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韦祎回到家里,刚进客厅,他敏感到地板上有一双女士长靴,吓了她一跳,赶紧扫描了一下屋子的犄角旮旯,没错是自己的屋,估计别人家用自己的钥匙也打不开。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谁还会穿墙而入?话说女飞贼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留下痕迹,即便有本事把门盗得完好无缺!正在疑惑那双靴子,卧室里的钱思语听到开门声赶紧迎了出来。
“韦哥,你回来了!”韦祎听到突兀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钱思语,顿住,“惊讶的无异于看见了外星生物!
“你怎么会在我家?”
“呜呜!”天哪,这是什么见面礼?
一阵虐人的哭声从钱思语嗓子眼飘过来,扰得韦祎思绪紊乱,他倏地蹙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闹鬼似的坐人家里哭,是要我负责之类的吗?天知道我有没有碰过她!或者是袁伟晨欺负了她?韦祎深度不安。
“韦哥,我好怕!”钱思语见他像见到了救星,赶紧扑上去,缠住他胳膊,把韦祎缠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时候我们这么亲热了?心机····?
不会下一秒哭哭啼啼闹出‘我怀孕了’之类的荒唐话吧!他赶紧甩开她胳膊,可不能让这么荒谬的事情演绎出来!
“我想,我们除了一次误会的相亲,没有任何交集。”韦祎表情很是严肃。
“我求你对我好点行吗?我想把你误会成最亲的人,因为我除了你貌似什么都没有了!”
钱思语很失意地抱着韦祎,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像个“乞丐”!听了她的话,韦祎想到了袁伟晨说的话,她和她父母关系有点紧张,看来,几天时间,事情变得有点糟糕了。他想不出她们母女关系坏到了什么份上。大不了断绝了母女关系,可那样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其实她看上去也不是忒刁蛮任性,父母管不了的类型。
不可思议她的话!
“你坐下,我先不跟你计较你是怎么进来的,先说说你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到底几个意思?相一次亲应该没有法律约束吧,我想你不该是个法盲!”韦祎无情地和她扯开距离,自己先在沙发坐了下来。
“韦祎,我爸,我爸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钱思语没有那么讲究地去抽纸巾擦眼睛,只是用手背揉了揉。
先不说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听这话韦祎有点错觉,好像她失意,他有责任为她做点什么。可为什么他要卷入他们的家庭生活?没道理吧!
“你私闯民宅就是想告诉我你爸出事了?他会出什么事?”韦祎很是不解。
“我爸被立案调查了···”钱思语都不想把家里的事讲出来,爸爸一直是她的骄傲,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转折?
韦祎突然敏感地屏住呼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这丫头真的被吓到了···可这种事他该怎么安慰她?沉默,韦祎只剩沉默。
“我真的不相信这样的事会落到我爸身上,从小开始,我爸对我特别的好,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慈祥的爸爸···”钱思语哽咽着,话不成句。
“这种事跟好爸爸坏爸爸两码事。每个爸爸对女自己孩子都是真心的。”韦祎见她情绪低落,插了一句嘴。
“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爸那种德高望重的人被检察院提起公诉!”
唔,看来她很单纯。也难怪,刚从校门出来。
“喝点水吧!”韦祎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此刻有点原谅她的私闯民宅。想到她可能万般无奈情况下才想到了自己,也可能没拿自己当外人,如果对她不留一点情面,无异于落井下石,他忍住了对她的质问。
钱思语瞥了一眼韦祎拿过来的水杯,没有去接,她也没心情喝水,这都要愁死她了。
“你说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要为大人操心,都是他们呵护着我。”
“能怎么办?畏罪潜逃罪过更大,乖乖接受检查是毋庸置疑的。”
“韦哥,我真的好怕,一想到我爸那么大岁数了,要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想想都觉得心疼。”钱思语几乎是无力地栽到韦祎怀里的,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亲切感,仿佛此刻韦祎是她最可靠的人。
直觉感到她的心在发抖,身子也是。她就像一只还不会飞的家雀,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在面对周边陌生的环境和变数时,战战兢兢。真不忍心推开她,可她又不该他可怜!
倏地吐了口气,韦祎扶住她肩膀,
“你要面对现实。”说着忙着摆正她身子。
钱思语死死地勾着他的腰,仿佛离开他,她就会向炼狱飘去,那里不确定生死。对前途的渺茫和对未来的恐惧充斥着她,使她全身上下哇凉哇凉的。
“让我靠会不行吗?做人不要太残忍!”钱思语被韦祎排斥已不是面子问题,而是无异于他在无情切断自己生存的希望。这个让韦祎很为难,他无奈地叹口气,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你···什么人。”难以说出口的陈述句,不敢带任何语气,同情或排斥她都可能接受不了。
这话让钱思语泪腺立马变得发达,无尽的委屈开始倾盆而出,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卑微,感觉没有人愿意理她。
“我知道你更会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韦祎蹙起眉,陌生地瞄向她,
“你最好神智清醒些,如果我们真的可以的话,你父亲的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问题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韦祎想让她知道那不是嫌弃,从来都不是,打一开始就是误会式相亲。他想理智客观地帮她分析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韦祎的手已经从她肩上拿开,很呆板地被她强行搂着腰,他甚至不敢再动,怕她过敏式心碎,本能排斥她的做法,只能是靠在沙发用眼神盯着她,就当她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物体砸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