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沁和蓝堂并没有成功的带走支葵,相反,他们还被支葵耍了一下。
原以为,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能打动这家伙的心,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是要回去拿东西,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俩人在原地呆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才慢慢意识到不对劲......回去找支葵妈妈,她说支葵已经去元老院了。
那会也是凑巧,在若沁和蓝堂到达他们家之前,支葵正准备和他的舅舅支葵先生坐车赶往元老院。
被元老院刻意隐藏,被支葵先生一直秘密供养着的某位,正急不可耐的等待着容器的到来。若沁和蓝堂的到来差点耽误了他的大事。
当俩人走入某个古老的城堡,然后进入地下室,越是靠近那个地方,那让人听之厌恶不已,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是清晰。
“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呆在这里,支葵。”
“这可是你的父亲大人哦。”
支葵此时不有的睁大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
“不是已经去世了么?”
多年前在玖兰家的那场惨剧中。罪魁祸首,他可曾知道,他的那番作为,同时造成了两个家庭悲剧,真是个罪犯,流氓。
也许是血缘的羁绊,厌恶的心绪中也有些须的想见一见的期待。虽然能呆在这么恶心地方的怪物能否满足他的这番心情?
“真恶心呢......”
他看着面前的一大石块堆砌成的血池,红的发黑,随时会溢满到外的血,池边还残留着有不知沉积多年的深红血印。而血池里的怪物,至今都在依靠上面悬挂的漏斗里滴答的血来苟延残喘。
他用手擦了下上面的血印,又赶紧擦掉,一想起自己的生身父亲居然蜷缩在这样的地方,再想着这些年他和他的母亲,厌恶彻底淹没了期待,他不由得后退几步。
这便是那位现如今的栖身之地?支葵不禁这么想着,浓密的,芳香的,让人闻之感到很是享受却也忍不住想作呕的血味袭来......他下意识的抬手以手背捂了下鼻子。
看来自己厌恶那位的程度已经如此之深了么?也是,他是谁,我又是谁。看来,真的如那些人所说,我不过是作为那位大人的容器而出生的一个工具而已。
“千里,怎么能那么说呢。”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说话,真是过分啦。”
一个小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池边,面带微笑看着支葵满脸的惊异:“?”
“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呢?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就能正式见面了呢。”
“大人,小的这就退下吧。”支葵先生此时很是识趣的想退下,被小男孩喊住:“不碍事的,稍等一下哦。”
话语刚落,小男孩随即双眼一闭倒地,原本平静的血池开始有了些波动......在支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却只见血池里突然坐起一人,浑身深红的血流涌动着,只清晰可见的一对红蓝双眸带着冷漠和邪恶盯着他。
支葵先生很是欣喜的立即蹲下行礼:“很高兴见到您,主公大人。”
当若沁和蓝堂俩人好不容易到达了学院,正巧,此时夜间部的一众人也刚到学院不久。
若沁此时疑惑的皱眉,看着门口停的几辆黑色轿车:“怎么回事?”
蓝堂此时摇头表示不知,若沁此时走近,这才发现拓麻坐在靠近窗口的后座,也刚发觉她的到来。
俩人就这么彼此对视了一下,先开口的是拓麻:“抱歉,我有事要回去一趟,改天再聊。”
若沁此时这才后知后觉了什么,伸手使劲按着预备合上的窗户口:“改天是什么时候?”
“改天就是......”
对上那对愤怒的,随时准备狠揍他的冒火的双眼,拓麻不知该如何的打消眼前这位的阻拦,但这并不代表他这次可以迁就着她。
他回避了她的怒意,示意司机准备开车,一瞬间的功夫,太阳穴位置感受到一冰冷的金属贴近。
“少爷?”
有几位一系黑衣保镖装扮的男人将他们包围起来,拓麻看着若沁愤怒之后,满眼均是冷漠,持枪的手在隐隐发抖。
“我可以下车么?......”拓麻伸手推开那枪口,随后微笑道:“这样的玩笑可真过分呢,虽然开了保险。”
若沁将枪口挪开,看着面前的人若无其事的推开车门,下车和她微笑对视。她此时没那份心情和他玩什么暧昧,玩什么浓情蜜意,她此时满心皆是怒火,真的很想发泄发泄。
“你怎么了?”
若沁只是看着他,紧紧的抿住嘴不出声,原本的冷漠转而委屈,似乎是在努力忍耐着。
看来得耽误点时间,和她谈一谈呢。
他此时示意保镖们都退下,然后往门口处走了几步,若沁此时依旧委屈着脸乖乖的跟上他,没了刚刚的嚣张和杀意,像是受气包只想找个怀抱好好哭一哭。
“你真是个笨蛋啊,你不怕我真的会开枪?”
若沁此时恼怒的冲他喊着,拓麻此时一脸无谓的样子:“我倒是愿意相信你会对任何人开枪......除了我。”
若沁一愣,拓麻靠近她,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很是可爱诱人,心里再次涌出想咬一口的冲动,他闭眼,将那股感觉压下去:“说吧,是不是不想我走呢。”
“对,我不想你走。”
若沁很是慌张的回避那股温柔,脸色绯红:“我......你误会了,我只是......”
“为什么呢?”
