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后眉头紧锁,心中甚是不悦,起初他就知道了太子利用主持此事的机缘,从中收取外地进都城官员的钱财,就已经猜到他必定参与其中,为了不伤兄弟间的感情,事先早已派人暗中与他通风,怕的就是兄弟二人对峙的尴尬,没想到他不想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最令他生气的是太子竟然将他的告诫当作了耳旁风,自己好心提醒他,没想到竟然还敢顶风作案,是有恃无恐呢,还是当真不把自己当回事。太子从来都是自视比兄弟们的地位高,谁让他一生下来就是太子,虽然平日里的相处也可以,可他高人一等的身段却从未放下。可如果按年龄自己还要年长与他,就算他是太子,可自己毕竟还是他的兄长,平日里的摩擦他往往也就不计较了,毕竟太子就是太子。
可这次就不同了,他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否则他断然不会不顾自己的告诫,仍旧的一意孤行,齐王确实是有些气急了。本来自己是出于好意才提醒他的,毕竟是自家兄弟,何况这也是有他负责的事情,如果被父皇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齐王也只是想尽量将事情大事化小,既不伤了兄弟之情,也不伤了父子之情。
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却是进退两难,本来是为他人考虑,现在却被反将一军,现在他的处境就犹如火中取栗,步步都行走在刀刃上,稍不留神保准皮开血流,到时就没有人能救自己了。他本打算既然收受贿赂的人都收手了,在过些日子,等到正真的风平浪静之时,这件事便会不了了之,可太子如今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不禁让他头疼。
太子贪污受贿之事相信朝中的官员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没人愿意去说破,毕竟对方是太子,自打小皇上就对太子甚好,吃穿用度也比其他皇子的要好些,何况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官员们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可太子如此以来,便将他逼入到两难的境地,如实的上报,其中必然要揭露太子所犯之事,本来兄弟之情就淡,这下子他与太子的不和岂不是要上升到台面上;如若隐瞒不上报,欺骗父皇可是犯了欺君之罪。齐王面前摆放的两条路怎么选都是错,如何妥善的解决事情成为了当务之急。
管家又开口道,“王爷快些进屋去吧,看着天色一会儿怕是要下雨了。”
正思考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齐王抬头一看,天色果然暗了下来。原本如水洗过的蓝天,霎时间变成了灰色,大片大片的乌云不知从哪里飘过来,密密的压过头顶,头顶上的万丈高空,一下子低了好多,好像就漂浮在离头顶不远的高处。
“是啊,怕是要下雨了,罢了进屋去吧。”齐王快步朝屋中走去,雨前特有的凉爽的风吹来,吹动了他的一角和几缕飘散的发丝,令人全身心为之一颤。
离进屋还有十几步之遥,雨便如预期般的下落,起初只有只有稀松的几个雨点,伴随着凉风打在身上倒也爽快。雨滴落到发丝的边缘,顺着发丝滑落,没能停留在额头上,顺着脸部的轮廓如汗水般落下。再走几步雨点就越发的大了起来,走到屋内时头上、身上都沾染了些水气,便命人准备了干净的衣物,将身上的衣服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