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尚的愤怒如波涛般滚滚翻腾。-------前苏联歌曲《神圣的战争》
2025年1月18日上午9点法国巴黎
几十万人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凯旋门。埃菲尔铁塔跟巴黎圣母院见证了历史上无数的大事件。今天,它们将见证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因反对恐怖主义而组织的游行。
走在游行队伍最前方的一排,是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他的身边,是数十个国家的政府首脑。这群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力的人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向前走去。他们的身后,是几十万因胡安遇刺案而愤怒的普通人。
游行队伍就像滔天的洪流贯穿整个巴黎。“我就是胡安!”,“跟恐怖主义宣战!跟黑便士宣战!”的口号震天。全世界的人民,因为黑便士的暴行而愤怒。此刻,愤怒又让全世界的人民团结在一起。参加游行的所有人,统统都穿着印有“我就是胡安”字样的白色T恤衫。白色的洪流将这座城市变成了全世界瞩目的焦点。这场“我是胡安”反恐大游行,以其参与人数之多,参加的人的权利之高而被载入史册。游行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人群才渐渐散去。
子夜,月光静静的照在塞纳河上。巴黎似乎又归于平静。塞纳河畔,一个穿着风衣的东方面孔缓缓的走着。他在河边的一个椅子旁边停下,慢慢坐下。他点上一根香烟,凝视着塞纳河,好像沉醉于塞纳河夜晚的宁静与安详。
过了一会儿,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士坐到那个东方人的身边。
“万飞,能给我来一支么?”
“茉莉,你不是已经戒烟了么?”
“尼古丁在黑夜能给人清醒。看来我是戒不掉了。”
万飞掏出一根烟,递给茉莉,非常绅士的给她点上。茉莉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万飞,蒙巴顿中将让我转告你,这次保护游行安全的任务你完成的非常出色。对于理事会为何会下令释放马克,为何下令你停止对马克的调查,蒙巴顿中将自己也不理解。很遗憾,我们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另外他让我质问你为何绕开保卫者,私自联系巴黎警察局逮捕那一百多名潜伏在巴黎市区内的黑便士恐怖份子。”
茉莉口中的“理事会”,指的是由保卫者三十五个发起成员国代表组成的保卫者最高决策机构。蒙巴顿中将虽然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实际上只负责具体行动。保卫者这台庞大反恐机器的最高权力,集中于理事会全体大会。
“请你转告蒙巴顿中将,我不会停止对马克的调查。”万飞坚定的说。
“对不起,万飞。如果你执意违背理事会的命令,有可能会被开除出保卫者。”茉莉担忧的回答。
“无所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的事情。”万飞的口气斩钉截铁,茉莉确信即使理事会下令整个保卫者组织停止对马克的侦查,万飞也会单枪匹马的干下去。因为四年的共同战斗让她了解他的性格。只要万飞决定要做的事,他一定会做到底。
“血弩真是一位勇士。这次能瓦解黑便士对反恐游行的袭击,血弩功不可没。理事会将追授他铁骑士荣誉勋章。”
“茉莉,你听说过一句诗么?‘在黑夜里梦想着光,心中覆盖悲伤。在悲伤里忍受孤独,空守一丝温暖。我的信仰,是无底深海。澎湃着心中火焰,燃烧无尽的力量,那是忠诚永在’。这首诗是血弩最喜欢的。”
