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儿表情讪讪的,她倒不是真的怕百里陌,就是突然心中有点自责。他,应是担心了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百里陌转回身,虽是不再释放那恐怖的气息,可脸色自始至终都是阴沉着的。
玉胭儿这边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高台那边的注意。老祭司狐疑的看了一眼除了衣着有些狼狈,但总体并没有什么损伤的牧冯一眼,还是敛下心中的诧异高声道:“比试结束,敕铎部落的首领济齐胜!本司将权杖以及赋予其上的尊荣和责任共同移交于你,十年为期,引领我部落联盟走向昌盛!”
“大祭司!”
部落联盟的所有人都高声欢呼起来,济齐缓缓的直起身走到老祭司的身旁,躬身行了一个草原之上最郑重的礼,双手将权杖接了过来。
权杖在老祭司的手上慢慢的黯淡着,而被济齐握在手中之后又霎时间发出耀眼的光芒!
玉胭儿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先不说这大祭司是不是牧冯,光看那权杖肯定也不是什么凡品。
一旁的太史黎听到玉胭儿的轻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没什么可惜的,有得必有失。”
“哦?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玉胭儿不解。
无邪最是喜好解答玉胭儿的疑惑,乐呵呵的道:“主子就没想过,为何部落首领都如此之年轻,而那名老祭司为何却是个老者吗?”
玉胭儿翻了翻白眼:“这有什么奇怪的,十年前恰巧这个老者还是首领之时,得了票选最高呗。”
皇甫钰兮摇了摇头:“不,所有的部落首领年龄都不可超过三十岁。”
玉胭儿扶额,她真心不喜欢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的感觉。无奈的道:“无邪,你好好说清楚。”
“啊是这样的,主子。这大祭司手中的权杖不是什么普通的兵器或者是象征,而是从很久前就流传下来的宝器,具体什么品阶,有多大的能力没有人知晓。众人只知道,若是想要操纵它,必须要以生命力为交换。”
玉胭儿眼中惊异,示意无邪继续说下去。
“北玄之所以对部落联盟至今没什么动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权杖。部落联盟的大祭司每十年选举出一位部落首领,拥有这权杖十年,期间他可以随意动用权杖的力量,但是相对的,大祭司会比常人衰老的快,基本上十年过后,都会变成六七十岁的老者,即便将权杖转手,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为了防止在位大祭司期间不会身陨,所有的部落首领也都只坐到三十岁就要换位他人。好在这部落的首领都是强者为尊,不如皇族一般世袭。不然还真的不见得能延续这么久。”
玉胭儿沉思了一会,开口道:“皇族的人生命极长,这北玄国主怕是日日都想着将这权杖据为己有吧。部落联盟的人十年一更换大祭司,为的就是牢牢把握住权杖,以此为凭,好让北玄国主忌惮。”
太史黎和皇甫钰兮同时一笑:“聪明。”
“呵呵,怪不得北玄国主能允许自己眼皮子底下有这么大一个隐患,原来如此。”
几人说话的档口,前面高台的交接仪式已经结束。济齐宣布接下来有篝火晚宴,大家可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醉不归!
可是玉胭儿她们可没这个心情,她还要去牧冯那里看一眼。
玉胭儿作势要离去,皇甫钰兮和太史黎等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兴致。倒是百里陌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仍旧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习凛也立在他身侧,一张木头脸上毫无表情。
玉胭儿真心不想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低声和皇甫钰兮交代了一声,就带着无邪去了尧黎部落的驻扎地。
牧冯的气息玉胭儿也算是熟悉了,找起来并不费劲,顺着神识察觉到的方向,玉胭儿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尧黎部落落脚的地方。
她举步上前,对着尧黎部落门口的守卫温和的笑道:“两位大哥,能麻烦通报一声你们首领吗?就说燕卿旸来访。”
门口的两位守卫听到声音之后才注意到来人,心中先是惊讶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任何陌生的气息,后在看到燕卿旸的长相之后木然愣住了。
如今的玉胭儿是燕卿旸的扮相,高挑清瘦的身材被银白色的长袍包裹,一双桃花美眸有着异于常人的银灰色瞳孔,在旁边火把的映照下,微微泛着火光,再加上那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真真是让男人都忍不住心头狂跳。
若是之前,那守卫一定会去通报的。可今日首领刚刚受伤,现下正在帐内休息,有医师在进行治疗。其中一名守卫倒是语气有些谦恭的说道:“这位公子,首领如今受伤,实在不宜见客,不知公子有何事,可否让在下代为转达。”
玉胭儿心下赞许着牧冯的驭下才能,笑着道:“本少主自是知道他受伤,这才前来的。你只管去通报牧兄就是了。”
那守卫听闻玉胭儿竟然和首领兄弟相称,思索了一番后答道:“好。公子稍后,容在下去禀报。”
玉胭儿无聊的踱着步,是不是舞着扇子调笑无邪两句。没多大一会,那守卫就去而复返,面上带着激动的神色,对着玉胭儿躬身一礼道:“燕少主,方才对阁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玉胭儿无所谓的笑笑:“你们边塞之人不最是豪爽,就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牧兄应是允了我进去了吧。”
那守卫一听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不住的说着“您请”,然后念叨着:“首领听说是您过来了,还吼了我一顿呢。”
跟着那守卫一路到了牧冯的帐外,还未踏入帐篷,就听里面牧冯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然后就有一批拎着药箱医师打扮的人从里面鱼贯而出。玉胭儿低声对无邪说了一句:“设个隔绝阵法,守在外面。”便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帐篷,就见到牧冯着里衣,外面披了一个大氅坐在桌案前,抬手给面前的杯里都倒了酒,然后头也不抬的道:“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