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没有人寿保险吗?他的家人还有……”
“嗯,只有一位堂兄,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何起真苦恼地看着手上的被害员工资料。
“这位新调进的员工姜寿英,据说有很高学历,而且有很多科学研究理论著作,在国外也很有名。我们公司即将主办二十一世纪最具规模的科学成果研讨会,姜寿英虽然刚进公司不久,但他的死,多少还是令公司蒙上阴影。媒体再炒作一番,对公司的形象也很不利啊。对了,理事长,您决定下午去看望姜先生的堂兄?”秘书秦天守局促不安地问道。
“嗯,这样实在很麻烦……”起真甩开资料,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所以我才和老爸说,不想回国来管这个乱摊子的……真是令人头痛。很快国际上的知名人物就要陆续来到本市了,想不到这么个精英居然死了……”
起真的性格的确随便,但面对公司目前的问题,他还是必须认真思考一番。
“另外,很巧的是,我们公司的韦小姐也在出事的那家书店呢……她父亲韦应物先生也是这次研讨会的重要成员之一……怎么巧事都赶到一块去了……”秦秘书又补充了几句。
“韦应物?这好像是一个诗人的名字嘛……”
“啊,的确是同名同姓……不过韦先生过去可是发表过许多物理上的著名论文的,在国际上也享也盛誉,有意思的是,他和那个科学狂人倪广界倒很合得来。”
“倪广界?”起真也听过这个名字,虽然是在美国,但这个科学狂人的名头还不小。据说他去世后,儿子接手了他的研究,却在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不知道有什么内幕。
“对了……说到这里……”起真托住下巴,转着椅子,看着窗外的一排排大楼,说道:“其实,韦小姐昨天向我推荐了一个人,说那个人来公司上班,一定对这次研讨会作用巨大。”
“嗯?是吗?理事长你见过那人了吗?”
“呵呵……?”起真因为背对着秦秘书,所以他也想象不出这位传闻中的奇怪理事长到底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完全不知道。”
秘书扶正了眼镜,擦了擦额头冒下的汗珠,小心翼翼地问道:“理事长……总该见见他吧?”
“见过了啊。昨天,就在这里。然后我就决定让他来上班了。”
“是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说了很多关于时间的理论……听起来很有学问啊。”
“理事长,那太好了,他具体怎么说的?”
“虽然他说了近一个多小时……但我完全没听懂。”
秘书的眼镜再次垂下了一厘米左右。
“那您……就让他来上班了?”
“反正他看起来也是行家嘛……老爸也告诉我,一切交给我处理。何况,韦小姐也满信服那个男人的。他个子还真是高啊,不去打篮球真是可惜了。”
“那个……”秘书心中暗暗叫苦,这位理事长大人和那人谈了一小时,对他的印象只是长得很高?他当公司是篮球队啊?
“所以,我已经和人事部谈好了。秦秘书啊,你多注意他一下吧。他叫章子修,就分派到姜寿英原来那个岗位上了。”
秘书只好说了声“是”,便退出了办公室。
天啊……总公司那边居然派了这么一个家伙来管理中国分公司……就算是总裁的儿子,也未免……
看来,那败家子的说法还真不假……
何起真见秘书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章子修……那个男人,真的很厉害啊……我本来还以为倪广界的想法都是胡说呢……老爸说中国这里不会很无聊,看来我来对了呢……”这个俊秀男子露出一丝微笑。
接下来,就是好好地把这个公司……变成我的王国了……
公元前154年,长安城的朝堂之上。即位不久的汉景帝刘启闻听了七国之乱爆发之事,也开始慌乱。虽然料到削地会引起诸侯王不满,但是还是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会谋反,而且一次就是七个诸侯国。
该怎么做呢?
那些平日里反对晁错的大臣们纷纷说道:“启奏皇上,臣等认为,晁大夫的削地主张,破坏了刘家宗室的感情,才引起吴王等诸位诸侯王的不满。所以,臣认为……”
晁错此刻也在朝堂之上,看着中伤他的大臣,也立刻回击:“皇上,微臣绝对未存私心,而是忠心为朝廷排忧解难。这次谋反带头者为吴王,先帝以前对他宽厚仁慈,但他却变本加厉,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谋划造反,此时居然联合其他六国一起起兵,其狼子野心已经大白于天下。皇上刚刚才同意实施削地法令,七国就立刻联合,调兵遣将之迅速,实在可疑。因此,微臣认为,吴王的造反念头,其实早就有了。”
“晁大夫这么说,还不是想为自己的过失遮掩吗?”窦婴冷笑着说道:“高祖当年分封诸侯,就是因为吸取秦孤立而亡之教训,为的是奠定汉朝江山的根基,晁大夫的主张却是对高祖的不敬!如今触怒诸侯王,却还想独善其身吗?皇上,臣认为,应当立刻昭告天下,取消削地之令,赦免诸侯王才是!”
