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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临安之变(3)

临安城外,皋亭山上,伯颜营帐。

一个士兵匆匆进入帐中:“报!元帅,宋朝廷谈判使节到!”伯颜正在帐中与张弘范一行人喝酒听乐,还找了几个漂亮女人跳舞助兴。

伯颜此时正搂着一个狐媚的小妞儿喝酒调情呢,听到宋朝谈判使者到了,依旧是端着一碗酒喂给怀里的小妞儿,无所谓的一副样子问着士兵:“谈判使者是谁?”

士兵重重低了下头回答:“回元帅,来使是文天祥,副使贾余庆、张绍之、西门余韶。”伯颜听到了文天祥的名字,马上停了乐舞,遣散了舞女,整了整衣饰:“快快请文先生进来!”

文天祥一行四人走进伯颜营帐,西门余韶和贾余庆双双扶着张绍之;伯颜看到这几人进了来,马上起身相迎,张弘范等人看到伯颜元帅起身相迎,哪里敢坐着,也一并起身迎了上来。

伯颜此次接见文天祥换了汉人行礼的方式,双手抱拳,微微笑着对文天祥说:“日前交手,伯颜深感先生武艺高超,至于乱军之中无奈让先生及两位将军受伤,伯颜在此表示歉意。”随后,伯颜马上侧开了身子,右手伸直相邀:“几位请入座。”

文天祥抱拳回敬了伯颜,却只说了句:“文某及一行几位大人谢过元帅了!”说罢几人便入座,伯颜知道文天祥不好对付,因为在南朝,这个人无论是官场威望还是江湖威望都是绝对的第一人。

伯颜与众将领也随后入座,伯颜首先发问:“先生以为今日我们该怎么个谈法?”文天祥正襟危坐,神态自若,不怒自威:“伯颜元帅想怎么谈呢?”

伯颜说着端起桌上酒碗,刚刚把烈酒送到口边,就听到文天祥此问,于是他又将酒碗放下,笑了笑说:“其实,我家太子很是喜欢诗词歌赋,听说宋朝廷的大臣们都是科举出身的,所以太子想请众位大臣与太皇太后皇帝一同北上,去大都慢慢请教!”

文天祥听了哼着一声,笑了下说:“你们太子想请教诗词歌赋,大可以与你一起来此,文某会将孟夫子‘浩然之气’的观点与太子当面请教一二。”

文天祥这句话听着不痛不痒,实际上一语双关:其一表明自己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志向,其二则表示如果伯颜以大军压境作为要挟自己便会凭借浩然剑的至尊之位号集天下豪杰共同抗元。

伯颜虽然不吃以汉制汉那一套,但是他也明白兵法上“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于是马上岔开话题:“听说浩然剑只有与它的主人一同出现才会有集结天下豪杰的力量,此番先生却并未携带浩然剑,不如就请先生在此稍候片刻,让三位副使回去帮先生取来宝剑吧!”

张绍之和西门余韶听了伯颜这话,立刻火冒三丈,西门余韶抚案而起,张绍之也重重拍了案子,西门余韶道:“元帅就是如此对待使者的吗?”张绍之的话倒是稍微“好听”一些:“我以为伯颜元帅还能光明正大的干些‘人事’,原来不过如此!”

贾余庆倒不是听不出来伯颜的话外之音,只是他不像这三人有功夫在身,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西门余韶不屑地看着伯颜,笑了下问他:“你以为你能留得住文先生吗?就算没有浩然剑,你也不过是文先生的手下败将!”

伯颜倒是颇有几分大将风度,听着西门余韶如此轻蔑的话语也不懊恼,还与他打趣儿地说着:“西门小将军不要生气,我是留不住文先生的,但是有一个人,文先生想必会给他面子,多留片刻的吧!”说着,马上向着张弘范使了个眼色。

突然,文天祥座位四周突然从地面窜出许多根钢条,将文天祥围在一个钢条拼成的圆锥形铁牢之中,西门余韶和张绍之万万没料到伯颜居然玩儿阴的,马上就要与蒙古将军们再度动手。

文天祥马上拦住了他们:“两位将军慢动手!伯颜的功夫并不在你我之下,他恐怕早已算计好了,此番朝廷派来和谈的使者必定是文某,而文某先前一战内力消耗过度,所以元帅才事先为文某特地做了个玩意儿吧!”

伯颜双目炯炯,盯着文天祥,点了下头,击了三下掌,笑着回他:“文先生果然聪明过人,那伯颜就不远送三位副使了!”

文天祥担心西门余韶和张绍之会做出什么傻事,马上以三重身份压制住了两人:“文某身为朝廷的右丞相兼枢密副使,也是浩然至尊之主,更是你们的至交好友,所以文某劝诫两位:护着贾大人马上回临安向太皇太后禀告吧!”

“可是……”西门余韶似乎并不服气,还要争辩几句,但是张绍之就老道多了,他知道文天祥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此时动手副使不能全身而退也就罢了,朝廷中的小人们今天看到太皇太后如此倚重文大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是因为和谈使者与蒙军元帅动手而致和谈失败,文大人的一生清誉就会彻底被他们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