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泱泱天衢,人才济济,能答得出来的,定大有人在,还求陛下且莫要让臣妾作难才是,否则,岂不要人笑话了去。”
“笑话什么?”胤泽面色肃然,“朕的皇后乃是天衢母仪天下的国母,谁胆敢笑话一个试试?”
冰清垂眸。
听胤泽好声相哄道:“朕的好皇后,好冰儿,你去一去嘛。馨羽都说了,巾帼也有大丈夫,红颜也建大功勋,朕的皇后能撑得起天衢半边天呢。皇后这般了不起,那朕是不是也该给个机会,让朕这满朝的文武见识见识朕的皇后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冰儿这一去,必是一石多鸟,冰儿这么聪明自无须朕多言的,该去了,当去了,就这么定了。”
话罢,不待冰清作何回应,胤泽先招呼底下的陈谖、李谦和宫溟道:“时辰差不多了,你们三个这到底是数得怎么样了?”
李谦往额上擦了把汗,先自转向胤泽一揖道:“陛下,微臣没能算得出来。”
陈谖转身,对着金光潋滟,靡丽至极的御宝台就开始眼冒金星了,“陛,陛下,臣,算不出来。”
胤泽薄唇一掀,问:“宫溟,你算得如何?”
宫溟揖手,摇着头道:“皇上,宫溟惭愧,也算不出来。”
胤泽愁眉:“真算不出来啊?”
闻言,宫溟、李谦和陈谖深感无地自容,不自觉地就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胤泽戏谑一笑,“你们算不出来,朕的皇后可算得出来。”
方才还因看胤泽和冰清在御宝台上卿卿我我而阴郁不已的蓝清风,听胤泽这样一说,遂赔着笑,惊艳道:“这么说,皇后娘娘是算出来了?”
胤泽放开冰清,让她从他身上起来。
冰清雍容大雅地走至台沿,往那巨图上象征性地看了一眼,看的却只是落日熔金的天幕和清风手边那“海上商船图”几个篆书大字。
沉吟片刻,冰清盈盈转身,向胤泽道:“陛下,臣妾看这图上的商船并不多,只两只耳。”
话音一落,底下就议论开了:“两只?”
“皇后娘娘怎么说是两只呢?”
“明明很多啊,怎么可能只有两只呢?”
“就是,方才陈大人和李大人、宫大人,还数了半天呢。”
一个声音高声纳闷道:“好像是有点意思,可为何不是一只都没有,反而是两只呢?”
有人便问:“为什么是一只都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看到了就像没看到一样,这就是虚其心的境界。”
忖着有些不大对味,因问:“啊?真的假的,你这说得就是虚其心的境界?”
明显不敢肯定了:“好像,应该,可能是的吧?”
“那什么心才是虚其心呢?”
“这个嘛,这就有点深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