窦婴身为外戚,他已经开口说话,群臣也都纷纷附和起来。晁错却是一副很镇定的样子,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景帝,继续说道:“皇上!现在七国叛乱,天下震惊。臣认为,吴王蓄意造反,绝非只为削地之事。他不顾汉室社稷安危,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皇上绝不应当姑息!恕臣斗胆,恳请皇上御驾亲征,天威所至,定能振奋士气,平定内乱!”
他这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灵渺此刻就站在晁错身边,顿时苦笑不已,他心中想着:本来皇帝已经怀疑你的用心了,你让皇帝前去战场,他不是更加对你不信任吗?
“放肆!”窦婴怒喝道:“晁错!你虽位列三公,但岂能如此大胆,奏请皇上亲征?你究竟是何用心?”
“皇上!”晁错一脸的激昂,丝毫不顾大臣的反对:“臣愿留守长安,为皇上处理政务,以解皇上后顾之忧!”
灵渺看他还要说下去,不得已,只好对他使用傀儡术了,这招见琉冰使用过,所以他也学会了。但是不确定是否有效,可再让晁错说下去,就差直接对皇帝说:“请处死我吧!”了。他走到晁错面前,开始念起咒语。
很快,晁错那慷慨激昂的表情变得平淡下来,也不继续说话了。窦婴看他不说话,以为是底气虚了,便立刻继续抨击他:“皇上,晁错居心叵测,皇上万万不可听他的呀!”
“够了!”景帝猛一挥手,刚才晁错的话也实在令他疑虑,御驾亲征?他从来也没想过。可是晁错那样子,实在是非常认真地提出这一点。
“朕自然有判断的能力,晁爱卿,希望你解释一下,为何要朕御驾亲征?莫非七国的****,真到了非要朕亲自率军征讨的地步吗?”
皇上问的是被傀儡术操纵着的晁错,他当然无法回答了。刚才还那么激动的晁错,突然变得如此漠然,景帝越来越疑惑,提高了音量:“晁爱卿,朕在问你,怎么不回答?”
灵渺知道,必须让晁错说些话来,可是说些什么呢?他对政治,其实还并不是特别了解。仔细思索了一番,决定先应付过去再说。于是,他开始操纵晁错说起话来。
“启奏皇上……”灵渺尽量回想着古装剧里的情景,学着这里面的话语:“微臣方才一时激动失言了。其实,七国之乱并没有那么难以平定,臣推荐周亚夫将军出征,必然可以平叛。周将军乃是周勃之子,善于领军,先帝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这点应该不会错吧?学过《周亚夫军细柳》,记得最后一段好像就是汉文帝称赞周亚夫治军严格的。
他前后措辞相差那么大,大臣反而都不明白了。
窦婴不禁疑惑地问:“晁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说要皇上亲征,难道是戏言?”
灵渺只好继续组织词语:“微臣其实多虑了,听了窦大人的一番话,这才豁然开朗,认为自己是判断失误。臣还望皇上恕罪……”
不知道这种说法好不好呢?灵渺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若是时冥的话,或许可以说得更好吧。
景帝仔细想想,或许晁错真的是一时失言了,但是对他先前的言辞,终究还是疑虑重重,便说:“无妨,晁卿家。你所举荐的周亚夫,先皇确实也和朕提起过,朕也认为让他前往平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很好。只要晁错不对袁盎追究,他就不会再向皇上提出要处死晁错了。不过,窦婴似乎对晁错敌意很深,历史发生了改变,也不代表晁错就能幸免。接下来,要小心才是。
不过,自己能够一直操纵晁错吗?傀儡术他也是刚学会不久,可能还会有些问题啊……
“晁卿家。朕决定听你所言语,命周亚夫为太尉,平定此乱。”
还好,目前一切都和历史的发展吻合。不过,殷将军的情况会如何呢?
