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拉停马车,打开车门:“下来吧,夫人己经在等你了。”
宝宝正要下车,突然停下,神秘兮兮:“他不在吧?”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顾凌晨。
不等李叔回答,一道冷冽的男声从二楼的窗口传出:“我当然在。”
“呀!”宝宝像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缩回马车。
顾凌晨立在二楼的窗口,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
少年的脸庞虽然还有些稚气但己经出落的异常英俊,淡蓝的眼眸泛着宝石一样的光茫,美的让人窒息,高挺的鼻梁深阔立体,性感的薄唇微抿成线。
对了,她忘了说,这家伙还是个混血,英美德法意他都混全了,结果生出了这么一个妖孽。
“曾元宝,你给我出来!”
“不要叫我全名!”
元宝扒着车门冲他吱出一排小白牙。
她最讨厌他叫她全名,她早就改名了,她不叫元宝,她叫曾若宝,才不是那个银锭子。
“我管你叫干什么,下车!”顾凛晨冷声喝完,啪的一声关上窗子,转身走了。
“偏不下,脚长在我身上,有本事你远程操控!不听不听就不听,不下不下就不下……”元宝喊了一阵,才发现窗边早没了人,一口气赌在胸口,气的直跳脚,“你怎么总不听人把话讲完!”
这就是她讨厌他的原因之一,从来都不听她把话讲完。
哪有吵架听着吵着就没人了?
李叔站在一旁,早己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这两人一见面就像引信碰到火苗,不是炸掉,就是憋着火,就没有一秒能安静的。
笑呵呵的等她们吵完,才走上前:“下车吧,夫人己经等了一会了。”
“他怎么这么讨厌啊。”宝宝抱着点心盒,还在因为顾凌晨凶她而生气。
“少爷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时候的他多可爱啊,美国的月亮肯定又大又圆,把人都晒坏了。”
李叔但笑不语,帮她把翘起的头发压了压:“夫人都念你一个早上了,快进去吧。”
宝宝慢吞吞的下了马车,和李叔一起进了这幢巍峨的建筑。
顾家一直很神秘,虽然顾爸爸和曾爸爸是好朋友,可爸爸从来都没对她说过顾家是做什么的。
好像自她有记忆以来,顾家就住着童话一样的房子,开着杂志上才有的车子,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又生了个坏脾气的儿子(雾),顾家就好像老师讲过的神秘家族一样,平时也不见顾爸爸有多忙,可顾家的产业却一天比一天的大,她记得她小时候顾家的‘城堡’还没大到令人咋舌的地步,结果一年前,顾家的飞机坪都有她们学校大了。
“瞧瞧,资本主义的萌芽,社会主义的羊毛……”还有个小小资本家的坏脾气。
宝宝盯着大厅里背身而立的顾凌晨,将最后一句话咽到肚子里。
“宝宝吗?快进来啊。”顾夫人优雅的声线传来。
宝宝手忙脚乱的走了进去。
不管来过多少次,宝宝都会被这里的华丽惊到。
纯欧式的设计让这里多了几分神秘古典的气息,每一处装饰都恰到好处,又低调而不张扬,即使是脚下的毛毯都是从波兰经过上等到匠手工织好再空过来。
到处都散发着一股人民币的味道。
宝宝走到顾夫人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阿姨,这是我妈妈让我交给你的。”
“唉,你说说,好些天不过来,连称喟都变了,真是让人伤心。”顾夫人哀叹着,表情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