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道上官云峰大步流星来到那片坟墓边上,突然一声断喝:“小贼,还不快出来!”话音未落,脚下快速奔跑几步冲到一个坟墓前面,一步腾空跃起直接跨过坟头去了。上官云峰凌空落下,单膝着地,落在了这片坟墓中间,回首长枪一指身后,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四周除了十几座坟丘零落分布再无他物。
听到那边上官云峰一声断喝,大家都跑到路边观看,几个族人手中握着武器神情极为紧张。上官云峰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势,意思是什么都没发现。就在摆手势这当儿,猛地发现侧面的一座稍大的坟墓竟然被人掏了个大窟窿。
上官云峰心道:果然如此,原来是盗墓贼!
他朝着路边的族人一招手,人们见了纷纷跑过来,跟着上官云峰围在了那座坟墓周围一圈。
“快出来,出来,不出来填土了!”人们七嘴八舌大声嚷嚷着,一边将手中的兵刃敲击得叮当响。
“别填土,别填土,出来了!出来了!”坟里面传来了两个层次不齐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两个披着白色布单的人一前一后从里面慌忙爬了出来。
见着白色布单,小五心里还是有些发麻:“脱掉,马上脱掉!”小五大声命令,手中的弓箭拉起弓弦瞄向那两个人。几个族人也跟着喊起来,那两个人倒是挺麻利,马上就把白色布单扯了下来。
借助月光人们看仔细了,原来是两个瘦瘦的,灰头灰脸的中年汉子。
“果真是盗墓贼!吓死小爷我了!”小五一边骂着一边上去就是一脚,将其中一个踢翻在地。
鲁大头不愧是小五的忠实搭档,口中骂着也跟着上去一脚,将另一个也踢翻在地。
那两个人一见周围围了十多个人,都亮着明晃晃的兵刃,慌得转圈磕头,口中直喊:“小的们只是出来混口饭吃,不想冒犯了地下的列祖列宗,求各位大爷饶命,下次不敢了!”
上官云峰见示意大家停手,他走到两人跟前怒斥道:“盗人祖坟,凌辱仙人,你们两个该当何罪!”明晃晃的枪尖指向地面。
两个人惊惶着朝上官云峰磕头:“大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罪不可恕,奈何家中尚有七十多岁的老母卧病在床,我们也是给老母弄些抓药钱,还望大爷网开一面,饶了小的们!”
上官云峰哪里管他们两个的胡话,只管问道:“饶你们可以,且问你们哪里可以弄到马做脚力?”
一个盗墓贼想了一下抬头道:“回大爷,前面大约十余里有个杜家寨,养了不少的马,边关经常向他们购买马匹!”
上官云峰道:“若要饶过你们不难,你们只需代我购买十一匹好马?买马用的银子小爷这里都有。”
一个盗墓说道:“寨子里面的人我们都认识,但这几年西夏边境战事吃紧,马匹不让私下贩卖,就是有银子也难买到。”
小五旁边听了说道:“那偷呢?”
那两个盗墓贼面露难色:“这马供应边塞兵营的,这是死罪啊!”
“盗人祖坟其罪亦该斩首示众,你们就不怕吗?”
两个盗贼互相看看,无奈道:“各位爷,如果买不到马,我们帮你们盗就是!”
当下众人商量停毕,一行人乘着夜色押着两个盗墓贼朝着杜家寨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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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盈盈听到外面狗叫一惊非小,只见大厅外霍地窜进来一条两尺多高的灰色大犬,那灰犬两眼冒着精光有些吓人,一进来就晃着脑袋朝席间的众人到处看。
李潇梦望见那狗顿时愣了一愣,忽然惊道:“这不是前几日后院看门人街上捡到的那只‘大灰’么?不是昨个误吃了砒霜死了么?”
李潇隐一听也吃了一惊:“昨个的确听下面人说这狗吃老鼠药死了!”
兄妹二人这么一说,席间众人竟然不知不觉头皮都有些发麻。
李潇梦花容失色慌道:“这狗难道诈尸了不曾!这个游戏不好玩,道长您快点收回这个法吧!”
司马玄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微闭着两眼,一只手掐着剑指诀指着地面,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苏公子听兄妹两个这么一说,早就背后冒出了一背的冷汗。十六郎和柳公子都暗暗在拳脚上运上了气力各自瞄着目标,只要出现不测二人就要果断出手。
那条大灰犬摇头晃脑了一会儿,颠颠颠几步来到苏公子身后,昂着头嗅了一嗅,很快又离开了,苏公子呆坐在那儿,看都不敢看一眼。
大灰又转到柳公子背后,然后朝空中嗅了一会儿,又颠颠颠的走向第三个人十六郎。李潇隐脸色有些难看,他见司马玄帧站在那儿不言语,碍于师傅的面子不好打断,于是只好由着这个戏法继续。
李潇梦坐在可不干了,明明是曾死了的,现在却又活蹦乱跳眼露凶光的跑到人们面前,分明是讨晦气。她按捺不住身子刚一站起来,被大灰望见了,大灰长嘴里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呜呜……’,这是一种即将发起攻击的警告。
李潇梦本是个女儿家,就怕这个,一见狗向她发出威胁脸色都变了,只得又坐下来。她愤怒的眼神看着哥哥李潇隐,意思是责怪哥哥弄来个道士。
李潇隐左右为难只好轻声劝道:“莫怕,莫怕,大家都莫怕,司马道长只是变个戏法而已,各位朋友不必当真。”话虽如此,他自己心里都觉得有点的瘆人。
那大灰在十六郎背后嗅了一会儿,原地蹲了一下又起来奔李潇梦背后来了。李潇梦手用力地握住了眼前的茶杯不住的发抖。
见众人一个个紧张的神情,李潇隐轻声说道:“只是戏法罢了!”
曾于锦坐那儿最安静,纹丝不动,也不吭气,两手都摊在桌子上,好像在练习吐纳心法一般。
李潇梦就这样紧张了一小会儿,那只狗在她身后嗅着就是不走,突然狗又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呜呜……’的低吼着,一只爪子在地上扒着。
李潇梦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手中茶杯慢慢地离开了桌面,想要朝那灰狗投掷茶杯。十六郎这时手上的拳头渐渐地也攥紧了。
司马玄帧突然眼睛一睁,眼睛在那一瞬间竟也露出一道精光。他见那灰犬在李潇梦身后低吼,似乎有些奇怪,便向前走了两步:“潇梦姑娘,这狗说在你身上寻到了宝贝,就让它到你身上闻上一闻,把那宝贝指出来。”
李潇梦惊了一惊,口中忽地冷笑道:“司马道长,我哥哥待您不薄,您竟然和我开这种玩笑起来了!请道长收了这法术,我不想玩这游戏!”
司马玄帧略有尴尬,仍执意道:“潇梦姑娘,宝没有找到,这法术贫道没有法子收回去!”
“那我不这让狗来我身上去闻,道长还要让这诈了尸的狗咬我不成!”李潇梦愤愤然。
李潇隐见情形有些不对,忙道:“烦劳师傅收了这狗回去!妹妹经不起这戏法,今儿个这就算了!”
司马玄帧淡漠道:“不是我不收这法术,这戏法有了开始没有结束就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