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庸吟吟笑道:“牧庸早听镇国大将军说起国舅,大将军大赞国舅勇武过人,领兵布阵时有将帅之才,牧庸早想见见国舅了。”
凌风听太傅这样说话,跟寻常找他的那些人一般无二,不觉有些失望,淡淡一笑,道:“凌风处世为人皆凭本心,也不懂什么勇武过人,什么将帅之才。”
单只听凌风一句话,牧庸便已笃定自己吃了“闭门羹”,走不进他心里门。
转而道:“牧庸欣赏国舅还不单只如此,牧庸自教授皇后习礼之后,便常听皇后说起国舅如何才气出众,皇后说国舅画得一手好画,时常叫她艳羡不已,可她问及国舅心得时,国舅只说惟用心耳,还说,只有画自己喜欢的,才能画得最好。”
凌风一听太傅提起皇后冰清,又听说自己的妹妹将那平日里断不会轻易跟人说起的事都向太傅说了,想来她对太傅是相当亲信的了。
当即热情起来:“太傅,凌风也早对太傅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听说太傅为人清正,凌风也早想像今日这般跟太傅一叙了。”
牧庸乍听他此言,虽觉别扭,却明白当是凌风肺腑之言,因而并不感到烦厌。
这耿直质朴的人啊,只有听到自己的妹妹待人如何才肯这样快的去接受别人,难怪胤泽说他是条难得的汉子,却又难以驾驭得很了。
牧庸一笑,同凌风道:“皇后说国舅耿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凌风赧然:“太傅叫我凌风便好。”
牧庸颔首:“‘凌风的妹妹凌风自当视若掌上明珠!’,这可当真吗?”
凌风肃然道:“自然是真的了。”
“可是,冰清并非你亲生妹妹。”
凌风吃了一惊,不想冰清连这样的事也告诉太傅的。
凌风未有说出心中疑虑来,牧庸也知他所想,启口道:“冰清乃是我雪国的女儿,自然不可能会是你聂家的妹妹,无须皇后说,牧庸自然知道的。”
“太傅,你?”凌风咋舌,“太傅也是蓝翎的?”
牧庸点头,端起香茗浅啜了一口。
凌风愣了一愣,追问道:“那太傅可知冰冰的身世吗?”
牧庸眸光深邃,却只淡淡一笑:“牧庸不知皇后之前如何,只知皇后如今怎样,想来凌风也很清楚皇后在宫中的处境。”
一说起这个,凌风便蓦地生出悲愤之色来:“凌风知道冰冰过得不好,皇上不喜欢她,太后也不待见她……”
凌风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牧庸见他红了眼眶,心上一动,劝慰道:“凌风不要难过,皇后过得还好,睿王和王妃都很喜欢皇后的,还有牧庸陪在皇后身边,牧庸自当替凌风好生呵护,凌风大可放心。”
凌风强作一笑:“让太傅见笑了。”
牧庸道:“无妨,无妨。”又问凌风:“倒是国舅自己,可有何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