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没法开了,我们分别把阿婆和唐尼从车中扶出来,并且给阿婆裹了好几层衣服。
我心中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李总会不会是害我们的幕后主凶?我对李总不了解,目前,除了司机,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李总的人,如果他跟另一方达成默契要做掉我们?在这里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啊。
然而我从唐尼那得到的答案是李总不可能出卖我们,唐尼与李总接触时间长,仓总和李总的生意非常密切,我们如果出事了,李总会损失很大。所以唐尼完全断定是司机的问题。
既然李总不会出卖我们,那我就有另一个问题是需要问阿婆的,“阿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我扶着阿婆开始问道。
阿婆裹得很严实,戴着厚厚的口罩,只露两只眼睛看着我。“阿婆,我们是跟踪另一帮人来到这里的,可我实在想不通云贵高原交界处的彝人部落有几处路可以到达,虽然远一点,但安全,为什么我们要追的这批人偏偏选择这么危险的路呢?”
阿婆笑着,我知道她普通话说的不好,但听力非常好,她肯定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我哭笑不得,因为一个字都没听懂,阿婆本来普通话不行,这会戴着厚厚的口罩,我就根本听不懂了。后来阿婆就给我比划,遇到实在不懂的,阿婆就用手在雪地上写几个字。
反反复复我才明白了。这的确是一条捷!径,根据阿婆的回忆,在三十年前也曾走过这条路,那是为了碰运气想得到一种雪地里的“鼠妇”,跟小蟑螂差不多大,属无脊椎动物节肢动物门甲壳纲潮虫亚目潮虫科,但阿婆所指的这种鼠妇却是用来下蛊最好的虫子。
我又问了问关于鼠妇的相关资料,阿婆就不说了,只是对我笑了笑又摇摇头,关于鼠妇就不愿意多说了。
车子里设备还挺多的,估计司机以为我们死定了,所以东西也不屑带走。我选了些能用的,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唐尼身体没恢复,我和小白就只能辛苦点抬着她,又做了几个登山拐,尤其将水、压缩饼干、罐头之类的一人装了一包,在这冰天雪地里食物很重要,可不敢马虎。
我们把地图放在车盖上重新研究一番,根据阿婆的回忆又重新制定路线。当路线最终确定后,小燕、文竹便扶着阿婆走在前面,阿婆可以看看路,我和小白抬着唐尼走在后面。从高空看,六个人仿佛六个小小的蚂蚁,在银白的世界中缓缓移动。
“唐尼,你好点没?”抬担架的小白说道,他在我的前面,
雪毕竟下的很深了,我和小白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去半条腿,再加担架上百来斤的重量。唉……我和小白摊上事了。
唐尼是故意要难为下我们哥两,她睡在担架上,眼睛半闭半睁,偶尔还偷笑下。
“唐尼,你好点没?”小白又问了一声。
“啊,没,没呢?头还是晕的狠。”此刻的唐尼还在贼贼的笑着。
我心说小白你哪能这么问呢,要我,我也会回答头晕目眩呢,问话应该这样问,“唐秘书,你要是把我两兄弟累坏了,遇到危险就没人帮你了。”
我这叫从大局出发,由不得她任性。果然,唐尼脸红并小声说道,“我好了,力量也恢复了,骗你们哥两的,我还是自己走路吧。”说着从担架上起来。我和小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六个人缓慢的前行着,不过明显感觉到雪越来越小,雪地也越来越浅,我们走着也不那么累。基本是阿婆带的路,当穿过一处坝子沟时,小白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你们看那!”
我知道小白视力超好。顺着小白指着的方向看去,在坝子沟连接突出的一块岩石底下看到一个“人”。
几个女人走的慢,我和小白立刻赶过去,走近一看,小白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啊?”
眼前这,说是人,但又不是人。说是人,因为他是蜷缩的模样,当时肯定躲避什么?从衣服的走势看,背脊骨头全都紧缩在一起。说不是人,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副骨架,骨架外还穿着衣服,衣服被一部分雪盖着。小白有点嗫嚅,毕竟是一副白骨在眼前,不敢触碰,但是我胆大,经历这么多。当时便伸手扫去衣服上的积雪,我也不敢大动作,就一点点的用碎布条清扫着。当积雪全部扫完时,我惊呆了,因为我认得那件衣服。这堆白骨竟是我和唐尼乘坐那辆车的司机!
当时我坐在车后,我看到司机肩头那个“JEEP”的标志,而此刻在我眼前的就是这个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