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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每个人心里都可以有一片普米森林

曹岩,女,汉族,1976年12月生,甘肃省玉门市人,1996年毕业于甘肃省税务学校,同年9月参加税务工作,曾在稽查局、管理分局等业务部门工作,钟爱书画、文学创作,2012年加入酒泉市女子书法协会。先后在《甘肃经济日报》、《酒泉日报》及《甘肃国税》等媒体发表文学作品十余篇。

曹岩

这个夏天,读到今年以来所读最好的一本书:《普米森林:我和食物的故事》,这是一个90后孩子的自然笔记,记录了她整整一年的山野生活故事,以及关于生活、生命、生态的见闻和思考。

为了让几近失明的眼睛康复,大二学生米朵跟随她的大舅舅山人住进了山里。他们把大山命名为普米森林。陪伴他们的有狗儿悟空、母鸡咯咯一家七口、母鸡嬷嬷和她的独生子、喜羊羊一家子、庄稼人赵奶奶和房伯伯,还有整个普米森林的鸟兽和昆虫。跟随季节的流转,他们耕地、播种、观察万物的生长变化,享受自然的恩赐,感悟并思考人在自然中的位置,过着一种简单而富足的生活。

这是一个现代人自我修复的故事。米朵是一个对土地、食物没有什么感情的孩子。山中四时变化、植物生长过程、动物与人和谐共处的情境不断带给她冲击,也让她有了最基本却最本质的思考:耕地与吃饭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身体可以自我康复吗?春分意味着什么?从种子到食物需要经历什么样的过程?想象力和智力哪个更重要?……她记录了自己的故事,也抄录了舅舅的诗歌,从另一个视角,互相印证。她从一个习惯和超市打交道的人,逐渐变成和土地面对面的人。更可贵的是,她开始观察,感悟,思索,提升。她文笔清新,思想纯真,朴素,这一份超然,在世人眼中最是难得。

读罢此书,我惊诧于她在这么年轻的年龄,思索的深度和广度远远超越了许多在城市钢筋水泥中逐渐麻木的90后、80后、70后甚至60后。在普米森林里,她学会像一朵花,一片云,一缕风那样思考,用心中的眼睛去看世界。虽然,她的经历听起来真像虚构出的童话,但,我们这个时代,恰恰需要这样的童话。如果一个人没钱没车没房,但她(他)热爱自然,宁愿过着返璞归真的生活,是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失败者呢?也许读完之后,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

我很少读诗,但《普米森林》里的诗,都读得仔细。我不太关心环保,总认为那对我是太遥远的东西,但现在已认识到每个人其实可以做出一份努力。我关心商场的折扣和淘宝网上的新货,但这些物质的东西是不是能帮助我找到内心的安宁呢?

书中女孩米朵的眼睛从失明到康复,伴随着她对土地的亲近、对自然的回归过程,这一过程,正是现代人内心由“失明”到“真正看见”的必经轨迹。

摘自书中精彩片段,与大家共赏——

“现在我请你跟我一起爱土地,爱土地里的蚯蚓、蚂蚱、老鼠、蝼蛄和蛇,爱细菌、线虫,爱所有的微生物。你觉得矫情吗?我们找不到爱的感觉是吗?爱是什么感觉呢?是想念、担心、牵挂。这种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呢?应该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从我们进入妈妈肚子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介入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从此有了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亲戚朋友。你在这个关系里得到关心与呵护,并互相依赖,经历共同的事件。爱的感觉就产生了。看来,爱的感觉往往局限在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关系范围之内。现在我告诉你,还有千千万万的陌生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生物每天供养着我们、关心我们,甚至为我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与我们的关系是如此紧密相连,我们应该爱他们,对吗?他们也是你生命关系的重要角色啊!没有他们我们真的无法生存——要知道钱是不能直接食用的。”

“为什么我们不能超越我们的感知范围呢?如果有人从你没有到过的地方走来、从你尚未体验过的感受中走来,带给你一些资讯、告诉你一些真相、提醒你还有一些遗忘却又生死攸关的关系,那是你不能不知道的关系,是供养我们、我们的爹妈、亲戚朋友和整个人类活着的关系,你是否可以打破已有认知的局限呢?现在我告诉你,那饱经劫难的土地、土地里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一颗石子、一粒土壤、土地里的微生物以及我们还不知道的一切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东西,所有这些都是我们最基本的关系,这些关系甚至比我们爹妈和亲戚朋友更重要。”

“每种植物都是茫茫太空的信使,它们先是在土里潜藏、扎根,然后推开泥土,展开它们如同调制解调器的叶子,开始接受并解码来自太空里的能量和信息,包括太阳光和一切宇宙射线。每一种植物都接收并解码不同的波段,同时结合大地的信息——比如空气、水、矿物质等——重新组合编码。它们就以这样的方式成长,在大地上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形状、味道、气息。”

“每个生命都有自我康复的潜能。有谁为大森林里的动物盖医院、开药方呢?……如果是生命,每时每刻都在自动调整更新,都在于周围的环境以及环境中的所有生命沟通互动。换个角度说:我们每个人本来就不是孤立存在的个体,我们是整个宇宙的一部分。”这是一本通往自在天堂的导游手册,看完这本书后,我觉得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可以有一片普米森林,都应该有一片普米森林。忙碌的都市生活未免让人心绪杂乱。读到它,就仿佛清风拂面,整个身体都变得清新而轻盈,仿佛看到绿色的太阳,嗅到泥土的芳香,得到了一种宁静的享受。

作者单位:酒泉市肃州区国家税务局