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宓姬只是攻破结界的一小部分,声响不大未能引起注意。等太清芸回来,结界内已是空无一人。他虽接受不了玉清诗动了情,可心里也是心疼他的,修为已然全无还要被上清菽禁锢在这一亩三分地。
“若你执意要走,可能真的会比继续困在这里好。”太清芸站在圣殿边缘眺望远方,他有意隐瞒玉清诗的出逃,至少在上清菽面前能瞒多久是多久。
玉清诗的微笑在阳光下是如此洋溢着让人着迷的幸福之感。这让逆水流恍惚时光开始翻回,自己回到了在玉清圣殿时。一切还是最初的那样什么都没变,什么都还在,什么也不曾发生。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师父!”
玉清诗欣喜,一把紧紧抱住逆水流,看来这一夜的守候终于融化了她那颗执意与自己断绝一切的心。
逆水流被玉清诗抱在怀里,她的手触碰到身后的树神。一股生命之源涌入她的体内,将她从记忆中拉回现实。她顿时醒悟,现在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在了,该发生的也全都发生了。
她尴尬的硬是从玉清诗的怀里挣脱出去:“我刚刚是梦话!”她只丢给玉清诗这一句,便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内。
玉清诗失望的坐在树下,曾经自己想爱不能爱,现在自己终于可以爱了,却爱不了。
“她不过是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树神?”玉清诗扭头看着这颗硕大的松树。
“玉清仙尊,您来!”树神一下子将玉清诗升入空中。
映入玉清诗眼帘的才是扶桑树神的真身,巨大的树干上一张人脸赫然出现,枝繁叶茂的树枝与天相接,还有那蔓延至云层之中的庞大根须。
“你若成了普通人,这六界怎么办?”
“只要没有魔神,有没有我岂不是都一样?”玉清诗站在扶桑树神的枝杆上。
“难道你真的不愿继续守护这个天下了?我可以帮你恢复修为。”
玉清诗知道上古神明之一的扶桑树神拥有强大的治愈力,可是恢复已经损失掉的修为他想都没想过。
扶桑树神的一只巨大的树干充当了他的手,将一个闪着深绿色的晶珀送到玉清诗面前。此物正是扶桑树的神种,万年才有这么一颗。它可以深入泥土成长为新一代的树神,也可以化作巨大的能量,足以修复玉清诗的修为。
玉清诗犹豫,若是收下了也就是从操就业,孤独的守望六界。他就不能也没有理由放下一切带着逆水流离开。
他对扶桑摇摇头,“此时我心中最愧对的莫过于尊神。可我无愧六界,五百年的镇守我付出了太多,现在累了。”
“我的生命之源是净化她体内邪魔的唯一方法。你若带她走,你控制不了魔神之力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扶桑树神虽担心六界安危,但是他并不残忍的宣判逆水流的死刑。
“能困住魁夿的封印何其强大,我不知道是谁在小水体内设下的这个封印,但是可以看出这是有利的。”
“这封印,是她自己设的。”扶桑树神叹了一口气。
玉清诗一脸吃惊。
“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出来,为何魁夿会选中她五百年后才现身?魔神之力不是肉体凡胎就能承受的起的。”扶桑说的这一点是关键,魔神之力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承载的,修为高深的仙人与神也可以是载体,但是当初魁夿五百年前吞噬的元神轮回到了人界之后就再也不是神了。
“树神此言是?”玉清诗等待着扶桑的答案。
“她能承载住魔神之力就证明了她绝非凡品,她就是上古时期位列六界之上的龙神。”
玉清诗并不感到太惊讶,因为逆水流的奇异之处他早就意识到,只是还没有下定论。
“龙身龙骨,是魔神之力最好的容器,也是魁夿万里挑一的躯体。”
即便他不吃惊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龙神一族当年不是随着应龙被封印而灭亡了吗?这世间怎会还有龙神?”