“请原谅,万飞,我对诗歌不感兴趣,你现在必须跟我解释为什么你要绕开保卫者,擅自联系巴黎警察厅逮捕隐藏在巴黎的那一百多名黑便士恐怖分子。”
“恩,茉莉,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万飞又点上一根烟,抬头看了看繁星密布的天空。那些闪耀的星星,仿佛努力的想用自己那微弱的光撕裂黑夜。
2025年1月16日“我是胡安”反恐大游行前48小时巴黎
万飞穿过层层守卫的十几道装甲防护门,进入到保卫者在巴黎的临时指挥部。这座指挥部是建于冷战时期的防核打击地下安全区。当年法国为了防止苏联的核战争,在全国修建了数十个这样的防核地下安全区。巴黎的这一座,在战时可以容纳十余万巴黎市民躲避核弹的毁灭性打击。现在,这里变成了保卫者的一座临时指挥部。上千名保卫者的特工,以及来自美国中情局、中国国家安全局、英国军情六处、以色列摩萨德等等世界顶尖情报机构的人员正像蚂蚁一样在这里忙碌着。
蒙巴顿中将跟茉莉站在指挥部的最高层,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注视着这一切。
“茉莉,各国的情报精英此刻都在这里。世界上所有重要大国的政府首脑都将参加这次游行。假如后天有哪怕一颗子弹飞向游行队伍,我们都将无法面对世人。”蒙巴顿中将感慨着。
“报告!万飞前来报到!”万飞立正站在蒙巴顿中将跟茉莉跟前。
“万飞,你来了。你在车臣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请你现在不要提任何关于马克的事情。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蒙巴顿中将一脸严肃。
“是的,中将。”万飞极不情愿的回答。
“相信你已经知道,四十多个大国的政府首脑将在48小时后参加‘我是胡安’反恐大游行。我们有可靠的情报,黑便士将针对游行进行恐怖袭击。其实即便没有情报,我们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这样大规模的游行,是对黑便士的直接宣战。黑便士怎么会袖手旁观呢?”蒙巴顿中将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份绝密文件。他示意茉莉出去,茉莉向中将敬了个礼,转身出去并带上了门。
“万飞,你听说过血弩么?”
“听说过。血弩是黑便士黑手会的顶级杀手之一。是黑便士头号恐怖分子猎鹰的左右手。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很少,但是有情报表明,此人极度残忍。圣西罗球场爆炸事件、比勒陀利亚孤儿院绑架事件、马普托大屠杀都有血弩的参与。”
“恩。万飞,现在我要告诉你,血弩是我们保卫者组织派入黑便士的卧底。这是最高机密,在我们内部只有我、情报总长茉莉跟理事会的3名轮值理事长知道。他是我们打入黑便士的卧底中,级别最高的。为了保密,自从他进入黑便士,我们就一直没有与他联系。直到一天前,我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蒙巴顿中将从绝密文件档案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万飞。纸上第一行写着一句诗;“在黑夜里梦想着光,心中覆盖悲伤。”下面则是一行地址:巴黎彭多奥炼油厂A区控制台2025年1月16日21点整。
“这句诗是一个暗号。代表着血弩已被唤醒。本来应该是我们发出这个唤醒指令,血弩才能主动联系我们。但是他主动给我们发来暗号,说明有一个无比重要情报需要交给我们。这个情报我认为与反恐游行有关。想必他自己也明白,有全世界几百名政要、数十名政府首脑参加的游行一旦遭受恐怖袭击,后果不堪想象。”
“下面的这个地址应该就是接头地点。而今天晚上21点,就是接头的时间?你是想让我跟他接头?”
