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教堂门口管事的保安,发现又来了一辆车,不敢疏忽和怠慢。赶紧上前确认来宾。
老同学把玻璃摇下半截,探出头,微笑着自报大名,
“我是韦祎的老同学张强,”车上那位搭车的路人趁司机和保安说话的空儿,往车门靠了靠,尽量避开他人的视线。
“哦,你就是张强,我接到韦局的电话,说你可能会晚到些。里面请,那边停车场。”保安朝他指明停车方向。
路人提着的心落在了肚子里,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混进了教堂,看来不用启动第二套方案了,心里一阵阴笑,表面却不露声色。
二人走进教堂,韦祎和叶梦萱正在宣誓,双方交换戒指。那路人巧妙地利用“张强”混到好友席。
自打牵着叶梦萱的手走上主婚台,韦祎的心就没干净过,表面沉寂一片,实则耳聪目明着扫向他们的每个可疑目光,包括安静的主席后台,他不得不防,甚至不敢一个姿势矗立太久,他要在叶梦萱四面八方作掩护,他知道他穿了防弹衣,而叶梦萱需要再坚持一会儿,礼仪完毕,她安全离场后,他才放心。本打算给叶梦萱也穿一套防弹衣,但考虑婚纱的特殊性,还有怕给她添不必要的慌乱因素,经过缜密考虑,没有采纳。只好决定自己做她的贴身“保镖”。
所以有这样的防范,都是因为婚礼前几天的一则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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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一天公安部。
雷诺接到狱警电话,声称一个戴鸭舌帽的神秘男人以亲戚身份,上午来监狱探监。监狱里的罪犯正是缉毒行动那天,在机场抓获的企图潜逃的NO.2
雷诺描述狱警电话内容,声称探监的人和NO.2的对话充满暗示性语言,交谈内容并不多,整个过程NO.2都是被动的聆听角色,但“明天是个好日子”这最后一句话让他眼里复仇的火苗燃了一下,鸭舌帽下意识地瞅了一下狱警,正好被预警看在眼里,反复看这段监控,引起狱警的怀疑,他迅速想到明天正是韦局大婚的日子,而且正好记得韦局当时参加了缉毒行动,便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打电话报告到了公安部。
雷诺放下电话,一片焦虑,托着下巴片刻思考后,去连线韦祎,要求面谈。
来到韦祎居住小区,上了楼,叩开房门,看着布置好的婚房,他无心“欣赏”,便着急地上前耳语。
韦祎听着他的叙述,忽然想起机场那次声势浩大的抓捕行动,当时一战友还受了伤,正准备现场击毙罪犯NO.2,考虑到他手里的枪,为了避免他朝群众乱开枪伤及无辜,又对峙了十分钟,才被战友机智的拿下。
画面一闪而过,韦祎蹙起眉,眼神犀利起来,
“竟然有这事?”本以为毒枭们一个个落网,连制毒者都缉拿归案,至少不会由此事件再延伸出额外。
“我向李副局也汇报了此事,他的意见是希望你加倍小心,甚至打算在你婚礼现场安插特警队,如果真有落网之鱼,就地绳之以法。”
韦祎屏住呼吸,
“这个太招摇”说完犀利地瞅了一眼雷诺,
“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婚礼排场,一不留神被举报成腐败,再说这样一来,鱼也不会上钩。”
“当然不会全副武装,李局说便衣行动。”听完雷诺的话,韦祎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一种危险在逼近,心里暗骂疯狂的罪犯,难道还可以垂死挣扎?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们提到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看来目标真的是我。”
“我很奇怪,当时的行动,也不是你亲手抓的NO.2,如果非要树敌,应该是那次的狙击手,毕竟让他胳膊中了一弹。”雷诺有点不明白。
“但你别忘了,一直是我们俩在那小区活动,很可能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目标。”韦祎紧了下眉。
“如果真因为那时暴露了目标,为什么我的人身是安全的?”雷诺也智慧起来,忽然他把目光再次锐利地投向韦祎,
“我想起来了,很可能跟抓捕罗宾那次有关,那次你已经进入幕后黑手的视线。”
“可罗宾是一帮中最有良心的一个,完全招供,按理说罗宾没那么深仇大恨对我,他的供词不是说金钱所逼,为了给父母治病不得已铤而走险吗,看他那么孝顺的份上,不应该是假话,事实上他要是没这点罪名,是个孝子呢!所以抓他也没费多大劲,他好像听天由命,赌运气那种。应该重点不纠结个人恩怨。”韦祎还是不解。
“韦局,不是他有残余势力,是他的幕后党,既然他们有苟且之事,罗宾的一举一动都收在操纵者视线,间接地认识了你。”
“你说的幕后是NO.2?”