退朝以后,晁错走出大殿之时,百官都对他指指点点。
“晁大夫……”窦婴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你方才突然改变说辞,究竟是什么用心?此番七国叛乱,是因你而起,你却毫无承担责任的意思,难道也是大丈夫所为吗?汉朝自开国以来,除了匈奴问题以外,还没有发生过战争,更不用提内乱了,这次七个诸侯国一起起兵,你居然还想让皇上御驾亲征,到底……”
“我没有那个意思……”灵渺知道窦婴不好对付,他是窦太后的侄子,若今后联合百官,弹劾晁错,历史依旧不会改变。但是,也不能让景帝完全消除对晁错的戒心,否则委托人就危险了。他延迟了皇上处死晁错的时间,但应该很难避免……
到底该怎么做呢?是让百官继续攻击晁错,还是令晁错独善其身?
不管怎么做,都难以保证委托人一定会安全。
“另外,晁大夫……你也知道吧?先帝遗妃殷氏之父,就是吴王手下大将殷宏。我想,利用她来诱降殷宏,应该是不错的主意。我之前已经私下向皇上提出此事,不知道晁大夫是否赞同?”
很明显窦婴在试探晁错。窦婴一直都认为晁错居心叵测,所以才想看看他心中到底怎么想。如何回答呢?若是回答赞同,倒暂时可以保全委托人的性命,但是也令其性命堪忧。尽量不让朝廷从委托人身上考虑解决七国之乱的问题,是事务所目前的首要任务。
不过,也很难避免他们不考虑这点。
“我认为……大人的想法很有建树……可是能顺利避开吴王联系到殷将军吗?”现在,只能这么说了。
“这个我自然有策划。殷宏手握重兵,如果能成功地策反他,说不定反而不用朝廷出兵就可平叛呢,不是吗?”
没那么简单。吴王不可能不提防殷宏,恐怕早就秘密安排了亲信在军中吧?灵渺曾经问过时冥,如果杀死吴王,不就可以直接阻止一切了吗?她的回答是,如果吴王死了,那么七国之乱可能就不会发生或者延迟发生,对历史影响很大,殷瑶的委托金还不够支付呢,如果那么做事务所就亏本了。
她还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啊。
“请进。”
何起真一边转着手中的钢笔,一边说出了这句话。
那个高个子的青年走进了办公室,他仪表不凡,打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穿着件米色的西服,头发也梳理得极为整齐。他刚进门,便站正,说道:“您好,理事长,章子修来向您报道了。”
“不用那么客气了。”起真把钢笔插入笔筒,正色说道:“这次的会议,是国际知名的科技学术研讨会。全国无数科技精英和其幕后的高科技公司都将聚首,会议的主题是如何构建二十一世纪的高新科技。这次会议,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很关注,虽然是第一届……不过却已经具备很大规模了。”
“我当然很清楚。”
“你似乎很自信?”起真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错。”
章子修看起来确实很自信,毫无紧张的神色。
“理事长对我的提拔,我铭感五内,定当相报。我们公司的研究成果,我听说是韦应物先生的超感应电磁传送装置吧?”
“不错……你可有什么建议?”起真想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我认为……这还不足以令我们公司成为会议上最出色的一方?公司身为主办方,应当有更出彩的成果才是……”
章子修这么说的时候,起真居然不感觉他怎么狂妄,反而感到他确实有更好的成果。
“但是,会议快举行了,现在更改已经不可能了……”
“的确如此。”
“你有更好的建议?”
“目前还没有。理事长。”
他的自信……到底源于什么?
起真开始疑惑起来。
雪音和蓝樱这天一起下班回家,路过了那家出事的书店。那家店距离公司也很近。
“雪音,那天你一定很害怕吧?”蓝樱关切地询问她,但是雪音却只露出哀伤的神色,喃喃地说:“姜先生真是太可怜了……还那么年轻,有大好的前途,却被莫名其妙地杀害……我现在看到这家店就好难过……”
蓝樱也叹了口气,突然她注意到一只兔子从她的脚下跑过。
“雪音,那只兔子……是不是好像太大了一点?”蓝樱有些疑惑,那只兔子看起来很壮实,耳朵也特别长。
那只兔子蹲在书店门口,停留下来。二人蹲下身看着兔子、
“好可爱啊……”雪音盯着兔子仔细看着,说:“是别人养着的还是野生的?在城市里还真不多见呢……”
蓝樱突然觉得,这只兔子似乎很眼熟,她过去好像看见过。
是在哪里看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