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哈哈,你小子说得对,打死痛死毒死,反正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地死!”
谷梁子道完,一口气喝光一碗酒,将空碗朝桌上一剁,兴奋道:“再来一碗!”
河依柳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又为他倒了一碗酒。
谷梁子又一饮而尽。
“痛快!跟你小子一起喝酒就是痛快!”
“你还想不想杀我了?”河依柳笑道。
“你这叫什么话,喝酒归喝酒,杀你归杀你,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无论今天你让我喝得再如何高兴,我还是要杀你的!”谷梁子莞尔一笑。
唐兰香走上前道:“你如今已身中剧毒,你越是运功,毒性在体内越是流畅,恐怕你支撑不了多时,毒性便会加速发作。别说杀河依柳,就是想杀掉我,也得费一番功夫。”
谷梁子乜了唐兰香一眼:“徐老大可没交代让我杀你,如果你想死,待我杀了河依柳,再来杀你罢。”
谷梁子看向河依柳:“不过,这小子武功的确十分高强,杀他非易,加之我身中剧毒,先死的恐怕会是我。”
黄柏松哼道:“你一个人当然很弱,若是合我们三人之力杀掉河依柳这小子应该不在话下。”
侯荫楠附道:“徐老大令我们追杀河依柳这么多天,今晚这小子真到了死期。”
河依柳笑道:“看来我今晚非死不可了。不过,这悦来酒店可是金龙帮的地盘,在场的不只有我一人,还有这些金龙帮的弟兄,杀我,他们不答应。”河依柳用手指了指唐兰香、五个铠甲人和屠夫云雷。
“哼,你以为自己是金龙帮的人么,你只是麒麟帮的一个叛徒逆贼,是被清理的对象。他们金龙帮管不着!”黄柏松道。
“谁说管不着,你们在金龙帮的家里杀人,金龙帮不光要管,而且管定了!”唐兰香把胸脯挺的高耸。
一旁的五个铠甲人和云雷皆振臂高呼:“管定了!管定了!”
黄柏松看看他们,冷笑道:“谁管谁死,你们就不怕死?”
河依柳镇定道:“我一个人同时对付你们三个人,的确很困难,但他们联手,足以应付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剩下来,我以一敌二,将会轻松许多,胜算的天平一定会倾向于我。”
“未必!”
侯荫楠一拍桌子,哗啦啦一下涌进来七八条汉子,手里端着刀,横眉冷对,都是麒麟帮的杀手。
气氛顿时凝固,喘气声清晰可辨。
河依柳一笑:“还有一位呢,二堂主麻常勇怎么没见?”
黄柏松道:“二堂主在养伤,杀完你以后我们就带他回去,你就不用操心了。”
河依柳听罢,知道二堂主麻常勇已身无大碍,心下安定不少。河依柳并不想麒麟帮的兄弟因为自己而死掉。
可是,眼下的局面需要自己怎样面对?
河依柳突然想起那个起风的夜晚,在一间只有清冷月光的屋子里,徐老大躺在一张摇摆椅子里,对河依柳阴冷道:“从现在起,我要让江湖人都知道,你河依柳就是麒麟帮的一个逆贼、叛徒、内奸,你杀了兄弟投奔金龙帮毛五爷去了......我会让兄弟们逼真地追杀你!今后的日子,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好好地活着......不过,凭你的本事,我想你能!”
现在,一边是麒麟帮的兄弟,一边是金龙帮的新友。
河依柳权衡再三,觉得伤害到哪一方都不是自己的由衷。
不愿他们死,也不想自己亡。
左右为难!
但,一宗大买卖还需要自己去交易完成,无论左右如何为难,这比什么都重要!
......
“河依柳,你入麒麟帮几年了?”
“四年。”
“四年来,你是不是一直想着报仇?”
“是。”
“如果我现在给你创造这样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敢不敢玩?”徐老大在等答案。
河依柳没有作答,唰!将一柄柳叶刀拄在地上。
月光映在刀上,森寒袭人。
徐老大点了点头,他得到了答案。
......
“我现在算不算是金龙帮的人?”
河依柳突然笑问唐兰香。
唐兰香一愣怔,继而显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你现在是我的人。”
“你是金龙帮的人,是不是等于我就是金龙帮的人?”河依柳笑道。
“金龙帮的人要毛五爷点头是才是,你现在仅仅是我唐兰香的人。”唐兰香道。
“怎样才能让毛五爷点头?”
“杀了这些麒麟帮咬人的狗!”
河依柳笑了,大笑。
笑声顿敛。
唰!
河依柳拔出柳叶刀,刀柄上的红玉坠闪着晦暗的光。
江湖上,能让河依柳主动拔刀的时刻已经很少。
强敌当前,不得不拔刀。
河依柳加柳叶刀,当今江湖谁与争锋?
嗖嗖嗖——!
但听得一阵破风声,一束银光朝他激射而来,呼呼生啸,直取河依柳的脑袋。
河依柳急冲冲一个后跟翻,银光紧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还没待河依柳收势,那束银光在厅内一个打旋,倒回来再次朝他激射而来,河依柳又倒回去一个后跟翻,将柳叶刀对准银光轻轻一点,那束银光突然改向,嘭!桌上那半坛高粱酒被一击而穿,坛碎酒洒,酒店大厅顿时弥漫了浓浓的酒香。
那束银光呼啸着返回到了一个人的手中。
“哎呀,可惜可惜!我还没喝够呢!”谷梁子捏住回旋镖,心疼极了。
河依柳笑道:“麒麟帮第二大护法的回旋镖果然力道惊人,若不是我闪躲及时,脑袋岂不搬家。”
唐兰香咦道:“看刚才那镖来去之势,的确内力强劲,不像是个早已身中剧毒之人所发。”
“老夫即使身中剧毒,照样可以杀人。”谷梁子傲气十足,“趁没死前,让老夫好好与河依柳臭小子过几招,不管我死还是他死,反正我也是一死,不如过把瘾死。”
河依柳诡秘一笑:“你现在左手还能摸到左耳么,试试看。”
“不就是左手摸左耳嘛,摸着摸不着又怎样,你要看,老夫就再摸一次给你看!”
道毕,谷梁子像个孩子,真就将左手越过脸面去摸左耳,这一摸,还真就很轻松摸到了左耳。
谷梁子顿疑:“刚才怎么摸不到?”
最吃惊的是唐兰香,自己亲手下的“香里断魂散”之毒,为何没有加重中毒症候,反倒有了解毒迹象。
唐兰香将眼睛瞄向了河依柳:“是你?”
河依柳一拍脑袋:“我到是忘了,你给我的解药被我放进了这半坛酒中了,原本是给自己解毒之用,刚才倒酒给谷梁子喝,一时没记起,结果,救了谷梁子。”
其实,河依柳在暗中窃喜,因为,他和谷梁子之间没有瓜葛,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谷梁子被毒死,毕竟在一起度过了四年的友情。他们可以奉徐老大之命杀我,但我不可以害他们死,包括黄柏松,包括侯荫楠。
河依柳深知自己的使命,还有自己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在生与死之间,最要紧的,他要找到一种平衡。
知道自己要想完成一宗大买卖很难,没想到却是这般地艰难。
这种刀尖舔血、刀锋行走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哈哈,河依柳,你小子这下死定了!”
谷梁子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大喜道。
“为什么不是你们死?”
河依柳冷冷道。
为了实现自己的夙愿,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一切就在下一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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