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宝宝才从他怀里探出头，伸手揉揉眼角，不好意思看着面前被泪水浸淡的校服。
“对不起。”左右看看，正想去拿毛巾帮他擦擦。
顾凌晨突然一拉，又把她扯了回来。
宝宝的鼻子撞上他胸口，一酸，眼泪又巴巴的掉了下来。
顾凌晨这才垂头。
“别哭了。”他似乎很费力才挤出这么一句，平时那个口才了得的顾凌晨如今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宝宝点点头：“我不哭了。”她微微仰头，鼻尖还有些发红：“……你是不是失望了？”
“……”
“……对不起。”宝宝如今也不知说什么，只有道歉了。
顾凌晨手一紧，突然转身：“走吧。”
宝宝被他扯的快走两步，才跟上他的脚步。
她侧过头看他，他的侧脸平静似水，没有半丝情绪。
顾凌晨没有责备她，也没有骂她。
换作平时，他苛刻的言语早就骂得她抬不起头了。
可今天，他的所做所为，比她的亲哥哥都不知要可靠多少倍。
宝宝垂下头想，这才是她的凌晨哥哥，小时候不管她跌倒多少次，都永远挡在她身下的凌晨哥哥。
两人回到顾家，李伯己经等在了门口。
“夫人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少爷，你们是要回家，还是直接回学校？”
顾半凌：“回家。”
宝宝也是这个意思，妈妈情绪这么不稳定，她不可有放着她不管回去上学。
“好的，我先把你们送过去再来接曾夫人。”
宝宝坐上车，顾凌晨随后也上了车。
车里异常宽敞，清凉的空调好似抚平了人焦燥的情绪。
宝宝这才注意，她竟然和顾凌晨十指相扣。
宝宝突然觉得好慌，她偷偷余瞄向顾凌晨，不料，他突然转过头。
“怎么了？”
宝宝赶紧摇头，暗暗拍拍自己发红的小脸。
她在想什么，想什么！
顾凌晨分明拿她当妹妹，她却在胡思乱想。
“我要在这里住多久？”宝宝试着转移话题。
“这要看阿姨的情绪。”顾凌晨突然想起什么，“你姐姐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前阵子听说打来过电话，结果两人又吵了一架，姐就把电话挂了。”
顾凌晨点点头：“你姐有自己的生活，阿姨应该学会放手。”
宝宝点头：“其实，我挺羡慕她的。”她偷偷瞄向两人交握的十指，“她那么勇敢，想做的就会去做，像一只无拘无束的小鸟，飞的那么远，那么自在。”
“你也可以。”
“我……”宝宝一窒：“我是一只笨鸟，飞不远就会被人打下来。”
李伯笑道：“谁敢打我家的宝宝，我把他扔到湖里喂鱼！”
宝宝笑了，掏出一块饼干去喂李伯。
顾凌晨支着手肘，淡淡的瞄着二人。
“怕受伤，所以连飞的勇气也没有了？”
宝宝避开少爷凛冽的目光，拿起一块夹心饼递到他嘴边：“快吃，只有两块。”
顾凌晨被这甜腻的味道恶心到，身子退后：“拿走。”
“吃一口嘛。”
“你让你拿走！”
宝宝不依不饶，顾凌晨干脆打开车窗，把她的手拉到窗外，右手将妆按在怀里：“给我老实呆着！”
宝宝半个人都依在他怀里，右耳正依在他胸口，少年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