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陌剑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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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涉江湖,含冤有心不辨

再一次路过淮陵城的中央,那熙攘的人群依旧,擂台之上却已无人。徐清自嘲地笑笑,如今,应是再没有一些纠缠自己的事情发生了。

“干什么你,快放手啊!”不远处,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正拦住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去路,口中秽语不断,手上也有了些动作…

“哎,美人儿,我最近可是想你的紧啊,你的身子真是让我难忘啊。你说说,跟着本公子,还怕没法吃香的喝辣的?再说了,你不想救你弟弟了,只要你跟我……他,不就是我小舅子,那我还敢对我小舅子不敬么?”年轻公子嘴上说的一套挺好,可手上的动作却暴露了他色心无疑。

“那…”姑娘似有些动心,咬着嘴唇的她,显得格外娇羞。那手,也愈发的放肆。

“你们还傻站着什么,”富家公子指着身旁的护卫,颐指气使道,他以为那姑娘已屈从了他的威道,“还不请孙小姐回府?”

来来往往的行人漠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早已习惯。确实,白家在淮陵城是说一不二的土霸主,强取豪夺屡见不鲜。所有人都知道女孩的命运敲定,可没人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客而得罪白家。徐清,也不例外。

很可怜的姑娘。他在心中暗叹,和所有人一样。只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着,他紧了紧肩上的包裹,信步向前走去。

“哎,小子”白家公子在一脸得意的转身之后,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正在赶路的徐清,剑鞘,似颤:“哎,说你呢,给我停下!”

“白痴。”一道声音从徐清口中轻吐,而脚上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下。这使得白路的脸色异常难看,从小到大,他白二公子在淮陵的话谁曾忤逆过,他说一就从没有人道二,然而,这小子!

“你们,”白路指着两个护卫,又指了指徐清,“去!”

二人会意,连忙跑去拦住那潇洒离去的少年:“公子让你小子过去,聋啊!”

“一群白痴。”正待徐清转换身形错开他们,打算远离这些纠缠之时,只听……

“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响而无力的声音还夹杂着令人微醺的酒气,与之相伴的是那错乱的脚步,不雅。

“于捕快?”白路笑笑,还当是谁,是这个酒鬼啊,他招招手,“阿翔,你去查查,是谁报的官,我要让他全家从淮陵消失。”

“于捕快!”交待之后自以为得计的白路又是笑笑,对着那走来的酒鬼大叫,“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见到来人是白二公子,于状的酒也醒了不少,他连忙打个哈哈:“小人实在不知白二公子在此做事,那您忙,小人先走着。”

白路正想摆手让他离开,可看到了不远的徐清,他眼珠一转,又改变了主意:“别走啊,世间百姓不就是图个公平么,这不刚有人报官说有强抢民女的事么。本公子还就是瞧不起这样欺负女人的人,是谁啊,敢不敢站出来?”说话时的眼神不住地看向徐清。

下人窜测主子的意思何止一流,有人立刻会意,指着徐清大声的喊到:“公子,刚才小人们就是看到这个家伙调戏女子。我等正要抓他,这厮竟还要动手,所幸公子和于捕快赶到,才不至于此贼逃脱王法。”

白路得意的看着徐清,见他依旧是面色不改,登时对于状怒道:“于捕快,你看到了,也听到了,此贼顽劣不化,竟无丝毫悔改之意,你身为帝国的执法者,可一定不能徇私舞弊啊。”

“这…”

“怎么?很难办?你难道…”白路话说一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无耻之徒,混蛋之尤!让老子得罪人,你个孙子抱走美女云雨。唉,老子也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没事搅这趟浑水做什么。

该死的白家,于状在心里把白家祖宗挨个问候了遍,可白路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没办法,只能得罪那个小伙子了。于状主意拿定,板起面孔,对着徐清走去:“大胆刁民,竟敢在我淮陵于状的辖区强抢民女,弟兄们给我带走!”

