我这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我也就先走了啊。”
“走走走,都走都走!”晴阳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恨不能够宰了陈君言才好,哪里还能容忍他在自己的眼前嚣张的走动,偏偏自己还不能够把人怎么样,自然是能赶多远就赶多远了。
陈君玥也是头一回被母亲的态度吓着了,一时也是不知所措。陈君言为难晴阳公主,但却也不会让月儿难做,自然是把人送了进去,细细叮嘱了几句叫她不在乱跑。然后摇着扇子,颇有些高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