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山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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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救命之恩

一帮人听到此处,这才都嘘出口气,甚至还有人边往前走,边忍不住要嗤笑出来。

段时轮却是叹道:“华小妹你当时又怎想到,经你那样一闹,却正好就完成了我师傅心头一件大事?”

华缤缤忆起当时情形,睫毛也是微微颤动,她微笑着道:“神算子前辈替我裹好臂上伤处,便坐在那,还显得极为兴奋,我当时虽然虚弱,却也禁不住好奇,便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告诉我说,自己花了多年时间,耗尽无数心血,好容易才将自己肝腑正价真元给熬炼出来,并度入到那一百四十二支竹筹里,而当时所炼的那支,正好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和人间二十四节气外,那号称神筹之母的本命元筹,他炼了近有半年,一直未成,怎想到见我那一跳,竟突然就功德圆满,大功告成。”

段时轮点了点头,说道:“正所谓是: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依。谁料那祸福互为因果,相互就转化了过来?记得师傅当年说,等那筹母炼成了,定要将它放去在祖师住过的老屋梁上面,就算是以后有人前来挑衅,那也绝讨不了好去,却想不到夏师弟他,唉!”

华缤缤忽然竟面色尴尬,接口说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在夸夸其谈,甚至,还怕他因为救了我,就说那筹母因我受损,并要打我钱财主意呢。于是,竟开始出口骂他,说他是个贪财怕死的老,老乌龟,怕我落下来一下子砸死他,这才胡乱说是飞出什么法器来救我,我当时还是个娇滴滴大姑娘,手臂都差点烧成黑炭了,他凭什么唧唧歪歪讲一大堆道理?还有,赶紧把那支破筹母拿给我,第一、当作是对我受伤的赔偿,第二、也免得他以后再害到别人。”

段时轮心里暗想:这华滨滨当时也真太胡闹了。他嘴里却没说出来,只是微笑了一下。

就看那华缤缤面红得如块红布,继续道:“天算前辈听我在水底下吵得凶狠,也颇感意外,接着却是笑着说,丫头你小小年纪,脑瓜里尽想些什么?这筹母关系重大,可万万不能给你,你坐那别乱动,免得手臂伤势加重。我当时故意气得哈嗤哈嗤的,竟毫不讲理,还咬着牙围着他吵,非找他要那支筹母。心还想:若不找你要东西,那就你该找我讨报酬了!”

段时轮心想:她当时虚弱到了极点,娇恼怯弱无比,偏偏还那般强词夺理,也不由要大感头痛,嘴中却是回答:“师傅他一生仁义待人,就算他心里生气,那也不会怪你的。”

华缤缤喃喃地说:“神算大师见我那般倔犟,受伤的手臂还摆来摆去,他知道我伤得严重,若再乱动,那手恐怕真的要废了,便走上前来,先伸指点我肩窝上缺盆穴,再从衣衫上扯下根布条,要绑住我那上臂肱动脉,我当时不知好歹,却顺势一脚踢他小腿迎面骨上,痛得他‘嘶嘶’直扯凉气,他一恼之下,竟马上劈神赌誓:说是自己不小心,那才会伤到了我,并求姑娘我千万别介意,大人不计小人过,怎么都原谅老头子他一回,不过,那筹母却是怎都不能给的了。”

姜良朋想起师祖他生前慈祥,不由也叹道:“我师祖他不仅医了你伤,还怕众多仇家藉机伤害,临走之前,更将那颗无价的避水神珠也交付给你,还让你在白龙潭底先躲几天,等伤好些后再出来,甚至连我们带的净水和食物,也都一起留给你了。”

华缤缤瞟他一眼,回道:“刚才帮你擦药时,我就想起来你是那小跟班,只是那时看上去呆里呆气的,怎么现在都长出胡子了?害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

段时轮接口问道:“我师傅既然送你宝珠,当然是有他自己打算,华妹子,他那时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华缤缤回答道:“天算师傅当时还介绍位安全部门里的朋友给我,并劝我以后在国内安静些,后来,由那位朋友安排,我跑外面为咱大夏国做了些事,这才慢慢洗去了老底,并重走出来做人。前些天,那朋友打电话过来,要我带上宝珠赶他那儿去,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见面之后,那才结识到朱三哥。”

段时轮心里本就存有个奇妙念头,如今这避水神珠凭空出现,他竟然就乐以忘忧,并忍不住要热泪盈眶,就只听他抢着说道:“看来,这一次真是要多谢妹子你了!”

华缤缤却故意戏弄他道:“段老师,我这可是冒了生命危险来帮你的,若让你仇家知道了,他指不定会怎样掂挂我呢,你说,这笔帐又该怎么算?要不,你再拿颗避火的珠子送我得了,咱们俩一手钱、一手货,事情办完了,大家谁也不亏,你看怎样?”