于状身后的杂役们七手八脚的扑向徐清。这时,一直冷眼看戏的徐清在事情又一次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终于吐出一句:“是不是我做的,你们为何不去问那个姑娘,而只是听这个白痴的一面之辞?”

“这…”杂役们觉得有理,于是停手,眼睛巴巴的望着于状,等他定夺。

“娘的,看老子干嘛,你们竟然听一个犯人的话,带走带走!”于状终于忍不住了,将对白家的怨气都发作在杂役们的身上。

“是他,就是他对我不轨。”女子此时说出了最有分量的话,只是手,却指着徐清的方向。眼中,也是闪烁不停。

“你们听到了?”白路高傲的看着那群停手的杂役,“还不抓人。”

徐清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不再言语,正要动手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这老爷子的声音:江湖人心险恶,不可不防。清儿,这一路上必不太平,莫要轻起事端。不到万不得已,莫使剑出。

于是,放在剑鞘上的手松了下来。人,被府役推搡,带走。

路过白路的时候,只听那个二公子骄傲的说道:“如果把你的剑给我,再自扇二十耳光,我就让他放了你。”

“白痴。”徐清摇头,看着白路的眼光是浓浓的讽刺,这个白痴真就那么自信?

这次二公子竟没有生气,他高声笑了出来,显得大度异常:“哈哈哈,你,很蠢,等近进了衙府,你的性命连同你的高傲,哈哈。到时候你就什么也没有了。哈哈哈,小的们,我们走,带孙姑娘回府。”

随着两拨人的背向而行,白路张狂的声音已逐渐消失在徐清耳边,那俊逸的脸上,丝毫不见焦虑。

一行人行至几步,于状侧身对身旁的人说道:“你们几个先回衙门,准备刑具,我一会要亲自拷问这个家伙。”

众人散去,只剩徐清与他,又走了片刻,于状拐如一个巷子口,停住。

“沙——”是刀出鞘的声音。

杀气!徐清眉头紧锁,冷眼看着举刀的于状:你若找死,怨不得我!

“嘶——”“铛——”刀过,刀落。

瓦瓴之上不知从何处袭来的一个石子打落了于状手中劈来的钢刀。还不待徐清做出任何反应,又是一处声响,这次是与于状穴位碰撞所发出的动静,于是那方才还为刀俎的人顿时成了鱼肉,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般模样。

徐清眯眼看着一切的发生,手灵巧的从绳结中抽出,对着那瓦瓴上的黑影一揖:“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徐某在此谢过了。”

他没有要求那暗处的人现身,因为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只知道此人非敌或友就可以了。

他看了看于状躺倒的身形,鄙夷中又夹杂着些许同情,为了白家那个白痴,白白送了一个好手,在这个帝国,权势就那么重要,能那么轻松的掌管一个人的生死?徐清不懂,但在以后漫长的道路上,他会愈发的明白。

此刻,他已走了,方向,赫然是白府!

“起来吧,我知道你醒着。”只见黑影中隐现出一个颀长的身形,对着那似乎死去的于状说道。

“咳咳,你怎么知道…”

“白府,要倒霉了。”那身影望着徐清远去的方向,自顾笑道。

“他有那么厉害?”于状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随着他的话语问了下去,“那他…”

“徐家亲传的功夫,天下无双。”男子低头看着于状,似是知道他还是不信,“你觉得凤凰会和野鸡较劲么?假若刚才一刀你若是劈实,那你身上会多出一十八道剑痕。这也是我出手的原因,因为你功夫不错,所以我想救你。若是他出手…”

“这…”于状回想方才那少年轻松的将伏虎绳铮开,知道此人所言不虚,现在他只觉后怕,顿时脊生寒意,额头之上冷汗不绝。

男子负手看向那碧蓝的天空,叹道:“此子,大器。”

“你…又是谁?”于状有些怯生生的问道,他自问武功不错,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面对高手,却是如此的无力。

“一个救你的人,”说话间,男子已转过身躯,但还是有一道声音传进了于状耳中,“你本不是笼中之鸟,何苦为了三斗米折腰。你要是想报恩,就来徽山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