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夜晚,月朗星稀,长白山似乎蒙上了一层轻纱,秋风夹杂着丝丝凉气抚摸着长白山的草草木木。
碎碎乱乱的虫鸣稀稀拉拉的唱着秋夜的歌谣。
这个秋爽的夜晚,对于龙野来说是个难眠之夜,两只虎目睁的溜圆,夜已深沉,但是龙野却睡意全无。
龙战说明天和师父手刃恶蛟,为爷爷报仇,等了几十年,这一天真的会来到吗?
父亲的死困扰了自己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为父报仇,仇恨藏在心里,可是那畜生恶毒的样子也深深的雕刻在龙野的脑子里,枪都打不死,怎么去报仇,去啦也是送死。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龙野如何能眠,父仇不报,如何心安。
······
黎明悄然的到来。
龙战调息了一夜,此时精神抖擞,双目有神,跳下床头,轻轻地移开房门来到院子中。
大虎,二虎正躺在院子里自己的窝里睡觉,龙战脚步声惊动了他们,见是龙战,欢快地跃起,亲呢地跑过来围着龙战,
“大虎,二虎,今天好好给俺待在家里,不要惹事啊。要是让俺知道你俩再去别人家偷鸡吃,看我不收拾你们。”
龙战警告着说道,这两虎不晓得为什么,对鸡特别喜欢,自己家的鸡不碰,老是悄悄的跑去附近猎户那里逮鸡吃,吃的连毛都不剩下,周边的猎户还以为是其它动物偷吃啦。
抚摸了一会虎头就跃出了院子,直奔师父那里跑去。
今天一定要手刃恶蛟,为爷爷报仇,龙战心里想着。
杜老习惯了早睡早起,龙战到来时,杜老已经在院子练习吐息之法。
见龙战来到,慢慢收起姿势,起身而立。
“师父。”
龙战对着杜老行了个敬师礼。
“战儿,这么快就来啦!”
杜老立身说道。
“师父,昨天回家俺问了俺爹,听俺爹说俺爷爷就是中了这畜生的毒不治身亡的,俺今天要为俺爷爷报仇。”
龙战坚定地说道。
“哦!还有这回事,那这畜生更加留它不得。”
杜老剑目怒睁。
“锅里的粥已经慢火熬好了,咱俩吃饱了就上山。”
龙战知道老人一直都喜欢清谈的饮食,麻溜地把粥端了出来,给师父盛了一碗,自己也扒了一碗吃了起来。
杜老吃完清粥到里屋取出一把剑来,剑鞘几朵流云飞渡,古色缠绕,剑柄鎏金黄涂,杜老拍了拍剑鞘。
“此剑长三尺九寸,重三斤二两,名曰飞云,当年我师父留给我,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哎!属于它的时代已经过去啦!现在是洋枪火炮的天下啦。”
杜老叹了口气说道。手握剑柄,缓缓拔出,龙战只觉寒光森森,杀气逼人,这把剑当年肯定狂饮强者之血,不然不会有这么重的杀气,师父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上大孤峰。”
杜老忽地收剑,果断地说道。
大孤峰,峰入云端,拔地而起,山势险要,下峰古树林立,腰峰怪石嶙峋,上峰危峰兀立。
山峰下,一老一小驻足而立。
“好一座险峰,云雾缭绕,像帝王巡游傲视群侯般。”
杜老望峰而感,这个地方俯视全山,险峻异常,常人难以来此登临,难怪这畜生会选择如此地方,蛟龙喜水,盘水而居,这东西为何择峰而居,怪哉。
“师父,俺带路,待会师父帮俺压阵,俺想亲手屠了它为俺爷爷报仇。”
龙战说道。
“好,战儿你有如此想法,为师欣慰,为人子不能奉养孝敬父母,是为不孝;为国民不能为国尽职,是为不忠;为爷爷报仇,天经地义,师父给你压阵。”
“是,师父,战儿记住啦。”
龙战说完,龙行虎步,上峰,寻蛟屠蛟。
杜老须发黑白,跟在龙战这个气血旺盛的小伙子后面,步伐轻盈,抬足踏脚,脸不红心不跳,根本看不出年岁几何,一个暮年老者却有如此气力。
师徒俩行到峰腰在几块庞大的石头前停了下来。
“师父,就是这里,穿过大石头下面的那个洞口就是恶蛟的藏身洞穴了。”
“管它龙潭虎穴,进去就是,徒儿带路。”
杜老霸气凛然地说道,艺高人胆大。
龙战领着杜老穿过山石,洞内顿感恶臭漫天,还参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杜老进到洞来,举目四看。
“怪哉,这个地方真的是人工凿成,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煞费如此苦心,这畜生也真是会挑地方,这样一个洞府被它所占。”
杜老有些迷惑的说道。
“徒儿也是好生奇怪,这个地方肯定有秘密,上次那恶蛟挡道,俺心里挂记大毛,只顾着和它搏斗去了,里面有什么呢?”
龙战回道。
“先结果了这畜生再探不迟。”
生人的气息对于动物来说异常的敏感,龙战和杜老一进洞,恶蛟就感知了,龙战熟悉的气息让它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这个人类竟然有来了,该死,不生吐活剥了它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恶蛟久长的年岁,已经有了思考的心智。
一阵腥臭随着一阵腥风吹来,这恶蛟上次吃了龙战暗器的亏,这回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怒就张牙舞爪过来,巴不得生撕了龙战。
恶蛟毫不犹豫的就捕了上来。
杜老一瞧,这畜生似蛇非蛇,似蛟非蛟,凶神恶煞,老远就是一口毒液喷来,腥臭难忍。
担心龙战受伤,杜老大喝一声:“排云掌。”
一掌拍出,如黑云撞日,云卷风起,一股掌风把恶蛟喷来的毒液给反拍了回去,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刺啦啦合着地上的泥巴像硫酸一样冒着气泡。
杜老一看,恶毒!