“既然出现在人界就必是入了轮回之河,记忆也被抹去。但她是龙神,是高于六界的神族,她的生死无人能插手。所以元神不会入轮回转世,而是重新获得一个缩小到新生婴儿大小的身体。”扶桑树神似乎知晓逆水流前世的种种。
听扶桑此言玉清诗愣着神若有所思。
“现在全是依靠着她还未完全复苏的龙神之力封印魁夿。我担心一旦逆水流被占据了,若你修为还在,也许能与之一拼,可你是现在这个样子,那六界危在旦夕。”
“我有信心守她终老,看着魁夿与她一同消亡。”玉清诗头也不回的冲下云层。他心里清楚若是能离开这里,只要神力不复苏她就永远不是龙神,只要控制的住魁夿她就成不了魔神,而他自己也不做什么仙界的首尊。他们就当一对寻常夫妻,至少这样还有几十年相伴的光景。若是按扶桑所说逆水流可以死后重生,只不过返老还童重新长大。若他恢复了修为,整个六界都会逼自己去杀了她。美好的一切还未开始就已然结束。现在的玉清诗根本不需要什么至高的修为了。
他焦急的飞回云贞观,因为已经有一个时辰没有看到逆水流了。只有失去过,再重新寻回,才会有这分分秒秒都难以消除的危机感。
“会有那么一天你将亲自向我要回你的修为。”扶桑树神预料到,玉清诗重新做回仙界的首尊只是时间的问题。
无情之人并不可怕,本是无情却动了情那才是最可怕的。随着玉清诗的情动,让发生的一切都存在着不安分的躁动,让人难以预料今后又会如何。
逆水流正在云贞观的厨房帮着倒忙,无所事事的认为既然修仙法术都跟自己无缘,那么就只能练就一身做饭的本事了。
“小姑奶奶,你快出去吧!你在外面等着吃,就是帮我的大忙了!”云贞观一名负责烧饭的弟子一点不给逆水流面子将她请了出去。
逆水流一脸的不甘,徘徊在门口,双手插着腰,赌气中.。
玉清诗看着双手叉腰,一脸孩子气的逆水流心中欣慰。难得在经历了那么多苦楚,她依旧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样子。
“怎么了?”玉清诗轻轻走到她的身后。
这声音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你又不吃饭,你来干什么?”逆水流扭头要走。
“以前不吃,我现在吃!”玉清诗语出惊人,自从成仙就没吃过人间五谷,成神之后就更不会吃了。
“你来真的?”逆水流惊讶的转过脸面对着玉清诗。她脸上的面具同玉清诗的仙袍一样闪着淡淡的蓝光。逆水流似乎注意到了玉清诗在盯着自己的脸看,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是自卑还是尴尬,立马扭回了头。
玉清诗惊喜,这是逆水流第一次选择面对自己,打从开始到现在不是背对就是背影,最好的一次就是最晚树下侧对着他。
“小水!”玉清诗想要叫住她。可是逆水流现在视这个名字与自己毫不相干。
“额.。璎珞!”玉清诗急中生智。
“干嘛!”逆水流依然背对,但是至少停下了脚步。
“我是说真的,从今天起我也要吃饭。我修为不在应该吃些饭补充一下体力!”这样的话,也就骗骗没见过世面的逆水流而已。即便修为尽损,只要不死他还是神,神是哪需要吃饭?
