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校庆,学校里热闹起来。校庆的三天,不仅不用上课,而且没有作业。这让一群高三的乐疯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好的。
校庆会有学生表演。音乐老师来找宁佀,想要她在参加某个舞蹈的排练,被她婉拒了。不过她还是去帮了忙,帮忙搬器材,布置会场。说白了,她不愿意出风头,看着柳南南穿着孔雀服一脸骄傲自得的样子,宁佀觉得想笑。孔雀开屏的时候是很美,可看不到的后面却是丑陋的屁股。
节目单上有吴群的名字,是钢琴独奏。对于钢琴这种高雅艺术,宁佀接触得不多,只是觉得音质比较优美。不过呢,她还是比较喜欢笛子,因为早年伽笛很喜欢吹笛子,宁佀经常坐在他身边听他吹奏,一听就是一个下午。
表演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整个学校闹哄哄的,气氛十分热闹。轮到吴群上台的时候,整个会场顿时寂静无声。宁佀心想难道他出名到这种程度?
音乐很优美,有种淡淡的哀伤,但又不浓烈,让人感觉得到其中的遗憾与怅惘。宁佀在后台,只能看到吴群的后脑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人说歌声中能听出一个人的感情,那么弹奏钢琴的这个人呢?他内心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他弹出如此深入人心的音乐,让人忍不住叹息。
一曲终了,全场静寂片刻,掌声雷动。
“弹得真好,我都想哭了。”一个学生会低年级的小女生擦了擦眼睛说。
“吴群师兄曾经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你不知道吗?”另一个女生一脸得意地说,“他不仅文化课成绩好,其他方面也样样出色,当初大家都觉得他学理科比较适合,可他竟然选了文科,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咦,那他为什么要学文科?”
“嗯,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说是他爷爷不同意他学理吧。”
“好奇怪哦,现在家长不都是想要孩子学理吗?他父母也同意吗?”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吴群师兄的父母。听以前同他一个初中的学长说,初中三年都没见过吴群师兄的父母来开家长会……”
宁佀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那两个女生的声音比较大,而她们就站在她身后,想不听到都难。
他也没有父母吗?所以那次当她说“不是花你父母的钱吗?”他会冷下脸来。所以他才会对柳南南倍加同情。原来是同病相怜。
想到这里,宁佀将目光投向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穿着一袭白色西装的吴群,他向人群鞠躬,脸上表情莫测。灯光太明亮太耀眼。而他心底,必定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那么夜寒呢?
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宁佀被自己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吴群已经下台来,赶紧闪到一边。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同学们三五成群回家。宁佀依旧一个人往回走。因为实在太晚,她就绕了个近路。但会经过一条阴暗的巷子,据说这里还发生过抢劫的事。
巷子里黑黑的,只有零星的灯光落下。两边堆满了垃圾桶,宁佀也不免皱了眉头捂住了鼻。
“哟,小姑娘,一个人回家呢?”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围了上来。
宁佀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还挺高傲的呢。来陪哥哥玩一玩吧。”为首的一个青年上前一步,伸手几乎要碰到宁佀的脸。
“警察叔叔,这真是我捡到的身份证。”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
“这也要问啊?”
围着宁佀的青年一听有警察,忙不迭跑掉了。宁佀还没动手教训一下他们呢,真是觉得可惜了。正要继续往前走,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
宁佀回过头,在黑暗中看清了来人的脸,“咦”了一声说:“是你么?”
吴群狡黠地一笑:“怎么样,我的技艺高超吗?”
宁佀往他身后看了看,问:“警察叔叔呢?”
吴群哈哈一笑:“哪里有什么警察叔叔,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那你的口技不错啊,我都没听出那两个声音都是你。”
吴群正色:“你怎么一个人走这种小巷?”
宁佀看了看快到尽头的路,说:“这里近啊。”
“你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吗?有几个少女被**,死后尸体还被切成一块一块的。要不是我看你魂不守舍就跟了上来,那几个人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宁佀有点好笑,“现在可是你跟踪我啊。”
“我……”平素口若悬河的吴群口吃了起来,“我可是担心你。”
宁佀心一跳,微微笑道:“谢谢你。不过你真不用担心,我,练过防身术的。”
吴群撇了撇嘴说:“那些女子防身术根本防不了色狼。你说刚刚,要是他们几个一起动手,你能保证你能逃掉吗?”
“我能。”宁佀斩钉截铁地说,“所以,你不必作无谓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