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父偶尔会去姑妈哪儿,颜儿觉得方便么?”他说得不咸不淡,却是很好的理由。
沈雅颜也想过,搬去和姑妈睡也确实不方便,只能硬着头皮透过黑暗的视线看向身旁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姐夫,你,你能收留我几个晚上吗?”
“我一定不闹你,好不好?”沈雅颜有些急了,一想到噩梦和那只猫她就吓得心惊胆战。
“姐夫,姐夫……”这次,她开始嘤嘤的低泣,听得一旁的男人心也跟着酥了。
除了姑妈和姐夫,在云家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颜儿,天下可没有白掉的馅饼。”男人挑眉,慵懒的开口。
“姐夫想让颜儿做什么?”
“姐夫想让颜儿做的,颜儿会做么?”
“会!”
“等姐夫想好了,自会告诉颜儿。”不难听出男人的语气十分愉悦,终究难忍心里的悸动,长臂一伸,将她抱入怀中。
他想着,这样也好!痛苦就痛苦吧,他心甘情愿。
“……”
隔天,沈雅颜是从疼痛中惊醒过来的,身下涌出一抹熟悉的温润感,她大惊失色的从床上直起身子,身旁已没了云墨辰的身影,不免松了一口气。
连大姨妈也跟她作对,竟然这个时候造访,只是在松口气的同时,她掀开被子一看,白色的床单上一抹刺目的鲜红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惨了,她竟然把大姨妈弄到姐夫的床上了……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沈雅颜面露惊慌,一双妖媚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门板,心肝儿鼓动得厉害,身上惊起一层冷汗。
妈呀,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在姐夫房里,还有活路么?!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响亮,沈雅颜大脑空白了几秒,哆嗦着身躯准备从床上下来,冷不丁的,在下床的时候膝盖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床头柜,疼得她一阵哀嚎,完全忘了自己此时的状况。
“大哥……大哥,你在吗?”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响动,敲门声转变成迫切的询问,更加断定房间里有人,而且——好像是个女人!
“大哥,大哥……你没事什么吧?”
难道他打扰了大哥的好事?还是,遇到危险了?
是云凌!沈雅颜心底一阵惊呼。
此时的她双手抱膝而坐,身子可怜巴巴的倚在床沿边无法动弹,垂着眸盯着膝盖上的青紫,那种钻心的疼恨不得让她大哭一场。
要是在让他这样喊下去,非得把云家上上下下都招来不可。
她这是走的什么运?
昨晚被猫伤了肩膀,今早大姨妈造访肚子疼,现在又膝盖疼,总之浑身都疼!疼得她大脑发晕!
“大哥……你在吗,再不回答我就要踹门了!”
话音刚落,门开了,他正准备破门而入,猛然间,身子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拽起,他顺着那道力量进入房间,紧接着房门关上,撞入瞳孔的是一张活生生的美人图。
那张迷人的小脸透着无措和慌乱,不知道是做了亏心事还是什么,她气喘吁吁的怒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再往下看,她娇小的身段被白色的被单包裹,这,这?
“沈雅颜?”
一时间,云凌大脑短路了,震惊,疑惑,愤怒在心里不断排副着,机械般的唤出她的名字。
“不,不是我……不是我!”沈雅颜皱眉对他连连摆手,胡乱的开口,身下热潮汹涌,再不解决恐怕就要决堤了。
“你怎么会在大哥房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眸光越过她,床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利刃,凌迟处着他的心脏。
她昨晚和云墨辰在一起?!
“那个,我,我,是你吓着我了。”沈雅颜脸色刷的一白,紧夹着双腿,她能清晰的感觉那股热流从身下涌出,顺着大腿逆流而下,粘粘的,她的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
死了,死了,死定了!
她惊慌的表情证实了男孩儿的猜想,淡雅俊美的脸庞涌现一丝罕见的愠怒,一把拽起她藏于被子下的手,暗淡的眸子锁住她苍白的面容,怒声问,“我问你,怎么会在云墨辰房里,啊?!”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越说,云凌的眸光越发狠戾,似是要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沈雅颜听后顿时头痛不已,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赶紧捂上他的嘴,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眸光憋向门紧闭的房门,把他拉到一边,轻声恳求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
“你给我解释。”到底是小孩子,终究是抵抗不住心爱女孩的恳求,声音柔了些许。
“我……我受伤了,过来擦药。”沈雅颜黑眸一转,想到昨晚肩膀受了伤,索性用了这个理由搪塞。
“受伤了?哪儿啊,我看看。”云凌哪里那么好糊弄,作势就要去拽女孩儿身上的薄被。
沈雅颜瞳孔一缩,身子跟着退后两步,看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怪物,急得她差点儿没哭出来,“你先出去……我,我不方便。”
她之所以拉他进来,还不是怕他招来闲杂人等,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殊不知,她越是闪躲越是会让人起疑,男孩直接无视她的眼神,伸手一拉,女孩儿身上的薄被成功滑落在地,玲珑有致的身段只被一件粉色的睡裙遮掩,看在他眼里是极为魅惑勾人的,紧紧盯着女孩儿的身躯舍不得移开半分。
只不过,他还没看够,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随之而来的是沈雅颜低低的哭泣声,“你干什么呀你,呜呜……混蛋,给我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双眸不经意间扫到了女孩儿大腿间的血迹,联想到床上的鲜红,再加上女孩儿此刻的神情,云凌是想不误会也不行了。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听他一声怒吼,“云墨辰干的?我找他去!”
“云凌——”沈雅颜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抽了什么风,拾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裹上身躯,朝着他的背影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