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寒音尘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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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石林斗狼

乍然之间,一阵风过处,只听得身后飕地三声响过,跳出三只灰色大狼来。

这野狼嗅觉灵敏,听觉发达,在进攻猎物时异常警戒,让猎物无法察觉它进攻的动静方向。不过,这三只灰狼也忒聪明了,瞧得竹贤兄妹向前走来,便顺着隐蔽的石林饶到了兄妹俩的背后发起攻击。

竹贤兄妹见了,皆叫声:“呵呀!”霍地向左右两边闪开,靠在石墩上。尔后,放下包裹,旋即拔出手里的剑。

三只大灰狼又饥又渴,臼牙龇露,眉横杀气,眼露凶光,定睛瞧了瞧竹贤兄妹,似乎在打算着怎么攻击,后分别把两只前爪在地下略按一按,飞身往上一扑,就如饥鹰攫兔一般,从半空里坠击下来,有两只扑向了右边的竹贤,一只扑向了左边的竹玥。

兄妹俩一惊非小,冷汗溢出额头。

说时迟,那时疾。竹玥见一只灰狼扑面而来,本想用剑一刺,但怕自己力度不够,刺不死它,反被它给攫住,故只一闪,闪在灰狼背后,待欲挺剑朝前一击。那灰狼忽觉身后剑气肃杀,便瞬间扭头回身,这速度快如闪电,竹玥惊了一跳。灰狼随又纵跃一扑,轻迅猛绝,竹玥一时着急,只腾身避开。灰狼仍旧紧扑不放,竹玥见它矜牙舞爪,万不敢与之相拼,惟有连连闪躲。

竹玥躲闪几回,早已气喘吁吁,弯腰杵剑,想停歇一会儿。灰狼耐力异常,几次扑击下来,力气不但不减,反而大盛,眼见竹玥已快不行,嚎了一声,将身一纵,离地数丈,腾空而去。竹玥见灰狼来的凶急,汲汲皇皇,抡起长剑,如挥皮鞭一般,闭着眼睛向灰狼费力劈去,只听嚓的一下,幸而一剑削去了灰狼右腿上的一块屁肉。灰狼跪落在地,血滴如水。竹玥喘息片刻,趁灰狼受伤,紧忙躲去石墩后面。

灰狼将身立起,把头一扬,忿嚎两声,竟自望了一望,却不见竹玥,再吼一声,宛似半个晴天霹雳,振得那草木也动。狼素来多疑机警,它挺挺尾巴,嗅嗅鼻子,一步三摇,四处转悠勘察了一会儿,循着味道嗅去,已知竹玥躲在石墩后面,便意想爬到石墩之上,向下扑击竹玥。可竹玥也机灵,细听灰狼动静,晓得灰狼正离不远,于是率先跳到石墩上。灰狼失了先机,匍匐前身,粗钝的爪趾划划地面,登登后退,飕的一声,纵跃而起,扑向竹玥。竹玥见扑来,霍地跳下石墩。灰狼未扑中,拽在了石墩上,双腿一蹬,从高空扑下。

这次竹玥想是没法子了,可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灵光一闪,登时发力将剑柄插在地上,剑尖竖立朝上,而自己避闪到了一边,靠在青石旁。灰狼见是剑尖,想闪开,但从高空扑下,速度快极,已来不及闪避,一头栽在剑尖上,头部刺穿,鲜血涌流,奄奄一息。

竹玥见那大灰狼动弹不得,这才惊魂略定。

与此同时。竹贤见两只大灰狼同时从正面扑来,用剑一挥,因慌忙之下,力道不济,没挥出剑气,那两只灰狼一避开,只伤到了皮毛。

两只灰狼被伤后,自是狼心不甘,耳朵平平伸出,背毛竖立,尾巴平举,嘴唇皱起,弓背咆哮几声,改变了战术,同时从竹贤两边扑去。竹贤见又扑来,右足轻点,凭空升起。两只灰狼互相打撞,各自嚎了一声。

竹贤落地时,两只灰狼本该再扑,可有一只聪明的灰狼眼见扑了几回,总是扑不着,便仰头嚎了一声,直向竹玥望去,心想扑竹玥应该容易扑住,于是摇摇尾巴,瞅了竹贤一眼,一兜兜索性向竹玥走去。