“是的。记住,这个任务可能关乎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一群政治家的生死。”蒙巴顿中将从万飞手里拿回那张纸,掏出带有英国皇室徽章的打火机点燃后放在烟灰缸里。
2025年1月16日晚20点45分“我是胡安”反恐大游行前36小时巴黎彭多奥炼油厂
万飞拉了下风衣的领口。风衣下面,九二式手木仓的弹夹早已压满子弹。他机警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理事会签署文件释放马克,让万飞怀疑保卫者的高层有黑便士的内应。有可能这不是一次接头,而是黑便士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仅仅是杀掉他这个保卫者的头号特工。明知可能是陷阱,他也必须得来,如果这次接头的确是血弩要求的,而自己又没有出现,很可能他将作为罪人被写入历史。这一次的任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显得要重要的多。
看着炼油厂数十座高耸入云的烟囱,他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在任何一座烟囱的云梯上,埋伏一个黑便士的狙击手。那今晚将是自己在世上的最后一夜。
“如果今晚我死了,也许不是坏事。起码我能去找我那五个在东南亚牺牲的战友当面道歉了。”万飞这样安慰自己。
万飞仿佛嗅到空气中有人站在某处窥视着他。多年的战斗生涯让万飞的第六感异常敏锐。他下意识的把左手伸进风衣握住手枪的枪柄。谨慎的向着炼油厂A区前进。
终于走到了A区控制台,万飞长舒了一口气。如果黑便士想要杀他,最好的方案就是在沿途那些高耸的烟囱上安排狙击手。现在平安进入了A区控制台,让这次会面不是圈套的可能性大增。
万飞看了下手表。指针停留在20点59分上。还有一分钟。这一分钟的等待,也许比一小时都感觉要长。一个壮硕的黑影走进A区控制室。万飞反应非常敏捷。迅速的掏出手枪对着那个黑影。
“在黑夜里梦想着光。”对面那人对着万飞说。
“心中覆盖悲伤。”万飞回答。“你就是血弩?”
“是的。”黑影回答完,走到万飞跟前。借着微弱的灯光,万飞看清了黑影的脸。那是一张丑陋的脸。脸上满是被灼伤后留下的疤痕。在额头部位,纹着小小的一只血弩。
“请转告蒙巴顿中将,在18日上午游行队伍的头一排穿过凯旋门的同时,地下有一列地铁恰好也经过那个地点。黑便士计划劫持那辆地下列车,在车上装满TnT炸药。在路线与游行队伍头一排重合的地方引爆。据猎鹰说,一吨TnT炸药跟足够装备上百人的武器,已经被隐藏在巴黎附近的某个秘密仓库内。藏匿炸药跟武器的地点我正在调查。明天中午12点,我们继续在这里碰面。如果到那时我没有传回具体情报,请蒙巴顿中将告诉那些政要们,停止游行。否则游行将变成一场屠杀。”血弩一字一顿的把整件事告诉了万飞。
“恩,好的。我现在就回去报告。”万飞转身要走。
“等一下。”血弩突然叫住万飞。“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自己人了,每天都跟黑便士的恶棍们混在一起。我有半小时,能跟我待一会儿么?”
万飞看了看血弩,点头示意同意。
血弩伸进怀里,好像要掏出什么东西。万飞反应迅速的抬起手,抽出手枪对准血弩。
“轻松些,我的战友。我的酒壶上没有扳机。”血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酒壶。“上好的威士忌,要来一口么?放心,没有毒,我先喝。”
血弩拧开酒壶的盖子,喝了一大口,递给万飞。
“唉,兄弟。你知道么?自从进入黑便士,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你一定会惊奇,我并不是梦见自己被发现或者被杀。可那梦里的东西,比世界上的任何事都要恐怖。”
万飞接过酒壶,抿了一口。“那你梦见的是什么事?”
“我梦见在比勒陀利亚孤儿院的一个黑人小女孩。应该只有两三岁把,对着我微笑。那小女孩真美,雪白的牙齿,大大的眼睛。”
“这有什么可怕的?哦,我猜是你杀了那个小女孩对吧?”万飞看过比勒陀利亚孤儿院绑架案的资料。资料显示在绑架中失去生命的最小的一个女孩只有两岁半。
“是的。”血弩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为了赢得黑便士的信任,这些年,我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有时候,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该死的保卫者跟黑便士,他们把我从一个正直的战士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万飞拍拍血弩的肩膀,表示理解。“你在猎鹰身边这么长时间,听说过一个叫马克·西蒙斯的人么?”