逆水流居然觉得这理由很合理。
“那咱们一起吧!”玉清诗满怀期待。而逆水流没有拒绝这个她自认为符合常理的要求。
厨房内饭菜的香气袭来,这午饭可是做好了。逆水**心的将各种饭菜每一样都夹出来到小盘子上,搭配好米饭,再放上自己细心调制的花汁。她心满意足正想给松云子送去,不料玉清诗正站在身后,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手中的饭菜。
“好吧,这个给你!”逆水流根本抵挡不了玉清诗的这个眼神,其实玉清诗的一切她都抵挡不了,现在无非就是强迫自己而已。
三个人坐在云贞观的正殿内用餐,逆水流埋头吃不说话。玉清诗万年第一次吃饭陌生到不知从何吃起。气氛异常的冰冷到了极点,连松云子都感觉到了凉意。
“高仙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松云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逆水流见松云子这么说,抬头看着玉清诗。
本来玉清诗一点食欲都没有,他也忘了什么是食欲。已经紧张到不知从哪吃起,让松云子这么一问更是无比尴尬。他看着逆水流一脸怀疑的目光更是让自己拿起筷子的手颤抖到不行。
“既然不合胃口就别勉强!”逆水流冷冷的说。她虽没见到过玉清诗吃饭,可是玉清诗吃饭的架势比去让他上刑场受刑还艰难。
玉清诗赌着气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这人界柴米油盐的味道倒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倒是很顺利的吃下了。
逆水流觉得玉清诗吃饭的样子很可爱,一点也不像是曾经冷峻的他。她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但她不能显露,生怕自己的心软或者一丝动摇给了玉清诗执着下去的希望。他想怎么闹就由着他,闹够了想必就会走了。
“你别老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饭后玉清诗一直紧跟不舍让她有些心烦。
玉清诗失落的看着她,原来在玉清圣殿都是她爱粘着自己,可是如今虽然也是这样的情景,可是位置对调。
逆水流似乎感觉到刚刚的话伤到了他,可是不狠心他又怎么会走?“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不,我有。”玉清诗急忙跑到逆水流身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昏迷的那几日太清芸抽空了我与你所有的记忆。既然你现在是璎珞,我也不是曾经至高无上的我,所以我们重新来过今日就当你我的初见!”
逆水流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我叫玉清诗,不知姑娘可否愿与我交个朋友?”难以相容曾经的六界首尊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居然有开始神经了!
逆水流难掩脸上的微笑,但是她顿时觉得错了,赶紧收回笑容,心里莫名的酸楚。
“璎珞,你等我把这衣服也换了!”玉清诗终于记得改口,神经兮兮的离开了。
逆水流望着玉清诗的背影,嘴角笑着,眼角却泪流着,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可是无论哪一样她都是幸福的,如此至尊至美之人也会为了讨自己欢心而费尽心思,她已经觉得这样就足够了。玉清诗可以抛开一切不做至尊,可是你死回来明白自己永远都拜托了不了魔神。她怕自己有一天控制不了魔神之力伤了现在不堪一击的他怎么办?她多想牵着他的手走出这云贞观,她多想过那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日子。可越是开始憧憬了不可实现的未来,她就越是狠心的将玉清诗推开。
“小鱼儿,这个好看吗?”玉清诗居然下山到太平镇来买衣服。
“不好。”
玉清诗进到一家成衣店,男女服装应有尽有。可是他仙气袅袅的出现在凡人面前,女子无一不被这俊美的容貌而惊叹。甚至就是连男子也会多回头瞅上几眼。
“客官你好,我家成衣多的是,让我给你介绍介绍?”成衣店的老板是个富态而且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身上也是珠光宝气,一看就知这家成衣店生意一定不错。
看花眼,又被小鱼儿否了个遍,玉清诗自己早已不知该怎么选了,是该有个人帮他看看了。
“你瞧这件,全身以金色调为主,这腰间的翡翠装饰可都是上等货,彰显得雍容华贵,正配您这样的气质。”
玉清诗瞧了瞧挂在显眼地方的那套金色华服,的确又精致又奢华,“小水喜欢我穿这样的吗?”玉清诗心里问着小鱼儿。
“你敢跟我打赌吗?你前脚进去,后脚踹出来!”