“嗯,所以,来自狱警那边的信息不得马虎。”
“还有,我突然想到一个可疑的人,接到前往机场抓NO.2的信息后,一个路人压了压鸭舌帽,在给谁打电话着,行为有点诡异,这样联系起来,脉络越来越清晰了,当时那路人就应该是探监者。”
“仔细说说外貌特征。”
“矮个子,一米六左右,面容不清,身材偏瘦,整体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一位···”
“好的,我记住了。”韦祎大概有了初步印象。
“韦局,明天的飞机仪式要取消吗?我觉得有点危险。”
“答应叶梦萱的事,不能反悔。”韦祎顿了顿,接着说,
“既然是阴暗的行动,他也不可能端着个巴雷特狙击枪把油箱打漏了,顶多一消声手枪,还得躲躲闪闪···”
雷诺抿了一下唇,
“那总的安排点人手,保障教堂百米内安全。”
“回去再说吧,晚上我回局里一趟,”
“韦局,防弹衣必须穿一件,必要时嫂子也要穿一件。”
“婚纱恐怕不行,再说那等于给你嫂子制造不安···”
·····
韦祎和雷诺一起回了一趟公安部,从局里安排好一切出来,韦祎不放心地给叶梦萱连了线。
“喂,韦祎,这么晚还打电话有事吗?”
听着电话里甜美的声音,韦祎一阵不安,吸了吸鼻子,圆圈有点泛红,他没想到他们的婚礼到头来搞得跟战场一样紧张,强稳住情绪,不愿透露给叶梦萱任何不安定信息,
“没什么,想你了。”
“是吗?今天你好怪,我们只是补个婚礼而已,一晚不见,有那么想吗?”电话里有点娇情。
“那当然,从化完妆出来六个小时没见到你了,哪能不想?”韦祎故意找点话题。他就是想听听她现在的声音,甚至想确定一下她有没有什么第六感觉,是不是不安的因素心有灵犀般传递给了她?好像只有多安慰几句才肯放下心。
“切,不说你待着闲的,睡不着觉!”
“呵呵,我又没弄新娘头,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倒是你一直这样穿着婚纱撑到早上怪辛苦的。”
“呵呵,一生一次的新娘愿望,我哪能不撑着点?我妈刚喊我眯会儿,我听客厅里亲朋好友还在聊天,怎么也不困。”叶梦萱坐在床上理了理新盘的新娘头。
“听我的,不要太劳累,你别和他们比,明天你要累一天呢,抽空休息会儿,妆坏了明天再补一下,头发乱了也没关系,整一整就恢复了。”
“呵呵,你造型师啊,说的那么轻松!”
“我是说不必那么拘小节,怎样的你都漂亮,听话,眯会儿,还有五个小时呢!不能总坐着。”
“你知道我坐在床上啊!”叶梦萱忽然来了劲。
“真傻,你那么在乎明天的形象我会想成你无所顾忌地躺在床上休息?”
“哦,也对,那挂了吧,我眯会儿···”
“好的,木嘛···”接着一个飞吻从电话里肉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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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切回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