另一只灰狼则紧盯着竹贤不放,瞧瞧竹贤有何动静,准备再扑。竹贤看灰狼的眼神,凶煞恶极,故屏气凝神、不敢稍动。

此刻,竹玥见又一只大灰狼要来,却早慌了,心下惊想:“方才好不容易打死一只,现在又来一只,剑也不在我身上,这..”慌不多思,把手里的剑鞘丢向灰狼。

一个剑鞘怎能吓到灰狼?灰狼稍一避开,现见竹玥慌张,心下得意,加快了步伐,贪婪之性暴露无遗,立时目中凶光大盛,呼的一声,风驰电掩,纵身向竹玥扑将去。

竹玥手慌脚乱,叫一声“哥哥”,双手抱头。

竹贤见妹妹危险,心下着急,早忘了身边还紧盯着一只灰狼,瞬息之间,将手中的剑掷出,呛的一声,直向扑击竹玥的那只灰狼刺去,后听“嗷”的一声惨叫,剑刺中了那只灰狼的心脏。那只灰狼恶狠狠的摔在地上,动掸不得,泱泱血泊中,口里兀自气喘。

竹玥“怦怦”狂跳的小心脏,这才得以慢慢平定下来。

另一只灰狼眼见竹贤手中的剑抛出,便趁势扑向竹贤。竹贤不防,情急之下,闪身避过,衣裳被灰狼撕去了一阕,尚未扑中。灰狼眼见又扑空,目光加电,咆哮如雷,性发起来,纵身又只一扑,去的比箭还急。竹贤见灰狼如飞而至,弃了剑鞘,左手运力,一掌拍出。灰狼闻风飒然,顿感一股巨力正向前方袭来,连忙急流勇退,凭空向右一甩,可惜躲避不及,登时打落在地,滚了两滚,身体抽搐几下,性命休了。

竹贤见狼死后,心已放松,拾起剑鞘,走向竹玥。本觉险象已过,不想竹玥突然喊道:“哥哥,小心后面。”

竹贤只觉身后“噗噗”作响,回头一瞧,又一只灰狼纵了出来,它起身一跳,竟向自己峻急扑来,不由说声“不好”,慌无计施,提足一纵,方才避过。须臾,又是一声扑响,灰狼蹬腿迎头扑来。竹贤只身一跳,退了十步之远,四下一瞧,见有一块石子,不及多想,即刻抓起石子,运气向大灰狼打去。灰狼疼叫一声,打中了后腿,后瞅了周遭几眼,一跷一拐,左盘右旋,呜呜低嚎,欲望不止,想再扑抓竹贤,但是腿已受伤,而且眼见自己的三个伙伴儿已经归天,心想再扑恐会枉送性命,于是歪叽歪叽的离去了。

第四只大灰狼走后,兄妹俩才稍稍安心落意。不过,这狼极其善于团体协作,一般在捕捉猎物时都是成团结对的出动,至少也得有十几只,而今日只出来了四只,算是他们兄妹走远了。

竹贤道:“玥儿,你没事吧?”

竹玥紧张未消,轻拍拍胸口,舒了几口气,道:“我..我没事,哥哥你呢?”

竹贤道:“我也没事。方才我们使尽了力气,手脚都疏软了,如果再跳出几只大狼来,我们却怎斗得过?”

兄妹俩自小习武,体力超乎常人,仅仅四只大狼怎能让他兄妹费尽力气?只不过先前已爬了两座大山,那山路时峭时陡,千沟万壑,实在崎岖难行,因而消耗了不少体力,在对付三只大狼后,以致体力困乏,几欲使尽。

竹贤四处观望,道:“玥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竹玥点头道是。

兄妹俩提起剑,拎着包裹,继续赶路了。犹恐再会有猛兽出来,便左顾右盼,心儿提得紧紧的,不敢稍加走神。

可这石林也忒大了,走了二里,还不到尽头。走得累了,体力不支,眼见前面长有一棵瘦高的枯松,竟尔想到那枯松下歇息一会儿。待到枯松下时,寻块青石,坐了歇息。

竹玥一面拍拍衣裳的尘土、擦擦剑上的狼血,一面恨恨道:“哥哥,今天那三只大灰狼可把我们给害惨了。”

竹贤也怨气道:“可不是么,对付那三只大狼,不仅散尽了我们的体力,还耽搁了我们大半天功夫。”

竹玥愁道:“唉!只盼别再碰到其它野兽了,否则我兄妹俩今番死也!性命罢了!”

竹贤见妹妹忧心,鼓气道:“妹妹勿要说些晦气话,就是再来几只大猛兽,凭哥哥的武功,一定可以摆平的。哥哥有绝对把握,妹妹无须忧虑。”

竹玥心中一暖,嫣然一笑:“嘻嘻,哥哥笃定泰山,跟哥哥在一起,玥儿什么都不怕。”一面说着,一面放下手中的剑,搂住竹贤的左手环,额头轻微靠在竹贤肩膀,能和哥哥一起闯天下,相依相伴,她心里好似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一对温馨的兄妹虽离了父母,但在面对曾未遇过的凶险时,却能处之泰然、化险为夷,或许这次出村对他俩来说,是一次历练,一次充满未知困难的寻书之旅。

