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朋刚要去开声询问,却只听段时轮咬着牙哼道:“还好,没事!”
待到他转过头来,正好见华缤缤双手捉住了长绳,“呼!”一下直荡过来,姜良朋赶紧退去那洞壁边,就看她松开双手,在空中划出道优美弧线,长裙飘飘,刚好就落入了洞里。
她脚下鞋底被洞口烫石烙得“滋滋!”直响,便立刻又腾起身,跃去空中,往前打两个旋子,并蹲身下去,正好就落在了地面。
姜良朋大喜,笑着说道:“好了,这一次探险到此结束,大家都完整无缺,名次也不分先后,我们都是第一!”
华缤缤走到通道里地上,喘息一阵,又站起来走回去洞边,用脚将地上热石往两边扫了扫,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嘴还说道:“多谢大仙相助,华滨滨终身感激不尽。”
接着,趴下去“咚!咚!咚!”连磕三个头。
她转头对姜良朋说道:“小七子,大仙救了你一命,还帮你炼成了这么高明的道术,你还不赶紧过来磕头?”
姜良朋心想也是,便也走过去,挨着她跪下,老老实实将脑袋挨地面上,轻轻去碰了几下,突然,却觉得有人在用力按自己脑袋,他以为华缤缤嫌自己不够诚心,只好又继续磕了几个,没想到头顶力量突然大增,竟将他脑袋硬压到地上,砸得是“咚”的一响,顿时就头晕眼花。
他忍不住要喊道:“哎唷,华姐姐,不行了,你要再使劲,我脑瓜瓢都得碎了!”
说着,便伸手一抓,想不到竟是条毛茸茸、圆嘟嘟的东西,他心里头顿时明白,赶紧就求绕道:“大仙,好大仙,小子我知道错了,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朝西,你要我赶鸭子,我就绝不抓鸡,我知道你对我好,今天就先放我一回吧!”
后面段时轮也走了过来,拱着手说道:“这位仙尊,我神算门下所有弟子,永不忘仙尊您大恩大德,回去后,定会为您立上长生牌位,点香油灯,并早晚奉香祭拜,以感您大恩大德,至于我夏师弟他们,还望仙尊多施加援手,贫道愿减寿十年,为您添福。”
说着,也恭恭敬敬跪下身去,竟连磕九个响头。
那长尾巴“嗖”一下就卷了下去,几人再跪过片刻,刚想要站起,却看它居然又扬上来,尾梢上还卷一根金闪闪的签儿,“叮铛!”就扔在了地下。
段时轮赶紧捏上手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支一寸三分长的金质小剑,看那样式,竟跟秦天聪那些竹筹一摸一样,顿时就惊喜若狂,赶紧再趴下去,嘴叫着:“多谢仙尊,多谢仙尊。”
他脑袋“咚咚咚”直磕不停,见姜良朋他跪一边发呆,竟立刻一巴掌拍过去,吓得姜良朋有样学样,也不知为什么,反正莫名其妙,又多磕了不少响头。
华缤缤将胸前避水宝珠拉扯出来,三人就住那莹莹珠光,往前行了一阵,那隧洞四周,到处都有一圈圈新刮出的划痕,也不知由何而来,几人也不在意,就一直往前行走,大约十几分钟,始终不见尽头,但地下却越走越平。
段时轮笑道:“哈哈,看这样子,咱们真的是苦尽甘来,还渐入到佳境了。”
华缤缤突然说道:“傻小子,给。”说着,就伸手出去,将一块小小东西,塞去了姜良朋手里。
姜良朋顺手接过,接着却“咦”了一声,不由自主便问:“华姐姐,这不是你给我的金条吗?怎么又到你手里?”
华缤缤也不看他,信口答道:“刚在洞口时捡的,你倒大方,这么重个东西,随随便便就掉了。”
姜良朋摸摸自己裤兜,纳闷道:“我这裤兜都带拉链的,怎么自己会拉开了?”
华缤缤走前面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原来,刚才吊绳上时,她见姜良朋形态轻薄,便难免会有些羞恼,心恨起来,就在姜良朋托住她脚那一瞬间,施展开空空妙手,立时就拿了回来,此刻,却只想要再给了他。
姜良朋也不多想,将金条随手揣入裤兜,索性连拉链也不扯下,却有些好奇要问道:“师傅,刚才那根金条细得跟竹签似的,你干嘛还要不停去磕头啊?”
姜良朋转身过来,做势要打,姜良朋嘻皮笑脸,往后缩了过去。
段时轮轻骂道:“再瞎说,看我不打死你这混小子。告诉你,这可是那下面大仙,将秦师弟手中竹筹,由竹木炼成金之后才有的金剑,等拿回去之后,用门中炼丹的方法,就可将竹金炼化成液体,再当药喝下去,这液体不比平常土金,而是被练出的先天木,木金入血脉,会融化成微弱金丝,再吸附在你全身各处骨骼,等到了紧要关头,会随你身上汗水,一丝丝飘散而出,并随人意念,集聚成‘金光一道煞’,千米之内,杀人于无形,你看好了,就好像是这样。”
他嘴中说着,往四周看了看,接着用手一指,便只见数丈外地上,有一小小石头,“嗤!”地弹跳了起来。
姜良朋却傻傻地问道:“怎么会没有金光?”
