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诚盯着苏心,那眼神就像是今晚的月亮一样,冰冷冰冷的。
“为什么不去机场?我足足等了你三个多小时,你就那么讨厌我,连接电话也不愿意了吗?非得关机吗?”
直到现在,苏怀诚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他以为她会去飞机场接他的,这种想法是肯定的,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一点点的开始迟疑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般,他打她的电话,她却关机,他劝自己说,她肯定是手机没电了,可是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却连她的人影也没看到,经不住倩倩的再三催促和微词,他终究打了个电话给老王,六年来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在脑海闪过,想到自己那么多的付出,想到以前苏心的笑容和对自己的依赖,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都是冰冷的,像是结了冰的冰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想见到苏心的想法会那么的强烈,老王来了以后,他想也没想的上了车,让老王打的送倩倩回去,而自己一个人,本来是想出去吹吹风,舒缓内心的焦躁的,没想到却鬼使神差的到了这个地方。
在机场等了自己三个多小时,苏心盯着苏怀诚紧紧皱着的眉头,心里又开始泛疼,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真是下贱,没罪找罪受,但是自己又控制不了,只能任由她一点点的疼,不断的抗拒之后,然后更疼,直到麻木,最后变成习惯。
三个多小时,她呢,他却连等待的机会都不给他。
“我没去接你,你不是照样找到这里来了,苏怀诚,坐了一天的飞机,你累我也累,你回去吧,我也上去休息了。”
苏心的声音平静,转过身,准备回去,这样纠缠,伤了他,她也累。
“苏心——”
苏怀诚拽着苏心的手,声音放大了几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被无限倍的放大。
苏心甩开他的手,她不懂,到现在他还怎么有资格还凶自己。
“苏怀诚,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下来,躲着你,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讨厌你,但是也绝对不会有爱,之所以下来,是因为你威胁我,我在学校已经很出名了,不需要你再给我添名气,我不想和你吵,但是我也请你放了我好不好,就这个样子不好吗?做一对和陌生人一样的兄妹。”
“陌生人?”
苏怀诚咬牙切齿。
苏心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拒绝我给你的金卡。”
“随你怎么说。”
“你是我带大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想和我划清界限,不可能,苏心,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苏怀诚拽着苏心的手臂紧了几分,苏心吃痛,却没有叫出声,秀气的眉头皱起。
“苏怀诚——”
苏心突然甩开他的手,转过身,仰着头,两只眼睛盯着他。
“你信或者不信,六年来我欠你的东西真的都还给了你,用满身的鲜血换的,我承认你以前确实对我很好,但是伤我最深的那个人也是你,我不想和你划清界限,也请你不要逼我。”
她突然羡慕起那些又特异功能的人来,她真想把苏怀诚的灵魂带到过去,让他自己看看他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人谁比谁,更残忍一些?
“苏心,没想到你为了躲我居然编造出这样荒谬的话来。”
“我说了,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苏怀诚,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整天呆在象牙塔里面什么都不懂的苏心了,你一来就指责我,为什么不好好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呢?你这次去香港大半个月,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感冒发烧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苏怀诚听到她生病,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脸上立马换成了衣服担心而又焦灼的模样。
“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你不会照顾自己,还是回去住吧,李嫂会照顾好你的。”
“不用了。”
苏心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冰冷。
“苏怀诚,你在香港和李倩倩发生关系了吗?”
苏心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苏怀诚愣在原地,漆黑而又深邃的眸子带上的慌张。
苏心的嘴角向上勾起,形成美丽而又嘲讽冰冷的弧度,果然,狗改不了****,她又何必多次一问。
“这李倩倩还真是有手段呢,两个人的香港游,你说过会对她负责的话了吧。”
苏怀诚的眼睛瞪大,苏心一看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苏怀诚,你的事情我不想管,至于李倩倩,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被她当猴耍了还不知道,当然我只是随口一提,你爱听就听,不听拉倒,将来后悔了,别怪我无情。”
苏心觉得自己真的是残忍的,有些时候,她甚至希望苏怀诚和李倩倩在一起的,她真的想知道他知道李倩倩真面目以后后悔的模样,然后将以前那些他认为是莫须有的事实告诉他,让他也尝尝那痛不欲生的滋味,但是她终究无法做到那么残忍无情。
“我累了,上去休息了。”
苏心想着宿舍楼的方向跑了两步,却被苏怀诚拉住,接着他一个用力,将自己紧紧的搂在他的怀中。
苏心吓了一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后,立马挣扎起来。
“苏怀诚,你发什么风,放开我。”
她想要推开她,但是她没用力一分,苏怀诚就更加紧紧的搂着她,怎么抗拒也抗拒不了,她还是不放弃,使劲的捶打着他的背。
“苏怀诚,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咆哮如雷,苏怀诚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低着身子,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突然出声:“心心,别动,我真的好累。”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疲倦,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脖,苏心放弃了挣扎,头埋在他的胸膛,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差点忍不住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