“这名字很熟悉,我想想。对了,在刺杀胡安总统前的一天,猎鹰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我就在他的身边。他说了一句:‘嗨,马克’,然后转身走开了,继续打电话。”
“恩,谢谢。”
“我不想知道你的代号,更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兄弟,此刻我只想你听我说。很有可能,有一天我会突然自杀。你根本不明白,每天做着令人发指的事,剥夺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的生命是多么痛苦的事。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不是什么保卫者的卧底,而是一个纯粹的恶魔!”
血弩又喝了一口酒。惆怅的看着窗子外的星空。“在黑夜里梦想着光,心中覆盖悲伤。万飞,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诗。这不仅仅是我的接头暗号,也是我这几年生活最好的写照。朋友,再见。明天中午12点,还是这里,不见不散。”
2025年1月17日11点45分“我是胡安”反恐大游行前21小时巴黎彭多奥炼油厂
万飞按照约定,再次来到彭多奥炼油厂。巴黎今天万里无云,阳光非常刺眼。
万飞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制高点,一边向前走。突然,他看到一座烟囱的楼梯上有一丝反光。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迅速卧倒。
“嘭!”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炼油厂上方。在万飞的身后,一个木箱被子弹穿出了一个洞。
“该死的,是AWM狙击枪!”万飞一个侧滚翻到水泥墙后。他明白,这堵水泥墙在AWM的专用狙击子弹面前就是一张纸。如果在这里不移动,一定会被狙击手射杀。他拔出自己的手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烟囱下方冲去。那里是这个狙击手的射击死角。这是一次大胆的赌博,如果狙击手的水平够高或者运气够好,完全可以击中高速移动中的万飞。
但运气似乎站在万飞这边。他一路冲刺,烟囱上的狙击手连续向他射击,可是都没有击中。终于,他跑到了烟囱的一楼楼梯口。
他用标准的战术动作平举着手枪,顺着楼梯向上跑去。终于,他跑到了狙击手开枪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他向下一望,原来狙击手乘着滑翔伞已经跳了下去。他向着滑翔伞的方向连开数枪,却没有击中。
万飞的大脑高速运转。肯定是血弩的身份暴露才导致自己遭到狙击。蒙巴顿中将说过,在内部知道血弩身份的人,只有5个。看来保卫者高层一定有黑便士的内应。现在只能冒险去控制台找血弩。如果运气好,血弩没被灭口的话也许还能拿到关于袭击的情报。
万飞从四十多米高的楼梯上爬下来,即便受过严格的训练还是让他气喘吁吁。他用战斗搜索姿态缓慢的向着控制台前进。五分钟后,他到达了控制台。血弩正坐在控制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背对着万飞。
万飞小心的走到血弩身边,他说了一句:“血弩,我来了”。血弩却并没有回答。他转过椅子一看,血弩已经被割断了喉管。双手紧紧被缚在椅子背上。
万飞仔细观察血弩的尸体,感觉哪里不对。突然,看到椅子的下面赫然放着一枚定时炸弹,上面的定时装置正在倒数,还有20秒即将爆炸!万飞赶紧朝着门外狂奔。
“轰!”定时炸弹爆炸了。万飞被冲击波震飞出去。幸运的是,20秒的狂奔,让万飞跑出了130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上万飞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炸平的A区控制台。“再见了,血弩。我的战友。”
万飞刚要离开炼油厂,在经过一间房间的时候,向里面瞥了一眼。他停下脚步,走了进去。这里竟是一个监控室!虽然三天前炼油厂为了“我是胡安”反恐游行而放假一周,但是监控室里的设备还在运行。
万飞在几十个屏幕里仔细搜寻着,发现其中一个屏幕已经失去了画面,变成了雪花。想必那就是A区控制台的监控屏幕。他又花了一阵时间,找到了A区控制台的监控录像。
万飞快进录像,录像上显示,10点钟左右,血弩被四个蒙面的黑便士暴徒押拖进A区控制室。一名恐怖份子把已经昏迷的血弩绑在椅子上,而后用一把马来剑割断了血弩的喉管。杀死血弩后,他们在血弩脚底下安装了定时炸弹。另外一个恐怖份子发现了还在工作的摄像头,他举起手里的伯耐利新星散弹枪,一枪将摄像头打碎。录像到此为止。
血弩的死,导致保卫者再也得不到黑便士在巴黎的任何行动资料。难道真的要挨个劝服几百名各国政要停止第二天的游行么?
