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胖子搬了一大坛酒出来,往常三两碗就烂醉了,可今天喝了一碗又一碗愣是毫无醉意。坐立不安的折腾了半宿干脆穿了长衫溜出来去后街找相好的王寡妇。街道上空无一人,凉凉的夜风一吹倒有些头晕了。又想着王寡妇那白嫩温软的身子心里有了些甜美,就摇摇晃晃的去敲王寡妇的门。王寡妇一看是他就有些嗔怪,“这夜深人静的哪有这么大声敲门的!”
他嘿嘿的猥琐一笑,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这不想你了吗!”王寡妇见他喝醉了,就架了他进屋,但进了屋就一头扎在床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眼疼才醒来。吴胖子慌乱的起床要走,早就欲火难耐的王寡妇哪里肯放,只好勉强应付了,抽身在王寡妇的低骂声里从后门逃了出来。
他先去临安府却没找到白光宗,说出城查案去了,余杭门外出了命案。吴胖子嘀咕了几句,“查什么,问我不就得了。”只好留了口信漫无目的的闲逛,没多久就到了御街,左手就是五府六部的衙门,在前面就是皇城大内了。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仰天打了个哈哈,“我是搪不住了!你们看着办吧!”大步向皇城方向而去。
临安府一早就接到报案,说余杭门外出了命案,有百姓看到一武士死在小路上。本来这类案子不用白光宗亲自出马,但他心里烦闷,史大人家里的案子还不知怎么了了结,范大人整天铁青着脸。为了躲清闲他亲自带了弟兄赶到余杭门外。远远的就见小路中间站了许多乡民,李梁高喊了一声:“临安府官差到此,闲人闪开了!”一行人分开人群走进去,只见死者依然持着一把断剑僵直的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点了穴道,只是脚下的一片土地已经变成暗红色。
但先转到前面的展堂和李梁都是一声惊呼:“这……这不是……大哥!”白光宗听着别扭,心道这两个兔崽子是说这死人是我啊还是说死的是他大哥啊!连忙几步赶过去一看,顿时也惊得目瞪口呆。这不是绍兴“铁牌三杰”的老二“飞天剑”张九成吗!江南武林同气连枝,他们一直师兄弟相称熟得很。而此刻他依然圆睁一双虎眼似要运功出剑,只是脸上苍白毫无血色,颈间一道伤口触目惊心!
白光宗呆呆的站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虽然在江湖上出生入死多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身边的熟人惨遭毒手。就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人也会被杀!心底阵阵的慌乱,压抑不住。他缓缓摆了摆手,“收尸!”弟兄们在附近搜查了一番,除了一截断剑和钉在树上的两把金镖之外一无所获。
回到府衙安顿好又派了展堂去绍兴报信,直到午后才听到吴胖子的口信。白光宗换了件衣服匆匆赶到复兴茶楼,没想到吴胖子竟然还没走,要了一桌小菜茶点,一口没动,正举着个精巧的小酒杯喝酒。见了白光宗也没招呼好似没看见一般,白光宗捅了捅他。但似乎他的手指就是尖刀,吴胖子打了个寒战竟然腾地跳起来,看清了是谁才颓然的坐下。“爷爷,你要吓死我!”
“你撞了鬼啦!这大白天的,我走进来你竟然没看见?”
吴胖子长叹了口气,“是他妈撞鬼了!”杯子里的酒已经洒了一半,他一口喝了,又在袍袖上擦了擦湿手。“白老大,这次咱们麻烦大了!”
“咱们?什么麻烦?”白光宗忙了一上午已经饿透了,正风卷残云似的吃着小点心。
“早晨你接了个命案在余杭门外是吧?”白光宗含糊的应了一句,“是铁牌门的张老二吧?”
白光宗心里咯的一声半块点心还没嚼碎就咽下去正卡在嗓子眼,他掐了脖子发出鸡鸣一般的声音,用力咽了好几次才咽下去。“你他妈怎么知道?”
“因为我……昨晚就在余杭门外!”
白光宗好似没听清,愣了一会儿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吴胖子的脉门,“快说,是谁干的?”关心则乱,毕竟是近门平时又经常来往,他手上用了五六成力。
吴胖子就感觉半身酸麻,手腕火辣辣的疼,他连忙运力,左臂突然粗了一圈,猛地一挣却没挣开。“你他妈疯了,放开!”
白光宗这才醒悟自己有些失礼了,松开手,但表情依然冷冷的,“谁?”
吴胖子抖着依然酸疼的手腕,“都他妈是你干的好事,你手脚不麻利还不得我帮你擦屁股!自己掏腰包请了张老二,没想到……没想到那漏网的哪里是条鱼,简直是蛟龙!”
白光宗一听就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他真的很扎手!”张九成的武功他还是当然了解,虽然和自己差着一大截但也不至于天差地别。
“何止是一般的扎手,张老二举着宝剑砍了人家几十剑连衣服都没挨着,人家的剑刚出鞘张老二就去了!”
“什么?就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