段时轮万料不到她脾性竟如此怪诞,他心里本正着急,忽听到此话,竟急得要用竹杖捶地,嘴里还叫道:“瞎,瞎胡闹,你叫我上哪里帮你找去?”

华缤缤故意飞他一眼,嗔怪道:“我若不这样说,段老师你心中只怕会想,唉,这华小妹胸大无脑,如今不怎么惹事了,那心肠也就慢慢变好了,就好像那以前的智者贤人似的,我段时轮虽知她会遭遇一大劫害,但若要解化,那也得大费周章,如今,咱也没啥事情求她帮忙,又何苦要泄漏天机?去惹那上天震怒,万一戕身伐命,说不定连另只眼也没了呢。”

这句话刚巧就说中了段时轮心思,他那一只盲眼,还真的是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帮人家改运篡命所造成的。如今,听华滨滨这样说,顿时脸上一红,强颜笑道:“华小妹伶牙俐齿,我又怎说得过你?但妹子今天为保本门声誉,诚心诚意赶来帮手,你既有心积下如此功德,我段时轮就算再不知好歹,等事情完了过后,那也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将姑娘你手臂里我师傅那缕正价真元给收出来,华小妹你身为女子,现在倒是不觉得怎样,可等你岁数大了,阴阳失调,那外来真气在体内兴风作浪,对身体可是有大碍的。”

华滨滨一愣,顿时想起当年天算老头临走时表情尴尬,想说什么,却有些不好意思般模样,她这时才明白过来,便笑着答道:“原来如此,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在这多谢段师傅了!”

段时轮见她瞬息之间,竟然动了这许多念头,不由要暗自心惊:我只知这女子本事高强,而且还交游广泛,如今看来,竟是十分工于心计,想不到这盗门之中,如今也出了个极厉害的人物,再说,她体内那正价真元早已深入肉筋,你以为就那样好收的?也不知现在夹杂成几阴几阳,不动则罢,倘若收得不好,说不定会像那小说中的“生死符”,要痛得你死去活来,就算是要不理,可等以后发作起来时,甚至连瘫痪都可能的。

她转眼看华缤缤时,却见她神态自若,仿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类子事情,对她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丝毫都不放心上似的。

她忽然间转头过去,望一下姜良朋,笑问他道:“我上次离开时,天算师傅要我将装食物的篮子,挂那瀑布旁边松树上,说自有徒弟来收,我记得在那水壶里,还留了根小手链,就权当是一番小小心意。这一次故人重逢,却见你年纪轻轻,显得倒是落魄无比,跟个小老头似的,就想问一句,那手链你到底收到没有?该不会是手边没钱了,又把它给当了吧?要不,就是还了人家赌债?”

此事不提还好,没等华缤缤将话说完,姜良朋拍腿就撞起屈来:“华姐姐,冤枉啊!我又哪知里面会有东西了?那时我拿碗筷去潭水边清洗,拧开了水壶盖,随手就是一甩,心想要将里面剩水都倒出去,谁料到里面还飞出条亮闪珠子?还掉那潭里就没影了。开始我也没在意,不就一小小链子么?掉就掉了呗。后来,听师傅讲出你身份,那才真的着了急,这几年来,不瞒你说,我都潜那潭水下面,不知去摸过好多少回,那方圆周围十几米,每条石缝都掏遍了,却偏偏再也找不着,这几年,悔得我连肠子都青了!”

华缤缤不由“嗤!”地一笑,说道:“好家伙,我还一直纳闷呢,说这小子怎这么嘴甜,刚见面就姐姐妹妹乱喊个不停,原来,是另有所图啊,是想要我带上宝珠,帮你去那水潭下找宝呢!”

姜良朋见虽她笑得是花枝招展,说话却那般口无遮掩,顿时就颇觉尴尬,众位师兄面前,更不知该如何作答,华缤缤见他面色难堪,索性就放过了他,却拖起了他臂膀说道:“走,小呆子,姐姐我带你寻宝去!”

姜良朋手臂让她拽住,初初脸上一红,又听到此话,却立刻心花怒放,赶紧就加快脚步,跟上她蹦蹦跳跳步伐,径向那瀑布而去。

一行人来到白龙潭跟前,就只听水声如雷,那瀑布像是条银色长龙,张牙舞爪般由半空中飞扑落来,溅出来的水花,还不时拍打上岩石,激溅起颗颗晶莹水珠,如大小珍珠般“叮当当”四处敲落,朦朦的水雾,甚至还由水面飘舞过来,细细沾染在大家身上,隔不多会儿,竟润湿了众人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