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祎来到小区楼上,便接到袁伟晨电话,
“喂,到家了吗?”
“到了”
“你说你怎么那么急,多等半个小时,我就有时间去接你了。车怎么整回来的?一只手开的车?”
“干嘛要一只手?另一只又没废!”韦祎一只手接电话,另一只受伤的手左右翻动了一下,抓了抓挠,试探了一下筋骨。
“逞什么强啊!哦,对了,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都忍着呢,你上次去酒吧是不是为了一个人?”
“真是不像话!我什么时候那样活过!”韦祎面上含笑,心想,这人真神叨,怎么猜的!
“别否认了,我都看出来了。我给你打听过了,人家叫叶梦萱,那天就辞职了。”
听了电话里的叙述,韦祎愣了个神,叶梦萱?还真对上了姓氏,这样也可以有答案?臭小子,懂我啊,突然有点喜上眉梢···不过,辞职的话,着实没想到!这样看来,我失算了,还以为来日方长呢,可她为什么在酒吧下的车?既然辞职了。是一种安全防范吗?怕我知道她的住所?一串的疑问···韦祎紧了紧眉,这么说的话,也可能她住在附近吧!
片刻思考,一丝笑意不经意溢出,
“谁叫你打听的?多事!”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在期待,再多点透露,他也愿意听!
“真是死鸭子嘴硬,我当天都没敢打电话告诉你,知道你准备个军演呢,怕你胡思乱想,没想到还真怕啥有啥,看看你,到底受伤了!”
“胡扯!这个纯属意外,别给我大仙!你还没刘伯温那本事!军营里磕磕碰碰常事,这个算个屁!还有,别给我鸭子鸭子的,你才鸭子呢!”
哦哦,他有点多心!
“好了,不跟你扯了,今儿不看你去了,明晚上再请你,今天老忙了,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煮不了面,一会叫个外卖···”
“挂吧,这个不用你操心。”
“···”
挂断电话,韦祎走到饰品架面前,拿起埃菲尔铁塔看了看,心里嘀咕,原来叫叶梦萱?脸上肆意出一抹笑。很快又严肃起来,一想到袁伟晨说她离开了酒店,想到自己在超市也曾扑空,感觉想看她的线索在一点点中断,心里莫名地失落起来,一种难以言语的孤单感蔓延开来。
他无聊地溜达到茶几,拿起一架军用望远镜走到窗前,向楼下望了望。一种居高临下的爽扑面而来,虽说这种高度只能算小儿科,看着喷池嬉戏的孩子,不禁思绪起伏,这种儿时的快乐早已走远,这样望着他们,也仿佛成了自己,满意地收回眼线,又将视线放远到小区外的塔吊,寂寞的建筑也会成为风景,实在无聊的时候,漫无目的地扫描也是种乐趣···
忽然,对面二十层的后窗户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突兀到镜头里,竟然这么靠近,她的脸庞,天哪,竟然是她!
韦祎错开镜头,直接肉眼凡胎地看了过去,没错,就是对面,他有点蒙,还以为猎到了马路那边!他惊讶之际,又迫不及待地对准镜头,嘴角渐渐上扬,抿唇闷笑。这一惊喜,无异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没错,是她,叶梦萱!
韦祎蠕动着唇,邪魅着笑,年轻帅气的军官干这种猥琐的事,真是一道风景,要是袁伟晨在,他肯定完蛋了!一定损死他!
望远镜上下移动着,他找着角度的最佳位置。一层二层···他甚至从上往下又逆着方向证实她楼层的位置···
二十层,刚好,可以平视。
画面里的她,正托着下巴看着喷池若有所思,连她不经意翘起的唇角都那么清晰,韦祎竟然学着她的动作翘起唇,真是莫名奇妙地配合!这样玩味欣赏了很久,收回望远镜,沉默在阳台,脸上始终勾着笑,氤氲着柔和。
收回眼线,笑意更浓,原来如此,太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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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韦祎开车与袁伟晨赴约,巧得很,刚要出大门口,正好遇见下班的叶梦萱。
看到她,韦祎眼前一亮,他并没有朝她按喇叭或打招呼。只是放慢车速,静静默默地看着她进了小区。叶梦萱恍惚看见熟悉,而且眼熟是路虎,蹙了蹙眉有点狐疑。这个?真的是那个人吗?奇怪他怎么会从这个小区出来?不会是昨天偷偷猫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跟踪了我吧!无奈,隔着车玻璃看不清里面的人,她努力地看了看都没有确定,韦祎自然地勾起唇角,竟然深沉一片,没有“扰”她···
车子就这样擦着她身边轻轻而过,叶梦萱搔了搔脑袋,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还是云里雾里!
来到约好的餐厅,袁伟晨斜睨着韦祎,
“你说你更没从飞机上掉下来啊,军演完了你中什么枪啊!”
“滚,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以为我们飞行员都是吃素的,那么容易就掉下来?几个月的军演准备闹着玩的吗?这个,纯属意外···”说完韦祎郑重地看了一眼被砸伤的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很快就会拆绷带,这都不算事。”
“哼哼”袁伟晨冷嘲热讽了一下,摩挲着下巴,“不会是想着某人走神了吧!为了以后你的生命安全,我觉得你不妨掉个军,侦查一下她的下落,对于你来说,查个小丫头,这个不复杂吧!”
开玩笑,袁伟晨向来大胆。
韦祎危险地瞄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咄咄逼人,嘴角却“惊艳”出小小弧度,
“这个还用那么麻烦?万一按你的主意,把她吓到了,你说你该不该死?”韦祎勾着神秘,都懒得理他,根据昨晚的“情报”掌握,可比他的馊主意给力!
“为什么我该死?”
“馊主意你出的,难道还我该死?还有,以后别给我多事,那丫头的事你少惦记!”
“呵呵,不讲理的玩意!怎么还成我惦记了?我还不是为你好,好不容易见你对女人有知觉了。”
“闭嘴吧,你!”韦祎说着顺手端起一只高脚杯,把盛有混浊液体的杯子堵在他嘴上。表情却怡然自乐,的确他很兴奋,还有比那‘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更让人惊喜的吗?
显然那个发现还影响着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