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曹卫军的一顿痛批,看完电影之后,又对分队的准野狼们实施了残酷的惩罚,其实大家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带队回去的路上拐弯没拐直角,在部队,队伍行进拐弯的时候是要拐直角的,听到曹卫军的处罚方案后,准野狼们的心情马上从天下掉到了地上,刚才看电影时的兴奋,跟被惩罚时的无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办法,野狼分队就是这样,领导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折腾的筋疲力尽。
准野狼们是走着鸭子步回到分队的,回去之后,两腿都不听使唤了。想站起来都得扶着东西,两腿直打哆嗦。
“妈的,这不明摆着是折腾人吗?”梅伟把帽子狠狠地往床上一扔,发起牢骚来。
“怎么,你还有意见?”郑拓瞟了他一眼。
“意见大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简直是地狱!”梅伟愤愤地说。
“野狼突击队就是磨砺人的地方,在中队的时候,我们也找你谈过话,你是怎么说的?口口声声不怕苦不怕累,纯粹是扯淡!如果你想退缩,可以现在就吱一声,写申请,我马上打电话把你送回大队!”郑拓对战士的牢骚非常反感,狠狠地教训道。
“行了,梅伟,咱们队长,堂堂的军官,为了我们,不也跟我们一样摸爬滚打吗?他受的委屈比我们多的多,从一个队干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分队长,他图什么?不就是想把我们带好吗?”说实话,姚戈的集体观念还是比较强的,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新兵,但是实在不想让自己中队派来的兵掉队,打退堂鼓。因此,姚戈想极力地劝阻梅伟,不想让他因为一时冲动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新兵蛋子,滚一边儿去,没你说话的份儿!”梅伟冲姚戈摆摆手骂道。
如果不是部队有尊重老同志的优良传统,姚戈非得上去踹他两脚。明明是为他好,他却不领情,还骂自己是新兵蛋子!
“兰大伟,你TMD混蛋!马上写申请,野狼突击队不需要你这样觉悟的兵!”郑拓被气的横眉竖目,冲着梅伟吼道。
姚戈轻轻地到了梅伟身边,想和他单独谈谈,谁知梅伟一把拨拉开姚戈的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他一把推开姚戈,脸上充满了怒色。但姚戈觉得,梅伟毕竟是一连七班过来的老兵,周鑫对他也抱了很大的希望。他实在不想看他因为一时冲动犯了错误,导致遗憾终生。于是,姚戈一把抱住他,强行把他‘搬’到了洗漱室。
“姚戈,别管他!”郑拓冲着姚戈狠狠地道。
“郑队长,放心吧,没事儿的!”梅伟想挣开姚戈的束缚,但姚戈凭着一种信念,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将这沉重的身躯连推带抱地弄到了洗漱室。“梅伟,野狼突击队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结束了,你如果就这么自暴自弃的话,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你是老同志,我不该给你讲道理,但我不想看着你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姚戈攥着梅伟的手,希望他能冷静。
也许梅伟察觉到了姚戈脸上的真诚,不再反抗,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无可奈何。“姚戈,其实我不是冲你发脾气,这种日子,我真过够了,这是人呆的地方吗?简直是魔鬼,简直是魔鬼训练营!”梅伟对姚戈的语气开始变得友好起来。
“但是,正是这种训练,才让我们真正体会到兵味儿,当兵的,从穿上军装那一刻,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换句话说,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这点儿苦和累吗?野狼突击队的训练是苦一点儿,但是跟特种兵,真正的野狼相比,那还差的很多很多!”姚戈用尽了一切激励的台词,希望能帮助这个容易冲动的老兵走出思想误区。
梅伟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训练吗?这纯粹是折磨人!我没见过哪个部队有走着鸭子步开饭的,没见过!你知道吗?咱们队多少人因为高强度的训练撒尿都撒出血来?还有,我你看——”梅伟把手放到裤腰上,愣了一下。“你跟我来!”他拉了一下姚戈的胳膊,姚戈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梅伟把他带去了卫生间。
梅伟关上卫生间的门,褪下裤子,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姚戈,你看,你看,这就是野狼突击队的训练所赐!”梅伟分开两腿,姚戈看到梅伟的大腿内侧都磨掉了皮,露出了鲜红的嫩肉。“妈的,跑步的时候,这里疼的要死,得提着老二跑,你说,我们活的窝囊不窝囊?”梅伟狠狠地指了指自己的私密处。
姚戈的心猛地一颤。是啊,也许是男人的生理特性所致,过度的训练和长跑,导致那不争气的家伙把两腿根部摩擦的出血,再加上出汗,老二旁边的大腿内侧疼的要命。其实,在部队,这种现象称作‘磨裆’,大部分的男军人,尤其是特种部队的兵,都有过或轻或重的‘磨裆’经历。这确实不是好滋味儿,姚戈也一直受着‘磨裆’的困扰,而且他的程度,比梅伟还要严重。
“你在那个地方垫点儿卫生棉,管用!”姚戈建议道。
“扯淡,女人吗?垫卫生棉?你真想的出来!”兰大伟提上裤子,狠狠地拍打了私密处两下,表情很是义愤。
“梅伟,说实话,你那点儿伤算什么?你看看我的!”姚戈终于忍不住了,梅伟的屡屡叫苦,让他实在是束手无策,姚戈本来想用语言来劝他加强吃苦性,但是这对他好像没有丝毫用处。姚戈只能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当姚戈脱下裤子时,梅伟惊呆了。他睁大眼睛,仿佛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姚戈的两腿根部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垫上的卫生棉也被汗水浸的成了一团,一道道伤痕还在往外渗着血丝。“梅伟,我尊敬你是老同志,这点儿苦算什么?跟抗日战争,跟援朝跟援越战争死去的老前辈比起来,算什么?我不希望你连我这个新兵都不如!”虽然姚戈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但却是用心良苦,一心想激起梅伟的斗志。
梅伟拍着姚戈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样的,姚戈,你是好样的,是我梅伟太娇气了!”姚戈能看的出他眼睛里闪烁的白亮,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相信自己,没有闯不过的坎儿,没有吃不了的苦!”姚戈坚定地说。
正在此时,曹卫军突然进了厕所,姚戈赶快提裤子却已经来不及。“怎么了?比比谁的家伙大?”曹卫军开了一个严肃的玩笑。
姚戈赶快摇摇头。
“赶快提上裤子,到我屋里来一下!”曹卫军道。
姚戈能预感到,肯定不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