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
时葚儿自得的在大水桶中扑腾着玩水,水花四溅,扬起一朵朵晶莹。
虽说这洗澡条件比不是宫里,不过有热水供应她已经很满足了。
花瓣在热水蒸腾下,散发出微微的淡香,混合着热气,真是解乏啊。
时葚儿身子往下一缩,闭上眼睛,水湮没到脖子。
慢慢的竟有了点困意。吱呀,好像听到一丝声响。
眼睛微睁,兴许只是错觉。屋门关的严严实实,窗子也没有一丝缝隙。
何时,她竟也变得如此敏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继续眯眼享受。
头发突然被揪起。不待时葚儿反应,脑袋就被摁到水中。
“呜,呜。”时葚儿在水中,无法开口说话,只要想开口求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水混合着玫瑰花瓣进入口腔。
头发被揪的死命的疼,时葚儿扑腾着,想要抓住水桶的边缘。
可头顶那双手,强势的力道让她无法得逞。
是谁?竟想要置她于死地。脖子竟也被掐住,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双手指节分明,咯的她生疼。
“嗯,呜。”依旧咿咿呀呀的闷哼着,即使无法逃脱,也要拼命争取。
水灌进鼻腔,呛的时葚儿闷咳了几声。
呼吸越来越困难,时葚儿渐渐的觉得力不从心。好想放弃,可却不甘。不想就这么委屈的死去,而且还没穿衣服。
眼皮好累,像是黏到了一起。朦胧中时葚儿好像看到一抹鲜红。
连攀向盆边的手也慢慢的无力,动作逐渐的没了力道。扑腾的脚也落到盆地。她真的是好累。可头顶那双手依旧没放过她的意思,还是不停的把她往水中按。
就在时葚儿想要放弃的那一霎,头顶强加的力道终于松开。
时葚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即使再无力,也还是挣扎着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没有任何人,亦没有任何声响。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时葚儿心悸的看着地上扑棱出来的水渍。
只有这个证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想,而是确确实实有那么一刻,她差点死去。
那抹红,晕眩中看到的那抹鲜红。
鼻尖好像微弱的嗅到一丝荷塘边清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属于夕佑的味道,独一无二的味道。
是他?要她死?为何?
再也没了泡澡的心思,匆匆的穿衣。
屏风外依稀可见的红色身影。真的是他吗?可若是他,不是应该逃走才对么?
时葚儿狐疑的一看,夕佑斜倚着身子,躺在她那张床上,口中吃着的,正是她逛了一下午,淘来的小零食。
“你怎么在这?”时葚儿语气很不好,谅谁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说话都不会好到哪去吧。可时葚儿并不确定,想要她死的到底是不是夕佑。
夕佑嘴角一撇,扯出一丝笑,那笑在时葚儿看来甚为讽刺。
“我不能在这么?”
时葚儿摸摸依旧不太舒服的脖子,那里还留有被勒的痕迹。
“如果,这个是你做的。”时葚儿很明显,指的是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勒痕为证。“恕我不欢迎。”
呵呵,夕佑不以为然。竟掏出了时葚儿的糖葫芦。怔了一下,还是咬了一颗山楂下来。
时葚儿原本以为一向不苟言笑外加变态到死的夕佑吃糖葫芦会是一件很搞笑的事,可这下看来……
长的好做什么事情都看着赏心悦目。这是时葚儿看着夕佑津津有味品着山楂时的感受。
满眼的红,晃晕了时葚儿的双眼,也许晕的不光是眼……
“我要你的命的话,你都不知死多少回了。”夕佑漫不经心,似是威胁又似是开脱。
时葚儿竟偷偷松了一口气,她注意了一下,夕佑的手上并没有水迹,而且如果真是他的话,一项爱穿阔袖的他袖子铁定已经湿淋淋了。
如他所说,真想要她命的话,她也早没命了。那会是谁?想要致她死地,却想嫁祸到夕佑身上?目的又是什么?
时葚儿沉默,挑亮了烛火。
这夜,太邪。邪到时葚儿一直惶然无措。
夕佑不动声色的将时葚儿的小零食全塞进了自己肚里,还不满足的嘟哝,“才买了这么点。”
气的时葚儿不知如何回应。原本打算吃好几天呢。这下全没了。
小白蛇不知何时觅食回来,又盘回了时葚儿腕上。
“宰相大人还不回么?”时葚儿打了个呵欠,天实在是不早了,她也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太累了。
“我今晚上就住这了。”夕佑不等时葚儿回话,就和衣躺在了床上,还顺手为自己盖上了被子。
“喂。”没有回应。
“喂,你真要睡这里啊。”还是没有回应。
唯一回答她的就是夕佑毫不客气的翻身动作。
他……竟把头扭到了另一面。
时葚儿握紧拳头,真想给他一拳。真是欺人太甚……
气冲冲的下楼,她可不想跟夕佑那家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知道那男人是个玻璃。
小二在柜台前早已打起了瞌睡。
嘭,一锭银子拍到柜台上。小二惊的头差点栽到算盘上。
“公子,您是要点什么吃的么?”小二一看是那位看着娘了吧唧的公子,眼神立马戒备起来。
“再开一间房。”时葚儿气没处撒,真恨不得给这小二两脚。他那是什么眼神,她有那么招人嫌么?!
“呃……”小二惊讶的原本芝麻般的小眼睁到了绿豆大小。这位公子真是不太正常。“对不起公子,店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我不管,无论如何给我找个能住的地方来。”
“只有马房了……”小二结结巴巴的,生怕时葚儿把他生吞了。这公子眼神好吓人啊。
“去死!”时葚儿气冲冲的使劲剜了小二两眼,不得已返回房中。
夕佑依旧保持着她出去时的动作。
面朝里躺在床上,一头银发顺着绸被散落在床头,宽宽的衣袖下,一双葱白细手。搭在绸被上,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