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嚷道:“喂!怪老头,这大清早的干嘛呀!”不用说,门外之人一定是爷爷。爷爷八十五岁了,他这个人个性、脾气都十分古怪,是我们这小山包里的村长,因此,人们亲昵地称呼他为“怪老头”,我也不例外。
额!望了自我介绍了,我叫19岁,今年曹博望,额,怎么有股怪怪的感觉。我们这个小山包已经成为一个五六百人的村庄了,名曰“遇仙村”,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会一些小法术,但是人们朴实,一般不会随便使用,何况有些法术还有副作用呢!
门外之人果然是爷爷,爷爷提着大嗓门,说道:“嘿嘿!乖孙,我能进来吗?”听起来有些殷勤。
爷爷总是这么说,但是每次都是未经过我同意,他就已经闯入了。他毫不客气地坐到我的床边,道:“乖孙,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了瘴气森林?”
我一口否决,道:“没有,绝对没有,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我挠着头皮,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爷爷用质疑地口气问道:“没有吗?我昨天去了瘴气森林的,看见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见我就一溜烟跑了。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那瘴气森林不能去,里面很危险的,有很多令人致命的毒气,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妖邪呢!”
我听了,有些生气,道:“妈的,敢情昨天是你呀!差点吓死我了,昨天晚上我也没有遇到啥危险呀!也没有遇见妖邪。”
爷爷解释道:“嘿嘿,那是你运气好。昨天晚上,我来房间找你,发现你没在房间,我想糟了,你一定是去了瘴气森林,于是提了一根木棍和一大罐药剂来找你。”我把这些事串联起来一想,也对,爷爷天生就有一对鬼火一般的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眶里,到了晚上就会散发出一股青幽的光芒,任何人在他的注视下都会心中胆寒。因此,晚上是没有人敢接触爷爷的。
爷爷又问道:“你去瘴气森林大约三十分钟了,一定产生了幻觉。说说看,你昨天在瘴气森林里看见了什么?”
我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大雾、猫头鹰、树,还有你,还有什么呢?”最后一种东西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我的头倍感疼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丝搅动我的脑浆似的,头疼得实在是厉害,我捂着头在床上翻滚,头好像要爆炸似的。
我喊道:“救命,爷爷,救命……”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仿佛有人用钢珠堵住了似的,随后我的喉咙迅速肿胀,像长了一颗肿瘤。
我热得要命,全身都在冒青烟,青烟凝聚在空中,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狐狸头,随后皮肤的水份仿佛被吸干了一样,迅速干枯起来,起了一层一层的黄皮褶子。我难受得要命,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周身的疼痛感随着神经波动传输到大脑皮层,再遍布全身,疼得我叫苦不迭。这种疼痛,仿佛是有人用无数根针管抽取我的血液似的,仿佛是有人用皮鞭使劲鞭打我的全身似的,仿佛是有人用钢锯一下子一下子地锯我的骨头似的。我几乎晕厥过去,最后不省人事。
爷爷大吃一惊,道:“不好,这小子被狐妖附身了,得赶快采取措施,否则会被狐妖所吞噬的。”他破门而出,对老爸喊道:“曹汉山,曹汉山……”喊得十分紧急,仿佛摊上大事似的。
老爸正在剥蒜,听到声音后立马赶过来,身上一股子冲鼻的蒜味。老爸愣头愣脑地问道:“爸,咋啦?出啥事了?你喊得这么急。”
爷爷使劲跺脚,道:“汉山啊!你快去了看看你的儿子吧!他快不行了,他被狐妖上身了,我们家世代一脉单传,他可是我们家的独苗啊!”
老爸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道:“爸!什么被狐妖给上身了?什么不行了?到底咋回事啊!”
爷爷叹了一口气,道:“你娃儿昨天去了瘴气森林,若不是我及时感到,他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啥?瘴气森林?那不是往鬼门关里去吗?哎呀!这孩子咋犯傻犯到这种程度啊?”一听是瘴气森林,老爸急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撞墙了。
老爸一听,急了,立刻破门而入,看见我在床上不停地翻滚,他嚷道:“这咋整呢?你看娃儿好痛苦,都被折磨成啥样了?”老爸坐到我的床边。
他身上那股子蒜味,甭说狐妖,就连我也闻得难受。狐妖用邪恶地语气说道:“愚蠢的人类,赶快离我远点,你身上都有些什么难闻的气味?”
爷爷在门外一听,高兴极了,从厨房里拿出两三圈大蒜,然后立刻赶往我的房间,往我身上一抛,狐妖一声惨叫,道:“啊!该死的人类,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还会再来的。”我的身上冒了一股青烟,随风飘走了,我恢了复正常,不一会儿就晕倒了。
……
过了五天,我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有爷爷、老爸、老妈。他们高兴极了,道:“博望呀!你没事了吧?”
我摇摇头,轻微地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一点儿事也没有。”我笑了起来,不过,笑得很难看,仿佛死者的遗容。
老妈噙着泪,道:“你瞧瞧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还说没事。”老妈转向墙壁失声痛哭起来。
大家见我醒了,像伺候皇上一样伺候着我,就这样,不出半天,我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大家见我安然无恙,心中压着的石头也就落下了。
翌日,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我依旧像往常一样起床、刷牙,做着这些生活琐事。
我努力地回想着最后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头里面仿佛寄生了一条蚂蟥似的,它正在疯狂地啃啮着我的大脑,我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我疼得哀嚎起来,一下子抱着头摔倒在地,在地上开始翻滚。
爷爷、老爸闻声赶来,看见了在地上打滚的我,于是把我搀扶着送到床上,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刚刚躺到床上,我的头又不疼了。
爷爷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不起来那晚到底还遇到了什么?”
爷爷呵斥了我一顿,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以免劳神、头疼。”
我不再想了,头果然不疼了。不过,奇怪的事情又来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梦到自己被狐妖掏去心脏,吓得我半夜惊醒,全身冰冷,仿佛浸泡在冰水里两三个小时一样,把我折磨得不敢入睡,以前我是从来不做梦的;白天,我像一只丧尸似的,垂头丧气地走路,精神恍惚,别人问什么都回答“嗯”。
爷爷看到我这般模样,大叫一声,道:“不好,这小子中邪了,一定是那狐妖怀恨在心,离开后又回来附身了,想要害我乖孙呢!”
老爸急了,道:“爸!那咋办?不如我们使用那招吧?”
爷爷摇摇头,道:“不行,不行,那招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使用,那招会折寿的。”
老爸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几脚,道:“现在就是关键时刻,要不行的话就我来。”
爷爷进行了一次深呼吸,道:“为了救我的乖孙,我豁出我这条老命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是一个即将入土之人,还不如牺牲我的命来救我的乖孙。汉山啊!你赶快到我屋去取神杖来,我决定使用那招。”
老爸一听,什么也没说,与爷爷对视了一会儿,仿佛要经历什么生死离别似的。随后,老爸一个劲地跑向爷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