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
“夏天?”
“嗯,几点了。”
“四点半多一些,起来了。”
“……”
“睡你麻痹,干活!。”老二巴掌就往我脑门扇过来
“好好好,好好说话,能动口就别动手啊。”我爬起床,眼睛还是火辣的刺疼,看了下手机,4点37分。昨晚,不,是刚才到现在才睡了2个钟头,窗外是一片漆黑的,跟常说的一样,黎明前的黑暗。
伸了个懒腰,习惯地摸了一下枕头边上。一支银色左轮闪着寒光安静躺在那里。
“二啊,老甘他们到哪里了?”
“快了吧,在城外的一个镇上,离这里还有三十多公里,你赶紧的,不然一会出什么差错,后果自负咯。老二已经整理好他的东西,做离开前的检查。”
4点53分,我们下了楼,等待着接我们的车子。
“这趟活干下来,会有一个巴掌吧?”我点了支烟,深吸一口,以驱赶睡意。“你说,老板是什么人?”
啪,他也点起烟来,对我说到。“什么老板,是个搞化学的,弄病毒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跟人接头的吗,信息量这么少,你不怕给人吃回头?”
“毛,我就是跟那个人比较熟,能多点接到单子。这些东西都是上头做联系,我们跟人家跑腿的。”
我笑嘻嘻地望着他,“要不我们几个出来单干?反正你也有不少‘老客户’了。”
老二望着我说,“得了,知道你想什么,你要有点觉悟就别给老子拖后腿。”
这时一辆皮卡朝我们开过来,停在我们前边。车窗摇下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探出头,“上车吧,赶紧。”
我们提着袋子上了车,老甘一脚油门,车子飞奔出去。
没错了,开车的这位就是老甘,平时跟我一样,吊儿郎当的,干起事情来,还是那个鸟样,车里就他跟我是整个……整个朋友圈里抱大腿的。坐在副驾驶的这个,牛高马大,看气势就是带头的,叫卢俊峰,平时干活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带头的,我们叫他小蜜蜂。老二,是我表哥,就是他带我接触这个行当的,一表人才,就是看起来瘦弱,可是在他手里被点名的人要是还活着一定不会想再见到他。
下面是我了,夏天,除了帅,没什么别的优点了,也就因为一次偶然的事情,以后再细说吧,跟了表哥出来干卖命的活。
之前跟很照顾我的阿骆去一趟南美一个私人的小岛去狙杀一个土豪的时候,因为走的时候我氧气瓶让人给打爆了,两人在海里共用一只,那时候海上全是些外国人,根本不敢蒲头,你知道在冰冷的水里,如果能大口呼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吗,最后氧气就要见底,离接我们的快艇还有一段距离。
阿骆他摸出他脚上的刀子对着我,他就这么看着我,那双眼睛我至今还记得,我也停下来看着他,一个刚出道的人看着这些杀人机器一样的老前辈拿着刀指着,是什么样的感受你们慢慢体会,顿时他就往我这里游过来,用手臂勒着我的脖子,在我还没挣扎开他的时候,他往我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我的眼前一阵红雾,环着我的手臂渐渐无力松开。
我那时也不浪费时间,解开他的氧气瓶往嘴里一塞。他插着刀子的胸口还在飙血就这么沉下去,我回头看了他两眼就游走了。
在被救起来之后,我才开始慢慢整理思绪,仍然在他救我的震撼里面。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钥匙,上边一个牌子写着两个数字。这个我就熟悉了,入了这行后,谁家里没几个机关暗格的,估计是什么东西要我去取。
后来我跟老二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去他家里一趟,表面是跟他老婆编个借口告诉他已经走了的消息和大笔的安家费,其实是让老二跟他老婆谈的时候我偷偷的去找这把钥匙要开的锁,其实很简单,他房间里摆了一幅特别不搭,称得上是别扭的画,我过去摆弄两下,在放话的柜子下面还有个夹层,便找到了。
打开拿出来找到一封信,一把银色左轮,我收好便闪出去了,过后我把东西拿给老二,他把左轮丢给我,“你的命是他给的,带着这东西让你有个念想。”然后那封信又给他给了谁谁谁我就不知道了。
回到现在,车开了许久,颠簸中我慢慢醒来,这里的路弯多,甩得我想睡也睡不了,我抬头看看窗外,天空已经深蓝,太阳不久就升起来了。我问他们,“到哪里了?”