兄妹俩休息没顿饭之间,瞧着红日已将沉西,遂起身准备赶路,去找个人家借宿一宵,明日早行。

方欲走时,却听得枯松树下的丛草中“嗤嗤”声响,细细瞧来,仿佛有东西在蠕动,兄妹俩不知是何东西,只瞧得草隙中露出了金黄的尾巴。兄妹俩提起神来,悄悄细看,不敢弄出丝毫声响,生怕再遇上猛兽。眨眼之间,那金色尾巴却咻然不见了踪影。兄妹俩甚觉奇怪,想罢,只得悄声离开,不要惊动了它才是。

忽地一抬头,登时见一条金色大蟒盘旋在枯松上,探出蛇头,两眼迸出金光,张开巨口,吐出舌头。唬得兄妹俩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后退了七八步。微闪开眼来瞧那金色大蟒时,只见那大蟒,头似凳子一般大,身似房柱一般粗,昂首惊起,双目生光,盘得枯松“喀嚓嚓”炸响,似欲断裂。

竹玥颤声道:“天哪!哥哥,怎会突然钻出条大蛇来,现在怎么办?”

竹贤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淡定一会儿,道:“我们快离开,不惹它就是了。”

竹玥吓得不轻,又气又恼,竟忍不住对那蟒蛇指骂道:“你个天杀的畜生,你可把我给吓坏了。你还不快走,再不走,信不信我……我宰了你。”虽是破口大骂着那大蟒蛇,心中却是栗栗畏惧。她拔出剑来,意与大蟒蛇决一死战。那大蟒见她拔出剑,便抬高头来,“嗤嗤”做响,以来示威。

竹贤见大蟒蛇发怒,生怕它会伤害妹妹,遂也拔出剑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唿”的闪过,立时出现了一位六旬老者,那老者走到大蟒面前,拍拍大蟒的头部,说道:“蛇儿,今儿你又放懒了,让你出来觅食,你反倒要想攻击人。是不是身子骨又痒,想吃皮鞭了?天色不早了,快快回去吧!”

老者这么一说,那大蟒却似听得明白,随即闭紧大口,缩头沉思,后又望树下一溜,却早不见了。

兄妹俩在旁听得甚奇,那老者在跟大蟒说话时,仿佛在跟人说话。

瞧那老者,一身土色布衫,个子稍矮,须发皆白;微胖的脸,淡淡黝黑;浓浓的白眉下,一双调皮眼睛炯炯有神,嘴唇微微眯笑。一瞧,似是个诙谐风趣的老顽童。

老者笑道:“呵呵,二位年轻人,方才我的蛇儿没吓到你们吧?”

竹玥小心脏儿都快吓出来了,老者还笑得出来,亮声气道:“你个老头儿,养什么不好,非得要养条蛇,还养这么大个儿的。你那大蛇就算不把人给吃了,也得把人给唬破胆儿。”

竹贤也道:“是啊,老前辈。你那蛇儿悄无声息的到处乱钻,可不把人给吓死?你不看好它,它若是吃了人,你不得是杀人了么?”

兄妹俩这么说来,老者倒也不反省道歉,只管捋一捋须,笑道:“老夫那蛇儿只会吓人,不会吃人的,况且这地方除了你们二位,也未曾有人来过。今日二位之所以会遇到我的蛇儿,是老夫放它出来觅食的,老夫那晓得它竟懒得不去寻觅猎物,反来吓你们了。”

竹玥怎听得这话,啐了一口,骂道:“嘿,你个老头儿还有理了。你那大蛇出来觅食,你自个儿不会也来看着它哪,要是他真吓唬死个人,你担待得起么?要是再让我遇着它,我一定要宰了它。”说着只将剑兀自一挥,撒出心头火气。

竹贤道:“玥儿,我瞧还是算了吧,就不与他计较了,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竹玥道:“听哥哥的。”又对老者“哼”的瞅了一眼。

兄妹俩转身发足走时,老者叫住:“二位且慢,今天老夫的蛇儿唬到二位,是老夫的不对,老夫在这儿跟二位赔不是了。”说着,躬身作了一揖。

兄妹俩见他道歉,回过身来。

不过那大蛇确实把竹玥给吓坏了,一句道歉怎能消气?努嘴道:“哼哼,现在赔礼,晚了,哥哥我们别理他。”

竹贤心中也有气,道:“老前辈,以后看好你那大蛇就行了。”

老者笑道:“还是小兄弟心胸宽厚啊!不知二位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

竹玥怒气未息,心里一直恼他,喝道:“你管我们那里来、那里去,关你何事儿!”