杜老也是个医道高手,这毒液异常猛烈,难怪龙战的爷爷被伤后无医可求,这么恶毒的畜生,不能留于世间。
“徒儿接剑。”
杜老甩去飞云剑,龙战平地跃起,一个猴子摘桃,伸手把剑接入手中,毫不犹豫地拔出。
剑鸣声起,剑身抖动,嗡······
寒光森森,杀气逼人,龙战暗道了声好剑,没想到师父还有如此宝贝,以前自己练剑时,师父从来没有拿出。
伸剑一抖,剑鸣声带着杀气森森,让它有种莫名的威胁感,腥红的眼眸变的疑重起来。
剑在手,有你无我。
龙战行云步迈出,手起扬剑,一剑刺去,寒光一闪,如白龙出渊,杀气一往无前。
恶蛟见龙战杀来,铁尾横扫,恶龙摆尾,呼呼声作响,向着龙战打来。
恶蛟力大,龙战见铁尾扫来,脚尖一点高高跃起,躲过尾扫,右手剑势一变,反手一砍,飞云剑吹毛短发,削铁如泥,锋利的剑刃砍在恶蛟身上,恶鳞破开,撕开肉身,一条几寸深的口子划开,鲜血忽的流出。
“嘶嘶···嘶嘶······”
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痛苦的恶蛟终于尝到痛苦的滋味,痛苦的嘶嘶声由心发出。
暴躁,愤怒,疯狂······
恶蛟彻底激怒了,这个人类怎会如此难缠。
龙战得势不饶人,剑舞人游,一人一兽缠斗在一起。
杜老背手而立,双目如鹰盯住恶蛟,龙战有险随时准备出手,这恶蛟虽然凶残狠毒,但是龙战为爷报仇,气势一往无前,飞云剑在手,剑剑见血,反观这畜生被急红了眼倒落了下风,但是身如铁石,生有两爪,连削铁如泥的飞云剑都只是伤起躯体,是什么怪物。
杜老给龙战压阵,脑子里一边思索着,这畜生到底什么来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东西的记载,难道是它自己岁月长久进化的吗?
动物都有进化的天性,这可能和环境有关,不然如何似蛇非蛇,似龙非龙,这山洞如此宽深,是什么人有这能耐凿山开洞,还要掩人耳目。
杜老这个见识多广的人也满脑子疑惑。
这大孤峰山势险要,峰顶高不见顶,如帝王巡视天下,这山洞又是人工凿开,难道是那个帝王落寝墓葬之处不成。
杜老毕竟见多识广,脑子里分析了一下,一下得出这么个结论。
古之帝者,王侯将相死后都喜欢找个不为人知的风水宝地落葬,这长白山茫茫野野,大孤峰有如此险峻,究竟是何人之墓,还真是会选地方。
这恶蛟难道是守墓之兽吗?
杜老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这畜生凶残没有心智,或者里面有它感兴趣的东西,也可能完全是占洞所居,倒成全了这墓穴的主人替他看门,如此恶兽看门,一般的人谁能进的了。
龙战此时和恶蛟已经战的白热化,杜老也没有插手,自己这个徒弟虽然天赋出众,但是实战经验少,和这恶兽搏斗正好磨练下,杜老也乐意看到。
再观这恶蛟,已经被龙战用剑砍的遍身是伤,鳞片飞落,血染全身,两只腥红凶狠的眼睛似乎都要冒出血来啦,这个人类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把手练剑,一口恶气堵住胸口如何出的了。
龙战心记爷爷的仇,一心想宰了这恶蛟,奈何这东西皮粗肉厚,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但是恶蛟流血过多,这样下去迟早要被龙战给耗死。
恶蛟自己肯定也想到这一点,随着身上的伤口的增多,血液的流失,它已经感觉得到力气的消散,这样下去肯定玩完,这个年纪小的已经让自己受伤,那边还有个老的没有出手,老者给自己的威胁感明显比小的要威胁感强,恶蛟一看气场就明白,如何是好。
竟然打不过,只能跑了,恶蛟实在没辙啦,这样下去肯定会死在这一老一少手里。
龙战斗的性起,那里知道恶蛟心里的想法。
恶蛟又是一个铁尾扫来,血盆大口一口毒液喷出,龙战一瞧,只能抽身退让,脚踏七星步,如七星移位,迅速向后落,恶蛟瞅着这个机会转身就逃,漆黑的山洞对于这个常年混迹这里的恶蛟再熟悉不过,涌动着受伤的身躯快速地逃到山洞里面去了。
龙战见恶蛟要逃,那里肯放过,大喝一声:“畜生,哪里逃。”
立马就想赶了过去。
杜老怕龙战有失,这里地势不熟,不能贸然前行。
喝道:“战儿别追。”
边说边一颗铁蛋向着逃跑的恶蛟打去。
砰···
恶蛟逃跑中又被击中,痛的嘶嘶···
一溜烟就消失了身影。
“师父,不能让它跑啦。”
龙战报仇心切,看着恶蛟逃跑,心里着急。
“不急,你看这山洞,漆黑一片,我们对此地形又不熟,不能贸然前进,我们跟着山洞慢慢前行就是,这恶蛟受了伤,估计跑不远,我估摸着它肯定会逃到它居住的老巢,为师观察了下,估计这可能是古时候那个帝王或者王侯的墓穴。”
杜老神情淡定,似乎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