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说完就马上大感不安了,怎么忖着自己的话说得有些不妥呢?
想了想,赶紧同明锐赔笑着解释:“明王别误会,我是说我们不能跟明王你比,明王你想喝酒自然就有了,哪里还需要用偷的,是不是啊?”
明锐默不搭话,似是事不关己一般。
这等的反应简直叫怒刀等人看呆了眼,想不明白今日的明王如何一反常态,变成了这样一副与世无争的闲散模样。
几人沉寂一时,但见无色转向牧庸就忽而热络起来:“太傅!”
牧庸看他一眼,“何事?”
无色抢在牧庸之前执起茶盏替他斟了满满一杯清茶,赔着笑脸,百般讨好:“太傅,无色想请太傅为无色看看面相。”
此话一出,刚才还说对喝茶不兴趣的刀见怒,含着一口热茶,转向无色,对着他脸上喷去。
无色哇地大叫一声,猛地甩甩头,一面嫌弃地擦着脸,一面埋怨非常地叫道:“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刀见客笑歪了脖子,凑近牧庸就问:“太傅,你还能看面相啊?!”
乐得牧庸朗声而笑。
刀见笑只当牧庸默认了,遂咂摸道:“诶,还真是新鲜了。”
刀见愁颔首,表示:“真是又新鲜又新奇。”
牧庸转向无色,但问:“镇军大将军,你这忽然请牧庸给你看面相,莫不是遇到什么难处想不清明?将军有何不解之处不妨直说罢,牧庸自当为将军好好宽解才是。”
无色一听太傅称自己为“镇军大将军”,这就蹙起了眉头,是想起这一茬儿来,心里的苦水就忍不住要往外流。
“我说太傅啊,无色我这心里苦啊!”
怒刀四人一同点着头,等着无色续话。
无色看他四人一眼,向牧庸续道:“无色我心里苦得就像雪堆底下冰封的野草,苦得就像石头缝里难长的黄连,苦不堪言呀。”
听得刀见怒急了:“无色将军心里苦什么,倒是快说呀。”
轮到无色点头了:“我说太傅啊,你说无色跟国舅一起去打仗,大大小小打了多少仗,也没比国舅少受罪啊,怎么这一回来,国舅做了天衢的大将军,我就封了个什么‘镇军大将军’,秩比国舅要低好些啊!
也不是无色不服国舅,就觉得皇上偏心。太傅你说说,皇上他偏心是不偏心?”
这个无色啊,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就抱怨胤泽偏心的,也还真不怕传进胤泽耳中去。
牧庸呵呵一笑,笑得比方才更欢。
刀见怒多话不说,只配合着点头:“好像真是有些偏心了。”
刀见客见大哥这样说了,便也笑着嚷了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帅才不及帝王术!兵书不如圣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