“现在是在广西境内,要是不出意外我们傍晚能到那良镇,到了那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凌晨两点会有接头的人来。妈的这里的路怎么那么弯的,老甘你好好开车。”小蜜蜂跟我说到,又埋怨老甘两句。
“别嫌弃,像我这种技术的人不多,放眼全球十个手指数的过来……”
“呵呵,那你不去拖拉机拉力赛真是浪费人才……”
一路无事到达那良镇,这里跟越南很近,也就几个公里的距离,我们找了一个宾馆休息整理。
这宾馆看起来生意不错,应该有很多越南人或者要出境的人在这里住,这里的人很多都会讲一些越南话,我闲来无事找老板聊聊,老板是个好客的人,他教我一些简单的越南话,我也当玩乐跟他吹吹牛逼。
老二拿着张地图在一边研究,我反正没那个心思,烦人的事情让他去做就好了,老甘跟小蜜蜂到街上找吃的去了,一天在车里颠簸的疲劳,又困又饿是要好好补充一下子,匆匆吃过饭天都没黑几个人就上床休息了。
1点半,我们几个都爬起来了,收拾了一下就到楼下,老板睡眼惺忪地探个头瞄了我们一眼,又睡过去了,老甘去提车。这里的冬天不太冷,应该用慵懒来形容,但是深夜还是寒气逼人,2点多一些,我们在一个公路边上等到接我们的人。
吉普车就停在我们后面,还跟着几部车,车上跳出来一个胖子,看到他的身影我立马就认出来了,“啊蛋!”他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告诫我们一会过边境时候的一些事情,然后塞给小蜜蜂一份档案,就回他车上带路去了。
小蜜蜂看了档案,交给老二。“伙计,不好搞啊,之前没做过这种。”
老二看完,交给我,我接过首先是一张照片,“这个女的挺漂亮。”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小蜜蜂调侃到。
“徐宁,哟,还是个中国人……救人?!还要带她到越南南部找谁谁谁然后从水路回家?尼码的太复杂了点。”我看完埋怨到。“我还是喜欢一枪干掉,简单明了。”
小蜜蜂扭头过来,说。“要是我就不舍得给她一枪。”
我答他:“这种要看情况的嘛,给的金子多,要这种货色还不是贴上来?”
“啧啧啧,有想法啊,小伙子。”
“注意注意,前面边检”对讲机突然跳出啊蛋的声音,我们都安静下来。
只见前车的啊蛋探头出来跟这个边检士兵指手画脚叽叽歪歪不知道说了什么搞了半天,又来了两个看起来比较高级的人,后来几个士兵往我们车队一辆一辆看了一下,顶多也就伸个头进来,我们也没有乱动,谁都知道,你只要有“不明的举动”他们是分分钟可以扫死你的。
一个兵指着我的袋子,用biu准的普通话问:“这是什么?打开看看。”
我其实有点犹豫,毕竟还没出国就要和这些人干起来不好,我看了一眼老二,他就扭头看着窗外不做声。我慢慢的把包拉过来,就要手按在拉链扣上,我已经想着一会怎么跑路了。
“行了。”那个官兵拦下士兵“你们走吧”。
车队慢慢开过边检,过了边检我“嗞”地一下拉开拉链。“妈蛋,来啊,看看我的宝贝。”
老甘心有余悸,说。“我刚才差点举手投降了,我就一个司机,手无寸铁的。”
“呵呵,放心。”老二给我们说。“他看到也不理你的,做做样子,毕竟有录像头,万一某天有人来检查呢?啊蛋说过不乱动就没事了。”
“你们老油条了,我这种菜鸟哪里知道!”
“以后会知道的”。
卢俊峰这时拿起对讲机“蛋,还有多远路程。”
“中午到。”
“收到”
“你们睡个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