“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万飞快速的思索着昨晚跟血弩见面的细节。
“对!纹身!”昨晚血弩的左臂上满是纹身,可左手手背上并没有纹身,但是现在从录像中可以看出,血弩的左手手背明显多了一处纹身。
万飞放大画面,看到了那个纹身的样子。那是一个月亮形的纹身。月亮下面纹着“巴黎2396811d”字样。黑便士的恐怖份子们有一个习惯,每在一个地方制造恐怖活动,总要在身上纹一处纹身作为纪念。
万飞知道此时彭多奥炼油厂已经不再安全。他迅速撤离了炼油厂,却没有回保卫者的临时指挥部。也许此刻黑便士的内应正在临时指挥部的某处站着。他来到在巴黎市区一个线人的住所内,打开了自己存放在这里的电脑。
万飞在谷歌搜索引擎上输入2396811d,一无所获。
“2396811d,到底是什么?莫斯密码?不像。血弩想要传递给我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是什么呢?对!邮箱!2396811d会不会是一个邮箱账号?”万飞暗想。
万飞点开21世纪20年代人们最常用的谷歌邮箱,先点了注册一栏。他在注册栏内输入2396811d,系统提示该账户已存在。说明的确有这个邮箱。他又点开登陆栏,在用户名上输入2396811d。接下来,他需要这个账户的密码。
这个邮箱是血弩在情急之下留给万飞的。说明血弩在纹身之前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暴露身份。这么紧急的情况,密码设置也许是最简单的。如果太难,血弩自己肯定也怕别人破解不了。也许账号跟密码是相同的。想到这里,万飞在密码栏同样输入了“2396811d”,回车提示密码错误。
在21世纪20年代后,谷歌邮箱可与自己的金融账号绑定。所以如果连续输入错误三次,邮箱将被锁死。万飞仔细的思忖着跟血弩的对话。“在黑夜里梦想着光,心中覆盖悲伤。血弩对我说过让我记住这句诗。”
万飞试探性的在密码栏打上“黑夜”,回车,提示密码错误。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对,就失去了任何希望。万飞现在不想把邮箱交给保卫者的骇客高手们去破解。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此事会不会让保卫者高层里的内奸知道,从而泄密。那样的话血弩潜伏在黑便士内部的三年努力将全部白费。
万飞尝试着最后一次机会。他打上“光”,然后回车。系统提示密码正确。他进入了那个邮箱!