听罢,玉清诗失望的摇摇头。千百年就是身上这一件淡蓝色仙袍,脏了念一个咒就能干干净净。这么多年,这蓝衣就好像他自己第二张皮了。
“那客官你看这件,通体白色为主,腰间,袖边,领边都有精致的暗绣花纹,低调奢华!”
玉清诗比较满意这件,又不抢眼,又不平庸。
“勉强可以接受!”小鱼儿还是不怎么满意。
“是你说你的审美就是小水的审美我才征求你的意见的。”见小鱼儿良久都为选出一件,玉清诗拿出了点当初仙界首尊的霸气来吓唬它。
“我真是费力不讨好!”
成衣店的女客早已人满为患的挤满了这宽敞的店里,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这位仙气十足而且高不可攀的翩翩美男。
见眼前这位俊美到极至的男子还是没看中一件,老板也心急了:“不知这位客官可有心上之人?”
玉清诗没有犹豫点点头。此话一出,至少伤了在场女子一半的心,另一半的人无非就是心怀侥幸,希望这样的美男能看自己一眼。
“我家新出的情侣款。您看看!”老板把玉清诗引到另一边,“此款设计的理念就是蓝天与白云。水乳交融相互缠绵,缺一不可。这蓝白相间的搭配,清新自然。正适合您这样的小岁数穿,这蓝是天空的湛蓝,这白是白云般的洁白。而且现在店内推出优惠活动,买二送一,您购买这两件情侣套装我们送独家定制的横笛一支。你瞧这玉色的横笛能制造出多少浪漫的回忆,定会让你与那位佳人早日喜结连理!”老板赞不绝口的夸着他独家定制款的横笛,全太平镇都绝无仅有。
“仙尊,这个不错。小水喜欢你穿蓝色!”终于得到了小鱼儿的赞同,玉清诗心里也是看上了这套。
“就这个,女装包起来,这套我换上!”
玉清诗进入试衣间将自己的那套衣服脱下,还不忘盖住小鱼儿不让他偷看。
“仙尊真小气!”小鱼儿抱怨着。
成衣店内的女客们如同观赏新品发布会一样,都期待想看看这样的美男穿上这件情侣装是什么样的。没过多久,翘首以盼的主角登场。引得店内女客们一声声尖叫。
“她们叫什么?”玉清诗一脸疑惑。
“见到您这样的仙界美男有哪一个凡间女子能受得了?就连至美的洛神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就让她们叫吧!要么憋坏了,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负责美,她们负责叫!”
“瞎说什么呢!”玉清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客官慢走!觉得好下次再来光顾,给个好评!”老板恭送这位出手大方,又长得让他同是男人都被倾倒的人。“太完美了!”成衣店老板痴痴的看着玉清诗的背影,自己亲自设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老板,我也要那件蓝色的!”
“老板我也要!”
“我也要!”
大把大把的银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应接不暇。
“难道这就是红人效应?”成衣店的老板又发现了无限商机。
“怎么样,可以吗?”玉清诗紧张的搭理着新衣服。紧张的程度就好像一个马上就要出嫁的新娘子。
“肯定不会被踹出来,小水要是敢踹,我蹦出来咬她!”
“她要是轰我,我就直接把你拿出来变回原来大小扔进厨房做一道菜!”玉清诗恶狠狠的说。
“仙尊你是不是吃饭吃上瘾啦?”
“对啊!正好拿你改善改善伙食!”
小鱼儿咽了咽唾沫,“仙尊你真会开玩笑!你这可是杀生!”
“我什么时候说过玩笑话?”玉清诗鼓起了勇气,去找逆水流。
临近傍晚,逆水流一边等着为松云子拿饭菜,一边坐在树神下出神儿。玉清诗至少一下午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充当跟屁虫了,想着原来在玉清圣殿自己是玉清诗的小屁虫,现在来了一个大逆转。但是一下午见不到他,逆水流度日如年。她心里矛盾着,想见又不愿见,到底该不该见。
完全没有预料,玉清诗焕然一新的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干净的蓝与白的衣袍,跟晴空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喜欢吗?”
