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晨越想越气:“你怎么没蠢死?!”
这回宝宝不干了,问问题可以,怎么骂人?
直接抓着座垫扔过去,顾凌晨没料到她有这个举动,躲也没躲,俊脸被坐垫砸了正着。
顾凌晨的烦燥陡的被浇了油,噌的坐起,就要伸手过去。
却见宝宝红着一张小脸,泪眼婆娑的向他喊:“你就只会吼我!我也想去看你啊,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啊,我也不想有一个只会添乱的哥哥,我也想一出生就有豪宅洋房,穿着可爱的小裙子光明正大的邀请你到我家里去玩,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聪明,我也想像你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摆平一切事情,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才是个大白痴!”
“……”
车里陡的死寂。
没有再发出声音。
连呼吸声都像被隐除。
宝宝征征的出神,一双眸子又红又肿,也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抽抽哒哒,肩膀一耸一耸。
车外的风景飞一样掠过。
一如某人的心情。
他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存在这么多事,可她从来不说。
包括母亲在内,每个人都当她是顾家的一份子,从来没有存有半分对她怜悯或者轻视的心情。
每次有节日,顾家举行宴会,也会邀请她全家过来,那时的她也看不出半分的不妥。
也并不是。
顾凌晨想起小时候,她从来没请过他家里,只怕两家只隔着一道高高听围墙,也从来不会主动提出去顾家。
母亲邀请她,她都会提着小礼盒,里面装上点心或者礼物,宴会上,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李伯递给她东西她才肯吃,小手握在一起,即紧张又拘束。
原来这并不是礼貌,而是自卑。
她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这家里的一份子。
她将自己定义为一个闯入者,不知羞耻的拿着顾家的资助,活的即小心又卑微。
顾凌晨突然不知说什么。
车里弥荡着辛辣的气息,顾凌晨觉得自己也被迷惑了。
“你……醒着吗?”他艰难的较正着自己的口气。
“恩……没,不知道。”
“……你很讨厌我吗?”
问出这个问题,顾凌晨随好打开了车窗,他并不想听答案,或者说,他并不奢望这个答案会合他心意。
她不是明明确确的表示过很讨厌他,何必多此一举?
只是不甘心。
即使不是主动,他也从来没把她当作一个外人,正是如此,他才对她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真话总是不好听,真实的他就是如此。
从小到大,他从未变过。
他以为她应该习惯,甚至有时她会给他一种很欣然的错觉。
难道他一直都错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强加于她吗?
他突然烦燥的扯开衣领,抓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两口,辛辣的酒液一入喉,他才猛的回神,却己是为时己晚。
他的意识开始随风而散,意识里,只看到宝宝的双唇开开启启。
她说了什么?讨厌,或者不讨厌?
他却己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