老者道:“哎!小姑娘莫要生气。我瞧今日太阳快要落山了,这深山野林也没其他人家,二位不如就到我的寒舍去住一宿吧!明日再赶路也不迟呀!也当是我给二位赔礼了。”

竹贤听来甚觉有理,且走了一天,也确实累了,是该找个地方歇息,故对竹玥道:“玥儿,我们在这林中不遇着一处村坊,天色将晚,那里去投宿是好?不如就到这老前辈家住上一夜。”

竹玥秀眉微蹙,轻声道:“哥哥,这老头儿定是没安好心,他养那么大个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我们到他家中,他趁我们不注意,对我们下黑手,把我们剁了喂他那大蛇也说不定。”

听妹妹这么一说,竹贤到却有几分担心,究竟人心莫测,对老者道:“前辈,我们兄妹俩要是随你去了,你要是背地里害我们怎么办?”

老者听罢,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道:“二位多心了,老夫若要害二位,也不会让那巨蟒离开,让它早把你们给吃了,可不省事儿多了,何必还要请你们到老夫舍中去呢?”

竹贤心下犹豫,毕竟出门在外,人心不可不防,但又瞧那老者,一脸面善,不像是有害人之心。于是,稽首行礼道:“那我们兄妹俩就打扰老前辈一宿了。”

竹玥忙道:“哥哥,你真要跟那老头儿去?”

竹贤道:“玥儿,我看老前辈并不像是坏人,我们还是随他去住一晚吧!有哥哥在,不必担心。”

竹玥早闻外世的人总爱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嘴中虽说的十分客气、万分恭谨,其实心里乃是不怀好意、暗藏杀机,于是对那老者心生余悸,实是想今晚就算在从林中过上一夜,也决计不去老者家住,然而哥哥都这么说了,纵然有万般不愿,那也只得听哥哥的。

尔后,老者便在前引路,兄妹俩尾随跟了去。

他们出了石林,便到了一溪水畅流处。溪水悠悠而流,杳无紧促之感。溪水右旁有几亩良田、几处菜园,溪水左旁坐落着四间竹屋,周遭丛林密布,雀鸟喧哗。这四间竹屋分别落在东南西北各个方位,围成一个稍大的方形院落,想来这便是老者居住的地方。

过了溪水上的小桥,只见大门是用竹笆编的,门前有匾额,题着“兽仙居”三字。兄妹俩看了,想这匾额题的三字倒是罕见,莫非这老者与兽居住在一块儿不成?

想着走入,只见院内干净爽朗,中间有一个竹亭,有石子铺的羊肠小路,这路皆是通往各个竹屋。路周围的花草丛生在一起,有菊、兰、杜若等各种花卉,应有尽有。这些花草漏泄春光,勃勃繁衍,迎着微风倒伏,散发出浓烈的芳香,郁郁菲菲,沁人心田。这里每一个季节的花交替开放,生机盎然,从无萧条之时。在这些花草中还稀疏长有几棵梨树、桃树、梅树,观之颇为舒适,丝毫不觉单调发腻。屋舍附近,睡有一个池塘,正值六月间,塘中荷花胜芳,与院内花草树木遥相呼应。

兄妹俩瞧这院内光景,真不失为一处独特的村野风光,都觉似是仙人居所。这老者居住于此,应性情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养兽为乐,倒也比神仙还潇洒自在。

忽见一小童在花草丛中撷花。那小童一身白色衣衫,仪容不俗,有仙童之貌。又见屋前竹廊上盘饶着今天所见的那条金色大蟒。小童将撷来的花,拿了走到那大蟒面前,给那大蟒嗅嗅,问道:“蛇儿,你闻闻这花香不香。”

那大蟒伸舌嗅了一嗅,后默然缩了头。

兄妹俩看到这一幕,更觉甚奇,前所未见。

老者叫道:“童儿,家里来客人啦!”

小童见老者回来,满面笑容,迎上前来,道:“是泊泊老先生回来啦!方才我还奇怪着呢,那蛇儿回来时,却不见老先生,原来是老先生带了客人。”

兄妹俩听了,方知这老者名唤泊泊。“众人熙熙,我独泊泊”,这名字亦是清心淡泊之意。

老者道:“童儿,快将二位客人迎入客厅。”

小童恭迎道:“二位请。”说着,便迎请兄妹俩往客厅内走。

方走了几步,突然,一声咆哮,从院内一角奔出来一只壮大的花豹,唬得兄妹俩紧忙拔出剑来自防。

瞧那花豹眼睛如闪电一般犀利,尾巴如铁鞭一般硬挺,口似血盆,牙似锐戟。身上缀着线状的斑纹,黑里有白,黄中间灰。长长的尾巴又粗又蓬松,末端还有些黑环。年轻健壮,威猛无比,真不失为兽中的魁首。这只花豹在泊泊老者的精心照料和训练之下,长得出奇的粗壮高大,要比一般花豹大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