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青嗳,你长大了,以你的成绩上大学没问题,这么些年,你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会跆拳道,会画画,还会钢琴……我们希望……希望你以后还是这样努力地生活着。”
“嗯,这很好。我会的。”我是在那一刻开始明白坚强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是在那一刻明白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的多。然而如果有可能,我其实想说:“我宁愿不会这些,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长大,或者从来没有上高中,然后我们彼此都给对方多点时间,也许,家还是会是个家!”
可是,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假如可以,也不会他们装了三年的夫妻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
“这个房子已经过到你的名下。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直到你上大学。”爸爸看着我说。
无论他带着多少分真心这么说,我都不可接受,因为他已经整理好的包袱。
“那么,你们都分别有新家了吗?”我大方地问道。
他们沉默。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我想我不需要再问了,我说:“好了,别担心,都挺好的。我一个人挺好的,我允许你们偶尔来看我,真的,不过,要带礼物,或者给钱也行。”
我这句话说完,妈妈就哭了。
我赶紧低头,眼泪一下子砸在了手面上,于是,我二话不说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关掉外面的一切。
我躺在床上,使劲咬自己的胳膊,直到咬到嘴巴里有咸咸的味道也没觉得疼。
我笑了,多好,这原来只是一个梦。
那就好好睡吧,等醒了妈妈依然会在厨房里,做我爱吃的红烧鱼……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敲我的房门,我猛地坐起来,想刚才的一切,清晰得像梦又不像梦。
我以为会是妈妈,一开门,竟然是马俊。
马俊支支吾吾地说:“他们,走了,我在门外,所以,叫我进来看看你……”
从此,我执意地恨着马俊,因为我一直认为是马俊把这样的一个事实**裸地剥给我看的。
那么现在呢?钱主任涂了好几层粉的脸上已经愈加苍白了,她将要怎样对我?
我知道今天她找我极有可能和昨天的事情有关,李木春那个丫头是不会就这么息事宁人的,所以我便一点也不客气了。
就在我还等着看她怎么发火的时候,却见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模样,两只眼睛眯着,嘴角上扬得夸张谄媚,脸上还微微带了点红晕。
“邓老师,你有什么事吗?”钱主任望着我身后说道。
“哦,就是你们院的选修课的事,我来看看,还有上次借张老师的书,我还给他。”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就在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位钱老师嘴里的邓老师从我身边走了过来。
他是斜着身子走过去的,因为门本来就不宽,我还站在中间堵着。
他斜过去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恰巧,我也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恰巧的一眼,让我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