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凤精致的眉眼之间,竟蓄满了深深的愁怨,自上而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明锐。
明锐一动不动,索性避开眼睛不去看她。那样疏离而冷漠的态度更叫聂飞凤心如刀割,不知不觉间,一双凤眼竟然泪水晶莹。
“锐……”
聂飞凤含情脉脉地向明锐伸出手去,可明锐不待她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便飞快地侧过身,冷冷启口:“叔嫂有别,太后自重!”
聂飞凤瞬间清泪成流,无力的软下手,不想,当初那个跟自己在凤榻之上欢缠交好,翻云覆雨的男人忽然之间就待自己这般疏离,这般冷淡。
难道仅仅两年的光景,就可以让他将以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吗?
可是她做不到。
既然已经将真情交付,她又怎么能够做得到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不肯见我?”
是因为皇后冰清吗?她在心里补问了一句。
想胤泽总是冷落冰清,她只巧借“采选”就轻易将自己的儿子诓哄去“凤仪宫”就寝,让冰清做得名正言顺的皇后,亦不过出于她为独占心上人爱慕的一点点私心。
明锐听她突发此问,不想她竟还这般执迷不悟的,当即反问:“太后以为,本王与太后像今夜这般独处,会是天衢百姓乐于见到的吗?太后不怕天衢的百姓见笑吗?”
“天衢的百姓要笑早便笑过了,明王如今怕了吗?”
这就是他要逃开她身边的原因吗?这就是他不肯接受国玺的原因吗?
她身为女子都能不顾千夫所指,万事骂名,如何他做不到,还是说,是他根本就不曾爱过自己?
“明锐,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明锐肯定而决然:“对不起,本王从没有。”
“……,是你先引诱我的!”聂飞凤痛惜他竟这般负心薄幸。
明锐移目聂飞凤,面色铁青:“你的儿子抢了本王的皇位,本王只是痛失大位,只是生父皇的气,所以想戏弄你,只是这样而已,是你自己勾引……”
“啪”的一声,聂飞凤一记耳光就重重地落在了明锐脸上。
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巴掌,竟把明锐给打懵了,明锐怔了怔神,侧头瞪视着聂飞凤,“打得好,太后这一巴掌就算是你我叔嫂之间的一个了断,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纠葛,再不相干!”
明锐转身就走,聂飞凤凤眸一恸,忽然猛扑上去,从后面牢牢抱住明锐,哀乞道:“锐,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能失去你,你的皇位我还给你,我两年前能还你,两年后还是一样能还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锐……”
高傲如聂飞凤,何时似这般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何时似这般不顾尊严的求过别人?
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