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黑暗永远都是那么的未知,那么的隐秘,它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与无法掌控的感觉。
我不知道四周的阴影和黑暗中到底隐藏了几个人,但那股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如同密网一般的杀气绝不是区区几个人能够形成的。
扶桑人一方的人数至少在三十人以上。
场面上一时间陷入了一场必然的寂静之中,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偷鸡摸狗的手段。”澹台玄双眸轻轻的瞥了一眼看起来空无一物的树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毫无声息,仅仅只是感到一阵细微的凉风向脖颈袭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那么轻柔,但谁又能想象其中所蕴含的死亡气息呢?
我下意识的向后一倒,那丝夺命的凉意在瞬间与我擦肩而过,数息之后才听到一声利刃钉入树桩的晦暗闷响声。
借助树林顶端偶尔倾洒下来的些许银丝,我才看清楚刚才几乎将我一击毙命的暗器。漆黑如墨,状若销锥,带着致命的锋利与尖锐,正是伊贺忍具中的刃器手里剑!
无声无息,其侵如火、其势如风,杀人不过片刻瞬息!再一次,二十年来养成的生存本能救了我!
似曾相识的情景。
同样的百十手里剑术。
似乎每一次与这些扶桑人交手的时候都能够勾起我以前的回忆。出手这人无论是目标选择还是投掷角度又或者是投掷力度都比之服部小次郎要差上那么一线,但这人胜在暗处,有了地利天时的帮助,他的百十手里剑反而更加具有威胁性。
就在我向后倒去的那一刻,从浓黑的夜色中突然窜出两个矮小的黑色身影急速的冲刺而来。
瞬息间耳边只能听到两声清澈的咔嚓声,我知道那是刀已出鞘的声音。
刀芒只有短短的两道星点,只是出窍一寸而已,因为只有绝杀之时才会有刹那光华闪过。
不能坐以待毙!
我感受到了来自手中剑的低鸣!它在呐喊着,渴望着,它就像是一个以武为痴的绝世剑客一般散发着冲天的战意!
它是一个武者,一个顶天立地的武者,哪怕我只是个伺机而动的杀手,它也能展示出它惊人的剑意!
这一刻已经不再是我御使这把剑,而是这把剑在驱使着我!
我左手握住剑鞘的底端身体借助向后倾倒下去的力道奋力一个扭转,手中剑鞘刹那间将从面前斩来的两刀荡开。
我的身体仍在向下倒去。
我握剑的右手五指一松然后蜷缩起来用五根手指的指甲壳顶住
剑柄底端随后奋力斜向弹出。
天隙流光,瞬闪而逝。
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同时夺走了突袭者的生命,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同时我用左手剑鞘支撑柱身体,重心自然而然的回到了身体上,那枚手里剑所造成的危险局面已然被化解了。
黑色的袭击者距离我不过半步之遥,无名之剑已然回到我的手上。
黑色的突袭发生的突兀,结束的迅速,刹那之间便已然留下两具尸体。
这只是一场单纯的速度的博弈,但左右生死的却是剑意的高低,我手中的无名之剑的剑意远不是已经走入邪道的扶桑忍宗武学所能够比拟的,所以他们连一点忍宗的奇诡技巧都没有使出来就已然命丧黄泉了。
这两人的死并不代表着结束,相反,他是一个开始,是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斗开始的信号而已。
果然,就在两人身死之时,从四周树林中窜出了三十多个身着黑色忍者服的身影将我们一行三人包围在中间。
又是一轮刀光剑影即将来临。
澹台玄看着四周身形矮小忍者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对拱手我说道:“剑劫兄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记得。”
“有剑劫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澹台玄转过身对着韩老鬼说道:“韩老鬼,待会你就不要出手了,我们若是遇到了甲贺的忍术再行出手吧。”
说罢,澹台玄手掌一翻,上面赫然躺着三枚打磨光滑的银子。
他要故技重施,就像杀丁九五那时一样。
今夜,无名的树林中,注定又会浸染许多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