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儿摇着扇子,一边往药老指的方向飘去,一边笑着道:“好。”
药老所说的爆破点正是鬼老和北冥仓的头顶方位,他是想着若是破开一个缺口,为避免时间一拖,阵法会再度合拢。于是选择了北冥仓他们第一时间就能闪身出来的位置。
玉胭儿又何尝看不出,不过她并不担心。
药老神王的气势陡然一出,玉胭儿面色略微有些凝重。她状若无恙的,也释放了自己天神的修为。药老似乎是没想到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公子竟然能到达天神的修为,心中那抹忌惮愈发的浓重。
可见自家少爷像是与他有交易,他便也无暇顾忌那么多了。他所修炼灵技不过耳耳,此时他已经手印掐起,赤红色的灵气在周身环绕着。而玉胭儿却一动不动的观察着药老。
药老此时十分专注,不一会儿就在身前凝聚起一把开山大斧,手势一落直直向着那定点方位砍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玉胭儿忽然一个瞬移,随手就甩出一枚巨大的盾牌生生的挡住了那劈下来的巨斧!
“轰!”
一时惊起万重浪,属于神王级别的灵技罡风,让没来及闪避太远的玉胭儿一个猝不及防,击在了后心。
“噗!”真他妈疼啊。
看来就算是根基不稳,这神王的威力也不减半分。她还是太弱啊!
药老自己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撑起灵气罩护住了身体,此时余威过后,看到浮在半空的盾牌,药老怒吼:“你在做什么!”
玉胭儿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回过身,抹去了唇角的血腥。她勾唇一笑:“你当真以为我会来帮你?”
药老怒发冲冠:“你到底是何人!”
“何人?呵呵。不如我们来问问你的好少爷,到底清不清楚玉清胭是何人吧?”
北冥仓和鬼老一直密切听着头顶的一举一动,阵法若有破损,即刻就会飞身而出。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北冥仓明显身子一僵,觉得自己好似落入了一个缜密编织的大网,可笑的是,他却不知道哪儿个环节出了问题。
鬼老也怒视这北冥仓,好似在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胭儿好心提醒道:“她可曾告诉过你,在不知道她的底细之前,切莫与她为敌?”
北冥仓闻言,想起那日在都城北楼处,玉清胭却是说过类似的话!可他燕卿旸是如何得知的?
等等!燕卿旸……鬼影宫……花斑珊瑚……玉清胭!
“玉清胭是鬼影宫的人?”北冥仓此时已然脑袋一片空白,那种被人戏耍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自己焚烧殆尽。
玉胭儿朗声大笑:“北冥仓啊北冥仓!你何其可笑!你居然要鬼影宫的杀手去杀自家的宫主夫人?你败的一点都不冤!”
“宫主……夫人?”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我们宫主没事吃饱了撑的,会因为一个花斑珊瑚亲自出面拍下?”
药老如今若再听不出来,可就枉为人了。他直接冲着玉胭儿就扑了过去,怒吼道:“我杀了你!”
玉胭儿这番说辞是早早就想好了的。原谅她的恶趣味吧,她就是想生生的气死北冥仓。对于他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没有什么比戏耍他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了。
见药老扑过来,玉胭儿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药老手中的药散丢出之后,她立马也捏碎了手中的丹药,混入那药散之中。两相碰撞之后,变成一股青烟,随风消散。
药老偏不信邪。他不住的掏出鬼老弄的毒药毒粉,一个劲的往玉胭儿身上砸,玉胭儿实在是懒得应对了。直接盘腿一坐,袖袍一挥,就用水属性灵气在自己周围拢了一层结界。
“结界?”药老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刻而扭曲。为何……他为何会结界?
玉胭儿早便知晓,这灵气罩十分普通,但对于结界,神隐大陆之人对其知之甚少。应当也是在数千年后慢慢失传的东西。而她,是和水落一学会的。
她的结界虽然坚忍不摧,但对于比自己修为高的人来说,却是抵挡不了多大一会的。趁此药老愣神的时机,她连忙召唤出自己许久未曾动用过的元灵鼓!
元灵鼓随着玉胭儿心神的召唤,逐渐显现其身影。不一会,就有数十个影子围绕在药老身旁。
那些影子都是曾经被元灵鼓收进去的邪魂。
术法当中有一种引魂术,就是利用邪魂和术法相结合,将正常之人的灵魂引出体外,并永久禁锢。
玉胭儿原可以直接用凤凰琴制服药老,可她还不想让北冥仓知道燕卿旸就是玉胭儿。
她本就是缺失一魄的人,如今邪魂的出现,再加上她体内无根之源的力量匮乏,这对她是有很大的影响的。何况,她还要施行这种违逆天道的术法!
她抖手对着自己的掌心就一划,马上就有血流了出来。她控制着自己的鲜血分别滴入了几道邪魂的眉心,然后口中默念着什么。
猛然睁眼,她那因为滴了药水的银灰色眸子如今已变得赤红如同鬼魅。
就在这时,所有邪魂如同被下了指令一般,齐齐将药老禁锢住!药老没想到这些虚影竟然可以如实体一般制住他,顿时面色惨白。接下来,玉胭儿走到他面前,血红的眼眸盯住药老,药老不经意间与其对视,顿时整个头疼痛的如同炸开,浑身上下就如同有什么就要被剥离出体外。
“啊!不……啊!”
玉胭儿邪邪的勾着嘴角,修长纤细的食指点着药老的眉心处,缓缓的往外移。若是九胤开了天眼的话,必然可以看到,药老的魂魄正随着玉胭儿的牵引,逐渐脱离宿主的肉体。
玉胭儿猛地一甩,元灵鼓就凑上前来,直接吞噬了药老的魂魄。
只一瞬间,玉胭儿便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从高空坠下。
她记得似乎自己总是在对阵强者的时候,愿意冒险,然后把自己弄得极为狼狈。上一次,是百里陌接住了她。这一次恐怕要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