“姐姐,赞美一下吧!你若是看着不顺眼,仙尊会宰了我!”小鱼儿传神。
“喜欢。”其实这真的是逆水流出于自己真心的喜欢,他喜欢这样的玉清诗,喜欢他的一切。
小鱼儿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喜欢,我也给你买了。这是情侣装,颜色一致只是样子上有些区别。这家老板说,是根据蓝天和白云设计而来。我一猜你就会喜欢!”玉清诗赶紧在逆水流面前展示为她买回的衣服。
曾经那样高不可攀,至高无上的首尊居然也会给人买礼物?逆水流吃惊的发现玉清诗的改变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逆水流走向玉清诗。这也是逆水流第一次主动走向他,他无比激动。
“是好漂亮!”逆水流摸着这舒服的面料,眼中的蓝与白,她仿佛能想象自己穿上它的样子,跟玉清诗一起漫步在山水间的情形。“可是我用不上!”一切幻想即刻破灭。
“为什么?”玉清诗疑问着。
“身在云贞观,我有道服就够了。”
“小水,我想办法带你离开,只要你愿意跟我走。”玉清诗并没有那么悲观。
逆水流心里剧烈矛盾,她好想大声的回答玉清诗“我愿意。”可是,她身上的魔神之力却将自己拉的越来越远,玉清诗明明在眼前,可是为什么想抓却抓不住,即便抓到了也悄无声息的顺手流走?
“蓝白代表着你我头顶之上的这一片天空,我将天空穿在身上,从此我来当你的天!”
逆水流感动的看着他,玉清诗出于真心的肺腑之言让她备受煎熬。
“小水,你看这个!”玉清诗见到逆水流难得对他的笑脸开始转阴,赶紧转移话题。他明白,若是让一个人改变心意,绝非一朝一夕。他不心急,只要逆水流在身边,即便最后她不走,他也同样在云贞观陪她这一生一世。
“笛子?”
“小水,我给你演奏一曲!”玉清诗胸有成竹。
“姐姐,你可站好了啊!来的路上仙尊已经折磨我一道儿了!”小鱼儿向逆水流控诉着自己的遭遇。
玉清诗开始肆无忌惮的吹了起来,这根本不在调的曲子,若是让刚才那些疯狂的女客看到,至少掉了一半的粉。
逆水流吃惊的看着玉清诗,不是曲子过于难听,而是她难以想象这样一位天下至美的人居然不会吹笛子?
“好了,你不怕吵着我,你都不怕惊扰到树神?”
折磨耳朵的声音终于停止了,“等学好了再吹,否则都不要在我耳边响起!”逆水流一脸嫌弃。
“我还有这个给你!”玉清诗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那正是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手链,而她如同与多年不见的故人重聚一般的感动,因为这手链存载了太多她与玉清诗的回忆。这也是她的寄托之物,那日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一定会一直带在身边,至死不渝。
玉清诗轻轻的戴在逆水流的手腕,就如同‘授徒大典’那日一样,只是多了好多的温情与爱意。
逆水流看着这个本来是断裂的手链却在断裂之处用红色的绳子打了几个结,让断裂的两边相连。虽然手法上有些粗糙,可是逆水流看的出那是出自玉清诗之手。
玉清诗满意的看着手链在逆水流的手腕上散发着光彩,只是逆水流这手腕上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手臂,让他触目惊心,痛心不已。
逆水流赶忙抽回了手,将伤疤掩盖在自己的衣袖之下。
“这个我收了!衣服也留下。”逆水流扭头离开。
玉清诗觉得费了一夜的功夫来修复手链真的是值得的,虽然就是那么几个结,可对于从来没干过针线活儿的他,也算难为他了。
至少现在的逆水流已经开始亲近他了,不会像刚刚开始那样抗拒自己。这几日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