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泽摇头,却不顾他,只转眼看定慢慢吞吞赶马而来,一脸生涩的李谦。
胤泽待得他临近了,停得稳妥了,这就忍不住出声了:“鸿胪寺卿,”
李谦正同自己的临时坐骑周/旋,乍听得胤泽唤他,仓促应声,“陛下,臣在。”
胤泽戏谑而笑:“朕看你这马上功夫实在了不得,”转而,声色一变,“看得朕直恨得牙痒痒!你若下次还不见有长进,从此就都候在‘陶然亭’里给太傅研磨去。”
李谦尴尬得不行,却道:“臣遵旨,臣一定留在‘陶然亭’里给太傅好好研磨去。”
胤泽笑入眼来,是为他这般的作答而觉着欢喜。
牧庸也赞赏着捋须颔首。
胤泽侧头,看一眼牧庸,又再度举目远望,似是信口而问:“太傅——,为天衢修史如何?”
牧庸一怔,是为胤泽这忽然的一句话而感到意外了。
听胤泽续道,“朕记得,太傅曾说,史书本无关好坏,重要的是修书之人。然,天衢的史官们,确不过尔尔。
在那时起,朕就有了请太傅为天衢修史的打算,不知太傅,意下如何?”
多久的事了,胤泽还能记得这样清楚的,真想不到他记性这样好的。
牧庸叹笑,只道:“这修史嘛,任重而道远啊!‘出自一手,则精力难周;出自众手,则体裁互异。爰从三史以逮八书,牴牾参差,均所不免。’只怕,牧庸也没有那个能力呢。”
看太傅好不干脆,胤泽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若太傅都说没有这个能力了,那试问这天下间,可还有贤能之辈,社稷之臣吗?”
陶醉附声,“就是,就是,太傅实在是太谦虚了。就连‘出自一手,则精力难周;出自众手,则体裁互异’这等精辟的话,太傅都说得出来,哪里还不能修史的。”
李谦也道,“修史任重,却可青史留名呢,太傅只管应承下来,还有李谦给太傅研磨裁纸,甘为文书呢。”
牧庸粲然而笑,并未有接口。
“嗯,那就这么定下了。”胤泽撂下一句话来,一锤定音,再不给牧庸任何推诿的机会,松松快快地扬鞭就去。
这是要回宫去陪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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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里,大红的锦帐底,冰清着一红裳,散着一头黑亮的长发,刬袜坐在凤床之上摆弄着久未经手的女红。
虽是很久没有自己动手绣过什么了,可如今的绣工似乎也不差当年。
冰清暗暗欢喜着,那般的专注和投入,竟连胤泽是何时进来的她都不曾察觉。
胤泽最受不住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的,只往冰清手里看了一眼,一把拿下她手中的活计就往一边扔去。
“诶,陛下?”
冰清为这忽然的动作而微微惊了一惊,仓促地抬头,又转头,直想把胤泽抢去扔了的绣帕再捡回来。
胤泽也不拦她,只径自上了床,倒头枕在冰清软软的腿上,闭上眼,四仰八叉地就睡起觉来。
冰清的注意力就这样被胤泽成功地吸引到了他身上,看着胤泽什么都不盖,倒头就睡觉的,冰清清清一叹,佯嗔道:“在外面野了一天,回来连觉都不会睡了!”说着,伸手去拉一旁堆叠齐整的红绫锦被。
那微微俯身的动作,不经意地带动着香风隐隐。
胤泽闻着冰清身上清幽的香味,心上蓦地一动,迅速直起身就把冰清扑倒在床头。
冰清险要惊呼出声,胤泽低头就堵上了她的小嘴。
深深地吻了一吻,胤泽忘情道;“嗯,冰儿好香。”
冰清赧然而笑,因着胤泽那句“冰儿”忽而就想起了小皓扬来。
胤泽再度欺身吻下来的时候,冰清轻轻地推却着他道:“陛下,我们把皓扬接回来好不好?”
“皓扬啊?”胤泽这也才记起皓扬来,忖了忖,对着冰清期待满满的眼神,这般说道,“皓扬,不急啊,冰儿先给天衢做点贡献再说。”
啊?冰清还没反应过来,胤泽再度低头吻上她柔美的项颈,伸手就去解她衣带。
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忘乎所以,忽听得耳旁啪的一声闷响,惊得冰清迅速转眼。
胤泽瞥了一眼踏板,只见了上面落了一本装帧精美的小册子,寻思了一番,方而记起来那是什么物件,胤泽放开冰清伸手去拾取那书册。
冰清跟着坐起身,奇道,“这是什么?”
胤泽作弄地笑了笑,只递予冰清道,“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冰清看着胤泽,信手接过,打开一瞧,登时就红云满面,赶忙合上书册就扔还给胤泽,嗔道:“陛下?!”
胤泽坏坏一笑,抱住冰清,翻着册子带她一起看,还一面解说道,“冰儿,国公大人送朕的,国公大人说一定要看的。”
天!国公大人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教你看春宫图的吗?
冰清羞红了脸,侧头直往胤泽怀里钻,摇着头连声道:“不,不,不,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冰儿,冰儿,冰儿配合一下……”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