邮箱里,赫然只有一封未发出的邮件。万飞打开邮件,发现这是血弩写给自己的信。
“我那不知道名字跟代号的战友:你好。当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我已经拿到了黑便士存放炸药跟武器的地址,甚至拿到了参与此次袭击的所有黑便士成员的隐藏身份名单。可是在刚才,猎鹰给几名头目开会的时候,却将我排除在外。我想他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为了以防万一,我留下这封信。真的很可悲,在黑便士内卧底三年,我竟不知道保卫者任何一个人的邮箱地址。所以这封邮件无法发出。我让人在左手手背纹上隐藏的邮箱名称。2396811是我在黑便士获得过的赏金的总额。而d代表doller(美元)。他们并没有起疑。我想如果你足够聪明,应该能够猜到这邮箱的密码。即便你没有猜到,保卫者里的骇客高手们也能够破解。刚才我跟几名黑便士成员看了整晚的****,现在这群混蛋已经睡着了,我才有机会给你写这封信。时间紧迫,附件中有一份名单,那就是参与此次袭击的所有黑便士成员在巴黎的隐藏身份。藏炸药跟武器的地点,在巴黎快捷运输公司的仓储中心B区内。请务必在1月18日凌晨之前将所有在巴黎的黑便士成员一网打尽,并摧毁仓储中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假如我死了,我想告诉你,我并不后悔。我为正义而死。这是作为一个战士最光荣的归宿。时间:2025年1月17日凌晨1点署名:血弩。”
万飞揉了揉太阳穴。血弩真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他用自己的尸体当做了传递情报的媒介。已经拿到了隐藏在巴黎的恐怖份子名单,也知道了藏匿炸药、武器的地点,现在该怎么办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万飞没有去保卫者临时指挥部,而是打电话给蒙巴顿中将。“喂,中将,我已经拿到了黑便士存放炸药跟武器的地点。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马上给我准备3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两个各50人的战斗小队,由扎瓦多尼跟班比诺各带一队。今晚8点我会赶到指挥部带他们去摧毁黑便士的炸药与武器。”
接下来,万飞叫来一辆出租车,来到巴黎警察局。他出示了自己在保卫者的证件,直接找到了巴黎警察局局长。万飞把名单交给那个秃头的警察局长。
“局长先生,请按照这份名单,动用巴黎的所有警力将上面的人员逮捕。记住,行动之前一定要保密,最好由你亲自带队指挥。”万飞知道这位局长的儿子跟妻子死于两年前黑便士的恐怖袭击中。对黑便士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我凭什么相信这份名单是真的?你几句话我就要动用巴黎的所有警力去搜捕么?也许这名单上是一百多无辜的巴黎公民。”警察局长歪着头问万飞。
“局长先生,如果你不想你们的总统跟几十个国家的政府首脑在明天一起被炸成肉酱,就请按照名单逮捕这些人。某种程度上,为了您死去的儿子跟妻子,您也应该这么做。”
万飞显然说服了这位警察局长。他这样做是为了买一份双保险。人员或者炸药武器这两个因素只要缺少一个,明天黑便士就发动不了袭击。他将这两方面的战斗一分为二,逮捕人员让巴黎警察局的警探们去做;摧毁炸药武器的任务让保卫者特种兵们完成。这样即便巴黎警察局与保卫者其中一方内部有黑便士的内应,也不至于让黑便士再有发动袭击的机会。
入夜,晚上9点。几百辆警车的警笛打破了巴黎城夜晚的宁静。巴黎警察局正在进行全城大搜捕。一个又一个黑便士的成员被警探们拷上手铐带上警车。
另一边,在三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万飞与扎瓦多尼、班比诺带领着100多名保卫者特种兵包围了巴黎快捷仓储中心。不到十五分钟,便击毙了守卫仓储中心的二十多名黑便士恐怖份子。成功控制了这里,运走了炸药跟上百支步枪、冲锋枪以及数万发子弹。
2025年1月18日子夜“我是胡安”反恐游行结束后2小时塞纳河畔
茉莉听完了万飞的讲述。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万飞。
“这么说,你已经不信任我跟蒙巴顿中将了?”
“恩,可以这样说。如果血弩的身份只有你、蒙巴顿中将跟理事会的三位轮值理事长知道,那么你们五个人当中,肯定有至少一个是黑便士的卧底。我不是不信任我们的保卫者组织,我只是通过一些手段让任务失败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万飞掐灭烟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再信任我们的高层,也就是说今后你会不再听从高层的命令?”
“你知道,中国有一位叫孔子的智者说过一句话。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秘则成害。我刚才说过,我并非今后不执行保卫者高层的命令。只是需要一些手段让任务失败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信任是一种滑稽的好感。我不相信好感能够证明你跟蒙巴顿中将对保卫者的忠诚。”
一颗流星划过天空。万飞仿佛看到血弩那张丑陋的脸在天空中对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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