明知道她不会坦白,拓麻却还是隐隐希望听到她认真回复,她不想他走,因为她不能放他走,她想他,她想一直陪着他,她想片刻不离的黏着他。而事实上如果给了她机会,她也的确会真的紧紧的黏着他。
明知是奢望,他还是忍不住期待着,然后心里失落着:“既然不方便说的话,那么我先走一步了。”
“一定要走么?”她此时懊恼自己的胆怯,却也还是不甘心。
他转过头,看到她上前一步,咬着嘴很是艰难道:“呐,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么?”
“不可以!”
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这些,他在惊讶的同时,也感到了害怕,他此时不等她有所反应,使劲推她进入校门:“你赶紧回去吧,我尽量早点回来。”
然后转身,再也不敢看她的脸想快速逃离,生平第一次,他害怕和她正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离车门只差一步之遥,背后是她的闷闷的哭泣声,他忍着想飞快转身拥抱她的冲动,想立即打开车门,却还是忍不住回头。
她此时蹲下身,将脑袋埋入自己的怀抱中,只看到一头乌黑的秀发四散着,浑身颤抖着肆意哭泣她的委屈和伤心。
唉......这种被吃的死死的感觉真的很束缚。
他不由得摇头,然后转身走近,伸手拉起她:“对不起,听我的话,别哭,好么?”
“不好,呜呜呜呜......”
若沁此时一边努力的哭泣,一边心想着:“如果这招真的管用,哪怕哭红了眼也得坚持啊。”
这么想着,她哭的更是伤心更是卖力了:“要么带我去,要不然就别走了,我不舍得你走,我不放你走。”
“为什么。”
她停顿了下,然后继续哭泣,拓麻突然察觉到异样,也不想戳破她决心狠心离开:“我走了。”
“......”
她抬头,不可置信的蒙住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说着,然后很是不悦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让你走,就是不让你走。”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复刚刚的温柔,她这才害怕,然后真的忍不住哭了:“哇哇,拓麻你个混蛋,你个大骗子,大笨蛋你......”
“......”
都说女孩是感性动物,抡起不讲理的话,谁也比不上,若是说男人大多数情况还是能比较理性,女人,完全是凭着个人心情好坏。
他此时实在是无奈,决定先听一会她哭泣,什么话都不要讲,若是平时随她意,可是现在真是不行。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现在若沁这样蛮不讲理,非要阻拦自己走,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若沁?...别哭,别哭啊。”
“内个,究竟怎么回事?...不好说出口么?”
想来想去,他不得不决定先迁就下她......若沁不理会他,继续放声哭泣。
“这世上,唯一让人心痛的。就是来自于女孩的泪水。”
“因为,她们的泪水大多是由痛苦组成的。她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痛苦,只好由此宣泄着。可是很多时候,她们的泪水总会被误认为软弱无能。”
“其实,这是最最荒谬的认知。如果她们连哭这么简单的发泄方式都被误解。那么,她们拿什么宣泄她们心里的苦涩?”
“而且,也有例外的。有一种泪水,是幸福!”
“倘若,你不能让自己和泪水绝缘的话。那么,我希望,能看到从你这里流出的...是叫做幸福的泪水!”
“这个,算是我很自私的愿望。可以...答应么?”
似乎是带有某种魔力,就这么静静的听他对我说的这些话。令我此时痛苦的心感到好受了些。
他没有像刚刚那样劝她不要哭,而是像一个文人那样在轻轻的感慨着。像是当初朗诵故事里的有趣情节那样。那声音,那富有感情的情调。都是她一直以来很是迷恋的。
“真的...么?”她抬起头看着他,他停顿了下,看她的眼神中带有几分苦涩。
为何有苦涩呢?我看不懂他的眼神,甚至...还有几分忧伤。
“恩,若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是真的!”
她此时不知该如何回复,却不敢继续看着他。那颗砰砰乱跳的心似是在提醒我:你犯花痴了!
“那,可以告诉我。幸福的泪水怎么样会出现呢?”
看到拓麻为自己轻轻拭去泪水,她这才赶紧停止哭泣,
“若沁,有一人可以让你幸福的。难道你不知道么?”拓麻的这句话让她立即反应到:他是在说海斗!
她不由得一愣,她想着这些话,若是黑主,或者夜刈师叔等这些人告诉她都可以,哪怕是不认识的人这样说也是可以的,却没想,他居然也会这么告诉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凭什么要这么说?
“不!你说错了!”她此时挣脱他的怀抱,对他大声抗议:“不是这样的!拓麻。”
“他...他是我的师兄,我的工作搭档啊!”
“因为他厌恶吸血鬼,他讨厌我这个搭档和你们在一起。所以,他不顾我的抗议强行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身份,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不是他的婚约者,我们连订婚宴都没有。我爸爸,还有我师父都没有给我安排和他的订婚。”
“我感激他对我的教导,感激他这六年来对我的严厉训练。师父很忙总是不在家,一直都是他带领我出去锻炼。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我的导师、恩人、兄长、搭档、哥们!但绝对没有所谓的婚约者关系!”
她此时娓娓道出了这所谓的真相,却也在小心留意拓麻的反应。
他...只是冲我微笑着:“干嘛这么急匆匆的对我解释呢?好像,我没有对你隐瞒婚约者的身份表示不满哦。”
“我有必要解释!我不想被你认为我在对你隐瞒什么。”
“若沁。”拓麻此时收起了笑容:“难道,你没看出来么?”
“你口中所称的,你的哥们,你的搭档、恩人、兄长、导师。他...也会是和你一样如此认为的么?”
“难道,你没看出他对你的特殊照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