段时轮笑道:“傻小子,我连木金汁液都没喝过,又哪里来的金光?当然,若想练到气剑飞出,金光耀眼,那也要看人资质,并且,对内功也有一定要求。”
说罢,竟将那狭小金剑顺手递过来,“小子,你今时不比往日,大师兄也希望见你日后扬威立万,声名远扬,这金剑你先收好,回去后我再教你该怎么练。”
姜良朋吃了一惊,赶紧推托,并说道:“这怎么可以,上面还有那许多师叔,要是论资排辈,怎都轮不到我呢,这我可不敢收。”
段时轮两眼一瞪:“你夏师叔如今还在入定,而他身边那位,还是本门叛逆,至于其他师兄弟之中,有没有人跟那叛逆勾结,一时半刻,谁也查不清楚,你小子既然有缘,得到师傅跟我两人指导,如今又顿悟成功,本事也有了,男子汉大丈夫,要的是顶天立地,你难道就没想过,在关键时候,要挺出身为本门分忧排难吗?”
姜良朋被他满口大道理侃得晕乎乎的,心里顿时想道:师傅你为人行事,也好像有些儿鲁莽,刚才在洞底下,不分青红皂白就狠击了我一掌,如今无端端地,又怀疑到其他人,我若是坦言拒绝吧,华姐姐怎说也个外人,她在旁边听着,那岂不令你觉得更要难堪?再说,眼下大家还未脱离危险呢,有什么事,还是先等出去吧。
于是,便微微一笑,说道:“师傅你尽可放心,经过这次磨难,我姜良朋也不是没心肝的小人,你教我本事、又送我金剑,这份恩德,我姜良朋一生都会记得。”
他这几句话让段时轮听得极为舒服,就看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好。”
说着,又将那小小金剑再次递过,姜良朋心想:我也不图名图利,要真练出身好本事,当然会尽力保护好各位同门的安全。
想到这,心里立刻坦荡无比,便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了金剑。
几个人边走边说,转过去一道弯,前面不远,便已是道路尽头,堵着一条好像凿尖般黑色长石。
姜良朋伸手出去,感受了下石头热度,再凝神聚气,散开意识四下搜索一番,转过身来说道:“大师兄,就是这里了。”
华缤缤走上前来,说道:“来,傻弟弟,咱们一起来,都推它奶奶的吧!”
说着,搭上双手,便用力向前推去。
怎知那大石左右缝隙之间,竟密合得几乎连在了一起,姜良朋和段时轮两人四手,也一起低上,三人同时用劲,却依然不动丝毫,大家咬牙切齿推了半天,到最后,都手脚发软,筋疲力尽,也就只好一屁股坐去了地上。
“老子今天连跪都跪几次了,难道还怕这最后一哆嗦吗?”
姜良朋站起身来,说道:“师傅、华姐姐,你俩先退后面去,让我用自己方法试试吧。”说着,又聚气凝神,并缓缓闭上了双眼。
华缤缤和段良朋,站起身往后退去,她手拿避水珠子为他照亮,心里却感叹不已:人的命,天注定,看来,这话说得还真是一点不假,谁想得到,这家伙今早上还默默无闻,才一转眼功夫,竟然都变成高手了?
其实,她未入道门,自然不知,那道门中修炼方面玄妙,最难得的,还要看修炼者能否掌握自己内在意念,并将它运转到全身各处,姜良朋他机缘巧合,心中所想,居然能融合到天地间磁力能量,那才真做到了发力有根,圆活灵巧,无形中,竟达到了形意上所说那守、意、气、神一般的效果。
等真正运用时,还讲究要避实就虚,借力打力,因势利导,灵活多变,那才会显出种种妙用,若不是机缘巧合,又怎可能那样容易,一下就参透天机,并拥有了如此本事的?
就看姜良朋右手在身后一兜,通道里立时裹进来股疾风,那风好不迅猛,都刮得顶上片片风化碎石,如下雨般不停跌落,他心中默想着,要将那大石往外推出,左手就仿佛拉出个“雀嘴式”,接着,又伸臂扬手,顿时,就听“咯嚓嚓!”一阵摇响,连那通道四壁,都左右摇了一摇。
华缤缤探头望去,见大石仍在原处,不禁“哎唷”一声,问道:“怎么了,劲没发出去?”
姜良朋想了想,答道:“不行,看来大家都要帮着想点法子,我推这石头,那上面和左右的,却都跟着一起在摇,那力量也太大了,我可推动不起。”
段时轮站在后面,正准备看他精彩表演,听他这样说,低头去想了想,突然就一屁股坐去了地上,“哎呦,我个乖乖,那石头六尺见方,长达一丈,外面地室中每面墙,都是用五五二十五块大石镶成,这一块大石上面,还压有四块石头,想要推动它,岂不得要用近百顿的力气?这哪是人可以推得动的?”
想到这,顿时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