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青鳞岂是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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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良少女(下)

第九章无良少女(下)

雪封尘走在名叫“别人”少女的身后,离得有点远,生怕那姑奶奶脑子抽风,取出什么黄符纸。

一路上也没啥动静,雪封尘猜到,那师傅的威严还算不错,便就四下里看看风景,无聊之际随口问道。

“哎,这里叫什么?”

少女没吱声,自顾的走着。

“美丽的姑娘,敢问方才的师傅是?”

依旧没动静。

“别人……”雪封尘还没说完,少女的手中出现三张黄符纸,青光大显,电光肆意。

“不,不,姑奶奶,姑奶奶……”雪封尘赶忙认错。

却只听“啊……”一阵落叶纷飞,雪封尘抽搐不已,身上的衣服也是变为破烂。

那少女白了躺在地上的雪封尘一眼,吹了声口哨,顿时两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抬着他。”少女冷言命令。

雪封尘不再多言,抬着雪封尘的二人双眼含着泪花,雪封尘看着都心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是被无良少女欺负的呀!

雪封尘颠簸一阵后,看到了四周有点眼熟的地方,大雾,骷髅都在这条路上。

正这时,无良少女双手十指一阵交叉,雪封尘知道,那叫结印。

“唰!”那条大路开始清晰,大雾散去,也未曾见到骷髅。

幻术!

雪封尘唯一的感觉,太牛叉了。

正想说声谢谢,却只见无良少女一个眼神,那满含泪花的两名骨瘦男子点了下头,眼神变得欣喜,嘴里哼着“一,二。”

然后雪封尘被丢了出去,顿时心中一万只***。

无良少女漠然转身,雪封尘颤颤巍巍站起身,看了看二人距离略远,双眼一寒。

“少女无良,名唤别人,往昔平胸,未来难嫁。”说完雪封尘只觉神清气爽,身上的伤痛也感觉好上一丝。

远处本渐行渐远的少女突然定住,身后跟着的瘦弱两人撒腿就跑。

雪封尘感觉有点不对,视力极佳的雪封尘清晰的看到少女身体上方渐渐庞大的恶鬼。

然后,那恶鬼发出“嗷”的一声。

“艹,艹,艹,艹……”

雪封尘撒腿就跑,鞋子掉了也不去捡。

那恶鬼的速度,我擦,雪封尘只觉背后巨寒。

……

安顺武馆多了个乞丐,额头带有刺青,身上穿着破烂的锦缎绸子,脚上少了一双鞋子。

而且那乞丐还是个下流乞丐,见到女孩子就去搭讪。

雪封尘行走在安顺武馆不知名的街道,百无聊赖的看着两旁的高大树木,一边咒骂无良少女,一边咒骂世态炎凉。

“丫的,想修行怎么那么难。”雪封尘嘀咕一句,而后透过高大树木看向天空,深情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啪啪啪,好好好。”

三声掌声,三声赞叹。

雪封尘别过头去,只见来人邋里邋遢,长须长发,布满灰尘的袍子很难让人想到他是安顺县令的姨夫。

造化。雪封尘暗自惊叹,看来老天爷待自己不薄,这老头不应该没事儿找事儿。

果真,不待雪封尘开口,那老人低眉细语道:“小兄弟,想当官吗?”

“想。”雪封尘未曾犹豫,当官就意味着发财,发财就意味着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儿孙闹绕膝满堂。

“我看你学识颇丰,安顺县有个师爷职位,不知……”老头子长眉细挑,咧嘴微笑,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雪封尘干咳两声,讪讪笑笑,他是谁,工作七八年了,这些潜规则早就懂了。

“在下并无钱财。”雪封尘挑破窗户纸,一口回绝。

“哎,小兄弟,别着急啊,江府不是有钱嘛,而且我是安顺县令的姨夫,所以这些都好说。”老头子还是一脸的奸诈,显然不是做生意的。

“你认识我。”雪封尘是明白人,既然对方知道自己,也知道江府,还要打算卖官给自己,难道知道江府小姐与自己定下婚约的事情?也唯有这样,才能得到江府的资助,出钱买个一官半职。

可江府毕竟是安顺县首富,断然不会将婚约的事情公布于众,毕竟自己啥也不算,公布出来无疑是告诉人家,江小姐因为某些事情,迫不得已,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会害苦了江心月。

那老人微微一笑,脸上奸佞的色彩变为一丝欣赏。

“我擦,难道他也会读心术?”雪封尘暗惊,今天算是见识了,白衣神枪孟浩然是凝元境,刚才的无良少女也是凝元境,还有那个飞身境的仙子师傅,现在这老头子,不知道什么境界。

“我在这安顺武馆扫扫地,除除草,年纪大了,认识些人脉,看你额头的刺青,还有破破烂烂的华丽衣服,我就知道你是江府的雪少爷,因为我有求于江老爷,所以想帮你一下,然后你也帮我一下。”老头一脸诚实的表情,这一来一往,好像理所当然。

“无功不受禄。”雪封尘可是人精,有事找江老爷,那给自己毛线的好处啊,蹊跷,阴谋。

说完转过身去,刚想扬长而去,又回过头来问道:“春试考场在哪儿?”

老头子抚了抚须,指了指,道一声:“一路向西,可以看到‘春试’二字。”

雪封尘拜谢,想了想自己前面的左西右东,暗骂一句:“太帅了烦恼多,脑袋不够用了。”

那老人看着雪封尘渐行渐远的身影,一丝苦涩的笑意浮上面来,而后身形一动,消失无踪。

江府大院,身体略微发福的江付晨负着双手来回走动。

“付晨,那孩子的确如你所言,看得穿他想什么,但看不通他想要什么。”说话那人虽是老人,但声音却丝毫没有一丝沙哑。

“这也是我担心的,他竟然活过了十五岁,而且我感觉他变了很多,我害怕他和他的哥哥一样。”此刻的江付晨满含愁苦,丝毫没有先前的富态欢颜。

“放心吧,他既然活过了十六岁,那便是天意如此,我等自当遵循天意,助他变强,何况他现在就在安顺武馆,看来这修行的路,他是要走下去了。”老人慢声慢语,竟有一丝期待。

“是啊,等了十五年,忐忑的心放下来了,就看他能走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